第五十五章 只能選你
2024-08-12 00:21:23
作者: 月出雲
小釵點了點頭,出去發信號。
瑟瑟坐在軟榻上,只覺得無論如何運功,也壓制不住體內的躁動了,那詭異的灼熱一遍遍在她體內流竄,淹沒著她的理智,就連她的手腳,也漸漸酥軟起來。
明春水若是再不回來,她恐怕就要因慾火煎熬而死了。
瑟瑟蜷縮在臥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小釵在門外的說話聲。她撐著嬌軟的身子,勉強端坐起來。
水晶珠簾叮噹作響,一襲白衣的明春水緩步而入,伴著他而來的,還有一陣清涼的夜風。燭火閃了閃,照亮了他面具下的黑眸,一閃即逝的,是一絲攝人心魄的冷冽,快得令人難以捕捉,懷疑是錯覺。
他軒眉一挑,望著坐在臥榻上的瑟瑟,用一種略帶笑意的聲音說道:「纖纖公子,不,應該是纖纖小姐,深更半夜,不知有何急事?」
瑟瑟撫了撫發燙的臉,也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道:「如若事情非燃眉之急,我也不會這麼晚來打擾。我中了媚藥,不知明樓主可有解毒之方?」
「媚藥?」明春水輕聲而笑,慵懶的聲音宛如水波蕩漾,「纖纖公子竟然中了媚藥?」
本章節來源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怎麼,有那麼好笑嗎?」瑟瑟被他笑得腦袋嗡地一下便亂了,她羞惱地說道。她是纖纖公子沒錯啊,誰規定她不能中媚藥的。
明春水斂住笑容,淡笑著問道:「那你今晚來這裡找我,是要我為你解媚藥了?」他說這話時,一層魅惑的笑意從唇角漾開,黑眸中閃耀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芒。此時的他,看上去充滿了邪惡的魅力,有點兒純真,又有點兒浪蕩,有點兒溫柔,又有點兒不羈。
這樣的他,像罌粟一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縱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臉,也足夠令人心神俱醉。
「不錯!不知你有沒有去除媚藥的解藥?」瑟瑟一字一句說道,極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凝鎮定。然,中了媚藥的她,嗓音早已較往日沙啞柔和,聽上去分外婉轉溫軟,動人心弦。
明春水呆了呆,緩步走到瑟瑟面前,俯身將瑟瑟衣袖拉起。
瑟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冷聲道:「幹什麼?!」
明春水嗤的一聲笑了,懶懶說道:「你怕什麼,不診脈如何知曉你中的什麼媚藥,是否能解?」
他翻開她的衣袖,將修長的指放在她滾燙的手腕上,邊診脈邊不忘調笑道:「這麼細白纖細的皓腕,竟也有人信你是男子?!」
都到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在調戲她。
瑟瑟咬唇不答,只用憂慮的眸光瞧著他,問道:「怎麼樣?我中的是什麼媚藥,可有解?」
「不是普通的媚藥!」明春水語氣低沉地說道。
「啊?!」瑟瑟心中一沉。
「不過要配出解藥也不難!」明春水低笑著說道。
「真的?太好了!」瑟瑟忍不住笑道。他就知道,以春水樓的勢力,不可能連區區媚藥也解不了。
「但是,就算配出來也不管用了。」明春水繼續說道。
「為什麼?」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再次被吊了起來。
「因為你用內力壓制媚藥了,中了媚藥,最忌內力壓制,那樣藥力便會反彈,循著血液巡遍全身。而你,不止一次用內力壓製藥力,是以,現在你的媚藥已無藥可解了!如今,只有一個法子,那便是……」接下來的話,明春水沒有說,因為兩個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或許,我可以幫你找一個男人!」明春水環臂在胸,灼亮的眸光極其悠哉地凝視著瑟瑟。
找一個男人!
瑟瑟聞言,黛眉微顰。
她雖然已經十八歲,但還沒有真正愛過。對於她名義上的夫君夜無煙,她對他,曾有著極深的好感,但是,還不曾成長為愛情,就被他的無情摧殘。對於風暖,她曾對他有著極深的同情,她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隨意,但那也不是愛。
她不會去找這兩個男人。
她雖已是已嫁之身,但仍是清白之身。她更不可能隨意去找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的清白之軀,曾經,她是幻想著能在洞房之夜,交付傾心的愛人。可是,事情怎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伊盈香!她不會放過她的!
瑟瑟緩緩從臥榻上站起身來,望著白衣飄然的明春水。她曾與他琴簫合奏,琴聲簫音是那樣合拍;她曾和他棋局對弈,方寸之間,棋逢對手。最傷心痛苦時,他曾給予她溫暖;最蹉跎無助時,他曾給予她信心。
他說,他一直在等,等一個令他欣賞令他傾慕可以和他比肩的女子。她又何嘗不是?她也在等,等一個令她欣賞令她欽佩可以和她比翼雙飛的男子。他是春水樓的樓主,江湖上也有人稱他是魔教教主。但是,她不在乎,她現在只喜歡他這個人。如果一定要她找一個男子解毒,她只選他!
壓下心頭的灼熱,瑟瑟抬頭輕舒一口氣,淡淡問道:「一定要找一個男人嗎?」
「不錯!」明春水淡笑著說道,聲音慵懶得不像話。
「好,如果一定要這樣,那我只選你!」瑟瑟下定決心說道。
一股冷凝的氣氛忽而在室內瀰漫,瑟瑟忽然感到了壓迫。白衣勝雪,纖塵不染的明春水,清亮的眸中划過一絲幽寒。薄唇輕輕抿著,似有若無的淡笑掛在唇邊。
「你,確定要我為你解毒?難道你就沒有別的選擇嗎?」良久,明春水淡淡說道。
瑟瑟聞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絕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有一股悲哀至極的意味。最好的選擇就是夜無煙,她名正言順的夫君,可是他說這一輩子他都不會碰她。所以,她也不會選他。
「有,但是我只選你!」瑟瑟仰頭望著他。
明春水眯著眼,眼眸幽深,好似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深邃。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是樂意,還是不願。
「你甚至不知我生得怎生模樣,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你也要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