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交手
2024-08-12 00:09:13
作者: 玉秋鯉
「你的馬叫什麼名字?」
薛礡雲看了看自己的戰馬,自己這匹戰馬還是用一百兩金子跟個夷人換的,「沒有名字呢,要不你幫忙取個?」說完自己先笑了,在馬上拿著馬韁行禮,「請陛下賜名。」
如意撫著疾風的馬毛,笑著說,「叫小風怎麼樣……」
薛礡雲心中後悔都表現在臉上,叫人目不忍視。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嗯,不如叫小黑?」
一點也沒有取名誠意的燕國皇帝陛下哈哈大笑著伏在自己家疾風的馬背上。
疾風得意的甩著馬尾。
旁邊是石化的礡雲跟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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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馬場裡頭廝磨了一個時辰,如意堅持要騎小黑,礡雲起初不肯,他的馬是野馬,雖然被馴服了,可是只認自己一個主人,後來鬆口,兩人同騎一匹,小黑的馬速竟然也沒有慢下多少來。
如意一說,礡雲就笑了,「你才多重?行軍打仗,戰馬上頭負的東西有時候都比你重呢。」
如意順了順小黑的馬毛,「改天咱們去上林苑跑馬去。」
馮琳帶著人抱著插好瓶的梅枝先去了和泰殿,當然如意跟礡雲都不在,李淨留在門口,他從前也是認識這位馮女官的,當下說道,「陛下不在。」
馮琳謝了李淨,帶著人去正陽宮,她本來是想藉機過來看一眼的,現在看不著也沒往心裡去,見李淨恭敬的站著,想了想問了一句,「陛下才在後頭,聽見薛郎君不舒服十分著急,不知薛郎君現下如何了?」
「郎君無事,陛下跟郎君去了後頭騎馬去了。」李淨恭敬的回道。
如意是怎麼也沒想到薛礡雲跟馮琳為了爭自己,已經小小的交了一手了。李淨是薛礡雲特意留下的。
這廂如意跟薛礡雲還在說話,「要是在草原上跑一跑就好了。」
薛礡雲將她往自己懷裡攬了攬,下巴蹭著她的頭頂,「等以後有機會,」胸腔震動,「咱們到時候再比一比。」
如意笑著瞪了他一眼,「你不服呀?」
薛礡雲將馬鞭一抖,收回手中,動作不花俏,卻十分瀟灑好看,如意立即拉他胳膊,「這個,你教我。」
薛礡雲猶豫,甩不好,不是打著馬就是打著自己,剛要說話,見她眼睛都閃星星了,心裡一軟。
結果就是他為了護著她挨了好幾抽,也算是自作孽。
好在如意並不愚鈍,兩刻鐘就學會了。
正好太上皇也遣人來催促他們回去,兩人便回了和泰殿先換了衣裳再去正陽宮。新年宮中他們總是要一起吃飯的。
臨出門,如意突然想起來,對李淨說道,「明日叫人來給你主子做些騎裝。」
薛礡雲進了正陽宮當然免不了被刺,這回是太上皇,「不舒服就躺著,大冷天騎的什麼馬?」
礡雲剛要請罪,如意笑著說道,「他躺著來著,是我看問題不大,硬拉他起來去跑一跑,這不出了汗就好多了。」過年請御醫總歸不吉利,能不請就不請也是宮中一向的做法。
好在太上皇體貼皇帝新婚,也沒有真的多麼為難他們,接下來的幾日雖然如意仍舊按時請安,可請安後也很快就被打發走了,太上皇找到了新樂子,跟王太常倆人換了尋常人家的衣衫出去逛廟會。
起初如意不同意,太上皇生氣,「朕在河道上幫你忙吃了大半年沙子你都不掛念,現在朕只不過在京中出去玩玩,你看看你那表情……」
如意只好退讓一步,「那讓礡雲跟著您吧,也替您跑跑腿什麼的。」
太上皇不樂意,「朕腿腳好著呢,不用他。」
最後沒辦法,如意只好找了君如夜,君如夜現下是暗衛首領,若非傳召一般不會輕易出現在她面前,可太上皇不是出去玩一日兩日,這廟會從正月初六開始直到正月十五,整整十日的時間,若要找人確保太上皇的安危,非君如夜莫屬。
「太上皇有自己的暗衛,朕不要求你時刻跟緊了他老人家,但是太上皇的安危重於一切,暗衛調配你要親自布置下去,此事不容有失。」
君如夜應道,「是。」聲音乾脆凜冽,帶著殺伐之氣。
如意見他已經隱隱有了暗衛首領的氣概,心中一動,抿唇打量,如若說礡雲像玉一樣冷,那麼君如夜就如同寒鐵一樣冷,前者雖冷可以親近,後者卻像是兵器,近之輕則見血,重則殞命。
一柄兵器,並不需要旁人的憐惜。
她雖然有心恩賞,卻知道賞不如不賞,每個人都有職責,都有要走的路,就是神佛,也只俯瞰眾生,並不言語,何況她只是個皇帝。
成為了夫妻,只要兩人在一起,其中一人的動靜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另一個人的,薛礡雲知道如意今日在書房見君如夜。
他甚至隱約覺得君如夜可能會有某些想法。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先於君如夜的某些想法而有所動作,畢竟想法並不是行動。
因此當君如夜退出來的時候,他靜靜的站在書房門口,面上一旁雲淡風輕(只是面上而已)。
接下來的幾日,礡雲跟如意才是進入真正的蜜月期,兩人不是用泉水煮茶,就是一起在演武場比劃,或者乾脆共乘一騎,宮中人人都曉得陛下跟薛郎君整日裡形影不離十分恩愛,就連宮外也隱隱傳出一些說陛下對薛郎君恩寵有加的流言。
如意確實心中鬆散,這麼多年,她雖然穩著性子,但其實心中極其沒有安全感,礡雲就算脾氣不好,在外人看來除了一張臉外其餘種種缺點,可她要的也不過是礡雲那數十年如一日的赤子之心,並不是旁的。
上元節很快就到了,太上皇玩的確實歡了,如意派人請他回宮祭祀,他竟然命人回話,「皇帝是一家之主了,自己做主就是。朕要頤養天年。」
如意鬱悶的牙根痒痒,礡雲安慰道,「年年祭祀,父皇歇一次又怎麼了?」上元節的祭祀並不是大祭,太上皇缺席一次並不要緊。再者確實如太上皇所說,皇帝已經成親,有些事是要從太上皇的羽翼中走出來獨自承擔起來了。
如意搖頭,「不是,是我想錯了,上朝時候覺得一日算一日,沒想到這不上朝了,日子過得這麼快,明日就要重新開始上朝了。」
上朝這種事,薛礡雲對此無能為力。
他也不能亂出主意,可當如意吩咐紅竹明日寅時末刻喊她起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事,也跟著鬱悶了起來。
等晚上兩人吃過了元宵,顧不得天空一輪圓月月輝清亮,也顧不得滿宮的燈光燈柱火樹銀花使得夜入白晝,他卯著勁的慫恿道,「咱們歇著去吧,你看明兒要不該起不來了。」
平日裡頭兩人夜間歇息的時辰怎麼也要比現在晚上一個半時辰,如意倒是真沒想歪,天氣這麼冷,她雖然能早早的起來,可能起來跟想起來是兩回事好不好。
「睡不太著呢。」她被他拉著進了浴房,洗漱了,坐在榻上等頭髮被絞乾了。
說起來礡雲確實比自己勤快,起碼每次擦頭髮都是礡雲替她擦,換了她自己來,說不定擦個半干就不幹了。
能偷懶,她當然也不肯多費半分力氣。
帷帳層層落下,擋住外頭明亮的燈光。
他撥開她背上的頭髮,輕輕的貼著她的耳朵喊,「昭兒。」
如意適才眼淚都出來了,悶悶的將頭埋在枕頭裡頭,「別那樣喊我。」
可床上的事自從他熟讀某些「名著」之後,她說了他也不聽的,竟是全部成了他做主了。
就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他輕柔的去翻她的肩膀,「不要悶著自己。」
波瀾壯闊之後歸於的平靜使她身心疲累,順著他的動作翻了個身,卻極度不想面對他。
薛礡雲卻不想在這事上讓她心中存了疙瘩,這會兒便竭力的放低了身段,細細的哄她,「剛才真的是我忍不住,以後……以後我會注意。」
如意的眼角猶自帶著一抹粉紅,聞言又想將自己埋起來。
薛礡雲卻覺得她現下這樣才是真正的人比花嬌,賞心悅目,當然最好的還是,這樣的她獨屬於他一個人,是他一個人的風景。
如意沒有惱怒很久,半夢半醒的被他拉入懷裡,靠著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如意小時候不愛人近身伺候,長大後養成了習慣,偏生的跟薛礡雲成親後這習慣也被他強硬的改了。
薛礡雲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一樣,只要是有關她的貼身事務,他都樂意至極的動手,只要是兩個人獨處,就沒有他干不出來的事情。
如意自己羞了幾日,又替他羞了幾日,見他不僅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便也只好由他去了。
所幸兩人也只是在房中折騰,出了這道門口,在外頭頂多拉拉手的程度。
道貌岸然啊!
如意心中腹誹著他,也腹誹著自己。
不過又一想,或許旁人大概也跟他們差不多吧,要不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總不能在房裡還像是在進學一樣吧?
其實偶爾她也喜歡在他身上戳來戳去,尤其是他不聽話的時候,在他的脊背上來兩道,也是個出氣的法子,清醒之後當然也會不好意思,看著就挺疼的。
她亂七八糟的想來想去,聽到礡雲在她耳邊商量,「早上太冷了,先不洗頭,等中午太陽好了我單獨幫你洗頭,以後咱們晚上也不洗了好不好?」良宵本來苦短,洗頭很費時間。
如意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她要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