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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惡鬼吃人事件 (十三)

2024-08-11 22:17:26 作者: 葉欣

  溫錦娘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拍拍灰,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那裡。

  問道,「後來她怎麼就躺在這裡了?」

  「我和她恩愛十年,奈何那一年,我去山林採藥,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家裡。那天,我們住的村子被山賊屠了。」

  「我,我拼盡全力留住了她最後一口氣。可她的意識卻遲遲不肯甦醒,哪怕她身上的傷都好全,也不醒過來。」

  莫雨突然癱在地上,那清秀俊朗的臉上全是悔恨,淚如雨下。溫錦娘離他那麼遠,也能清清楚楚感覺到,他那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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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看著冰棺里的人,努力把失控的情緒收回,好半天才重新說話,「她不醒過來是不是在怨我,還是她真的不在了。」

  「我廢了很多時間做了冰棺使她能夠一直保持原樣。」

  溫錦娘點點頭,她倒是覺得可能蘭兒是真的離開了,不然怎麼忍心把莫雨一個人丟在這裡。只是莫雨寧願覺得是蘭兒恨他不願意醒來,也不願意相信她走了。

  「那你抓我們,也是為了……」

  莫雨支起身子,無所謂笑了笑,「我在一本奇門異術的書中看到的,可以以血續命。」說著,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同樣的地方,莫雨手腕也布滿了疤痕。

  「可是我的血沒有用,必須要未婚女子的血……」

  溫錦娘聽著聽著,突然覺得自己快被眼前的人給氣死。「以他人血續命,損人利己,你這是偏道。」

  莫雨痛苦地一笑,凌亂的頭髮遮住了他小半張臉,竟給人一種痴迷癲狂的感覺,「我知道,可我只找到這個辦法。只要能救她,做什麼都行。」

  「偏道,毀我身軀,萬劫不復也不可怕。」

  「你……」溫錦娘張張嘴,卻又閉上了,不在說話。如此模樣的一個人,她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錯了也是錯了,他的罪估計被抓住也難逃一死了。可溫錦娘卻覺得判他死不忍心,如果是梁運,他會怎麼去判?

  「莫雨,你自首吧,我替你求情,也許能免你死罪……」溫錦娘說著,想要靠近莫雨。

  而莫雨卻眼神一閃,面上的情緒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形幻風,又一次離溫錦娘好遠去。

  「你個小娘子我好心讓你離開,為何還要痴心妄想!你既知我抓人原有卻還要勸我回頭,快滾!」

  說罷,莫雨揮一揮衣袖,貌似不經意地一揮,卻帶起了空中的氣流,將溫錦娘連人帶石頭都震出了冰窖。

  「莫要回來!」

  溫錦娘一聲尖叫,被推了很遠才堪堪落地,摔在地上許久都無法起身,痛的嘶啞咧嘴。

  望著已經出來的洞口,溫錦娘恨恨地咬了一口銀牙,心裡將那莫雨罵了個底朝天。「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又野蠻又神經病。老娘看走眼了才覺得你可憐。」

  嘶,疼,太疼了。

  溫錦娘忍著脊椎疼痛感,緩緩站了起來,也不敢再靠近洞口,就這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梁運他們。

  而一邊,梁運那邊已經破了迷陣,一行人朝著溫錦娘他們所在的深山裡走來。

  迷陣破開,黑犬黑子的嗅覺又慢慢恢復了過來。那狗子在樹林子裡歡快的跑來跑去,嗅來嗅去,梁運他們的路程都提快了不少。

  「汪,汪!」

  「汪汪!」

  不知道怎麼回事,梁運牽著的狗一直叫喚個不停,那拽烏黑的尾巴一直搖個不停,興奮得不是一點點。

  「臭黑子,你叫什麼啊,沒看見我們都很緊張在找人麼。」

  「再叫,我就把你扒皮做紅燒。」綠竹遠遠現在暗月身後,衝著這條「惡狗」發狠。可不是惡狗麼,一路上只讓梁運牽梁運抱,比個姑娘還難伺候。凶神惡煞,自己都不能靠近大人了。

  可惡……

  梁運看著一直狂吠不止的黑子,眉頭也是緊皺。黑子一直被溫錦娘訓練的很聽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想著,突然梁運嘴角勾了起來,一臉騷包樣的望著前方。

  那前方遮遮掩掩的竹林突然翠竹微動,晃晃蕩盪中慢慢伸出了一隻白嫩手臂。溫錦娘扒拉開身前的翠竹,從林子裡鑽了出來。笑嘻嘻的說,「好哇綠竹,你一天不見我連我的狗你都要吃了。」

  「溫,溫姑娘!」綠竹欣喜地喊著,內心激動。

  「嗯,我回來了。」溫錦娘點點頭,看了眼綠竹和暗月,隨後那雙清亮的眼眸便一直望著梁運,輕聲說著,「梁運,我回來了。」

  梁運那霎那間的笑容,如同清水芙蓉遇水後的綻放,陌上公子顏如斐玉。

  上前,拉住了溫錦娘的手,說道,「學聰明了,還知道自己逃出來了」

  說完就一把摟過溫錦娘的雙肩,將她貼在了胸口。輕柔地撫摸著溫錦娘的頭髮,說著,「我想你了。」

  那一瞬間,身後的綠竹嘴巴張的老大,如同吃屎一般的驚恐。雖然知道對待溫錦娘自家大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可這自帶騷包光芒萬丈的技能真的是自家大人麼?

  溫錦娘被綠竹和暗月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多厚實的臉也露出來一抹羞澀的紅暈。連忙推開了梁運,嬌嗔地看了一眼梁運。

  「少不正經了,董珠玉還等著我們去救呢。嗯?我哥呢?」

  「在後面呢,應該快過來了。我們之前分開走的。」梁運似乎有些不滿意溫錦娘從自己的懷裡鑽了出去,嘴巴一撇地回答著。

  「梁運,這次的作案者有些不同以往,你能不能繞他死罪?」溫錦娘思索了一會兒,有些猶猶豫豫地說了出口,隨後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梁運。

  比如莫雨痛失愛妻,所做一切皆是不想自己妻子死去。比如莫雨從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傷到一個人,只是取了她們的血。比如,溫錦娘自己被莫雨的執著影響了。

  梁運耐心的聽完了溫錦娘絮絮叨叨地事情的前因後果,點點頭,回答著,「事情我知道了。可是法不容情,自然是公事公辦,錦娘你不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他若真是這案子的主謀,也是凶多吉少。」梁運似乎毫不為莫雨的行為所影響,依然我行我素說著,一副秉公執法,鐵面無私。

  「可人家也是……」溫錦娘急忙著再說話,希望梁運不要這般鐵面無情。

  可梁運卻有些不耐的拂了袖子,往前走了。「現在關鍵是救人抓莫雨,錦娘莫貧了。」

  貧,貧什麼了。梁運你這個沒有感情的混蛋。溫錦娘撅了撅嘴,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腳,然後還是跟上了梁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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