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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舊怨

2024-08-14 19:37:36 作者: 葉欣

  唐衍得到京城這邊的消息絲毫不遜色於近在齊州的唐稷,因為原氏也因為偷偷進京的魏淑,唐衍冒著被和安帝看破實力的風險,將京城裡的暗樁全數啟用,崔俊的事幾乎同一日便傳到了遂州。

  「這個崔俊還真是沒看出來......」

  唐衍垂眸看著燒成灰燼的信箋,手指攆著圓潤的沉香木佛珠,崔俊出了這樣的事,魏家理應不會坐視不理,魏淑又牽扯其中,若是操作得當,或許可以藉此機會徹底了斷乾淨。

  對於魏淑,和安帝的要求只是說收到手裡,讓魏輝有所權衡,而不是一顆心向著唐稷,那西境的二十萬大軍和安帝總有自己的人在其中,只要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就不足為懼。

  唐衍也不過就是枚棋子,幫助和安帝遷走魏家視線的棋子,而棋子的感受是無需被顧慮的,帝王之術不光是對臣民,還有對自己的妻兒,唐衍厭惡這樣的行事,對那個位置所有的念想也不過是能護自己在乎之人,而不用像現在這樣聽憑那個位置上的人一句話,而違背自己的意願行事。

  「主子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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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腹總覺得這般做太過冒險,可又深知唐衍對原氏的在意,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讓京城的人動手吧,既然機會送到眼前了,本王自不會畏首畏尾。」

  「是,屬下這就去辦。」

  和安帝剛聽了兩天百姓的歌功頌德,一夜之間京城的風向就變了,不知哪裡傳出了謠言,說崔俊這樣的人屹立朝堂幾載,都是靠著魏家,而魏家能如此狂妄,都是當今聖上無用。

  和安帝生生砸碎了七八個花瓶才覺得手臂發酸停了下來,楊毅看著一地的碎屑,無聲的嘆了口氣,看著小太監們匆匆收拾著,內心期盼著這個時候來個什麼人,牽引走皇上的怒火,否則倒霉的不還是御前的這幾個人。

  「啟...啟稟皇上,九王爺在殿外求見......」

  一個守在殿外的小太監探了探頭,小心翼翼的稟報,和安帝冰塊一樣的臉在聽到九王爺的名號時稍稍融化了些許。

  「讓他進來。」

  秦蕭一走進殿內,就瞥見了一地的碎屑,然而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就這麼一撩袍子跪在了碎屑上叩安。

  秦蕭的謹守本分是和安帝最大的慰藉,這個皇位能到自己頭上,最根本的不是魏家的依憑,而是秦蕭的父親戰死沙場,秦蕭又耽於美色享樂,一心做個閒散王爺,先帝才絕了禪位的念頭,在為數不多的兒子裡選擇了繼位之人。

  秦家和唐家一起打天下,坐擁這江山的本該是秦家,從一開始便是錯了,直到先帝這個真真正正的仁厚之君,滿心裡都是想著修正祖輩犯下的錯,將江山還予秦家。

  「皇弟怎麼來了?」

  和安帝捏著眉心慢慢坐下,也未開口喊起,就這麼讓秦蕭跪在碎瓷上。

  「臣弟擔心皇兄,故來探望,京城那些無稽流言,皇兄實在不必放在心上,如今真正氣的肝疼的怕是魏輝魏巍那倆小子了。」

  秦蕭仿佛沒有痛覺一般,面色如常的回答著和安帝的問話,語氣不急不緩的安慰著和安帝,和安帝看著這麼直直跪著的秦蕭,心裡大半的火氣就泄的差不多了。

  對於魏家,和安帝一時半會兒還拿不下來,可遷怒這事兒本就是人之本能,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國之君呢,所以和安帝從不覺得秦蕭被遷怒,自己需要內疚。

  「起來吧。」

  「謝皇上。」

  秦蕭穩穩站起身,小太監們繼續收拾地上的碎瓷,和安帝想到發現這件事的粱遠,再想到將粱遠舉薦進京的秦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這個粱遠好端端的怎麼就查到了崔家夫人的宅子?還牽扯出了這麼大個案子......」

  和安帝語氣里的嫌棄和之前拍案大喝粱遠是個棟樑之材的樣子截然相反,楊毅默默地低下頭替粱遠感嘆了一番,帝王的心你永遠摸不透啊。

  「臣弟打聽過了,是崔俊派人擄了梁夫人,梁大人才查了過去,至於牽扯出這麼大的案子,還是魏家小姐,那個魏淑的功勞......」

  「魏淑?!」

  和安帝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魏淑的事,粱遠的奏章里並未提及,郭尚書所說的民間版本里,也沒有魏淑的存在。

  「是,魏淑回京祭拜其父母,被崔夫人接去宅子小住,發現了失蹤女子的金簪,然後交給了梁大人,才牽扯出了這個案子。」

  「這個魏淑......魏家狗咬狗的本事還真是傳承的極好啊,一個兩個的,真是半點不手下留情,像極了那個老混蛋。」

  和安帝口中的老混蛋,自然是早已入土的魏蘭亭,秦蕭只當沒聽見,微垂著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嘲諷,明明厭惡魏家這樣的外戚,卻還想著讓唐衍憑藉魏淑讓魏輝有所偏向,焉知魏淑不是第二個魏皇后?!

  秦蕭對和安帝的恨意早已侵入骨髓,這些年的隱忍又早已習慣,收放自如,在和安帝面前一直做著一個完美的皇弟。

  回到九王府,秦蕭一坐下,季柔就聞到了血腥味,目光鎖定秦蕭的下擺,將衣袍一把掀了起來。

  「怎麼?大白日的就有興致?」

  季柔沒有理睬秦蕭的戲謔之言,看著膝蓋上印染的血跡抿了抿唇,扭頭去拿了藥棉和金瘡藥,蹲下身不發一語的替秦蕭收拾傷口,直到傷口全部清理乾淨,上好藥粉,季柔都未說過一句話。

  秦蕭看著端著東西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季柔,難得有了點溫柔的樣子,一把將人拉進懷裡。

  「真生氣了?恩?」

  尾音上揚的這個「恩」字,讓季柔繃著的臉微微鬆動了一下,眼中滿是心疼的瞥了眼自己的坐姿,深怕壓到了秦蕭的傷。

  「王爺也該保護好自己才是......」

  秦蕭聽到季柔的低聲呢喃,輕笑了一聲。

  「放心,這點小傷何足掛齒,比起慘死沙場的父親,這些不過是蚊咬。」

  聽到秦蕭提及老九王,季柔的身子僵了僵,每次秦蕭提到老九王必會大醉一場。

  「王爺......」

  「知道,今日不喝酒,還有事要做。」

  和安帝的好兒子已經開了頭,怎麼也得幫一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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