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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謀中謀4

2024-08-11 21:59:19 作者: 雲蒙居士

  獨孤南風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紅玉即將嫁入的事,因為只要一想就會痛心疾首,柔腸寸斷。

  這是獨孤南風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從十三歲在江湖浪跡,見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她們或者武功高強,或者秀美結論,或者柔情似水,或者腹有詩書,或者……可那女人花兒都是匆匆過客,唯有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紅玉要他刻骨銘心,初見驚艷,再見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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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動心的女子就要嫁做他人婦,獨孤南風第一次知曉心痛為何物。

  「我知道我這種身份沒有機會參加你的婚宴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玉兒,願你和那位蕭公子幸福安好。」獨孤南風說這些時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可面上卻努力保持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和。

  聽南風這麼說紅玉非得不覺得歡喜,反而是失望;「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紅玉用力逼視著南風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

  「當然是真心的。」獨孤南風認認真真的回答。

  「獨孤南風;枉費我一直把你當知己,以為我們鎮的可以心有靈犀,而今看來是我錯了,真是白瞎了我一片心。」紅玉把話撂下後便氣急敗壞的轉身離去,而就在轉身的剎那一滴淚從她的眼眸中滾落。

  「玉兒;我——」獨孤南風追了幾步突然停下。

  把她追回來又怎樣呢?自己能夠阻止她嫁給別人嗎?自己何嘗希望她嫁給別人,可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她的未婚夫是身份尊貴的王孫公子,而自己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無所有的江湖白衣,自己拿什麼給她幸福安逸的歸宿呢?

  這一刻獨孤南風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卑。

  自卑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如看不見摸不著的高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一個人徹底摧毀。

  當被自卑把心壓倒的那一刻獨孤南風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和過去一樣玩世不恭,瀟瀟灑灑了。

  就在獨孤南風轉身後才發現冷紅消不知何時已經在自己身後了。

  「天這麼冷師妹怎出來了?」獨孤南風關切道。

  紅消緩緩迎上南風的眼眸,卻被他眉宇間的那一股深深憂鬱把心刺痛。

  在紅消的記憶里她的南風師兄向來都如一抹明媚和暖的陽光,何曾憂鬱過呢?可自己看的的憂鬱卻是真真存在的。

  「師兄覺得自己配得上你想要去追的那個人嗎?」

  紅消的問題明顯有些尖銳,直插獨孤南風的痛楚。

  獨孤南風蹙蹙眉;「她如明月似星辰,而我只有仰視的資格。」

  「你如此抬高她是因為身份嗎?」

  獨孤南風對紅玉的仰慕要紅消妒忌不已,可妒忌又如何?她慕容紅玉什麼都有,而自己呢,什麼都沒有就罷了還是旁人的一個拖累。

  獨孤南風搖搖頭;「不完全是身份,在我心中她就是需要仰視的仙子,哪怕她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紅消;既然我的心事被你看出我拜託你不要告訴旁人,特別是師父師母,我不想要他們為我擔心。」

  紅消默默的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來,冷紅消那單薄的身體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柳絮過來為紅消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後推著她緩緩離去。

  話說紅玉回到宮裡以後沒有太過沉浸自己的小心事,眼下那麼多棘手的事需要自己,她沒有機會想太多兒女情長。

  紅玉把獨孤南風給的那一粒化蠱變成粉末,然後分成兩份兒,融入到了日常的香料里,一份兒放在了自己隨身的荷包里,而另一份則放在了她剛剛繡好的香囊裡面。

  次日一早紅玉就把那個盛了一半化蠱丹的香囊帶上,然後去日月軒給她的母后請安。

  「母后;這是玉兒給您的禮物,只是玉兒的針線粗糙,母后不嫌棄才好。」紅玉雙手捧著那一枚香囊奉到了宛若面前。

  宛若忙笑著接過了紅玉的香囊;「這是我的玉兒親手繡的香囊,我喜歡還來不及怎會嫌棄呢。」

  宛若把香囊捧在手裡仔細的端詳一番,的確針線不那麼細密,有些沒那麼精緻,然這對於宛若而言卻愛如珍寶,因為這是紅玉親手繡的。

  宛若見香囊里的香料也都是淡然悠遠的,「玉兒;難為你如此用心了,這香囊我恨喜歡。」

  「既然母后喜歡那就把它隨身攜帶,除了沐浴之外不許摘下來。」

  「你這霸道勁頭和你父皇年輕時候還真像,怪不得你父皇越發寵愛你了呢。」宛若一邊含笑著說一邊把身上的舊香囊摘下,然後換上了紅玉的香囊。

  看到自己的香囊戴在了母后身上紅玉才安心。

  只要有這個帶有化蠱丹的香囊和母后如影隨形,蠱毒就侵害不了她。

  最近京城接連發生血案,慕容伊川便要已有四個月身孕的茜雪回宮裡住。

  是日,早膳後茜雪便由駙馬周劍鋒陪著入得宮來。

  鳳來閣如今歸紅玉居住,茜雪就住進了與昭陽宮不遠處的合歡殿。

  合歡殿周遭種滿了合歡花,聽說是太宗皇帝的寵妃劉昭儀喜愛合歡花,故此太宗皇帝就在她的寢殿周圍中了合歡,就此合歡殿得名。

  下午,紅玉把一份名單放到了慕容伊川的龍案上。

  「父皇;這是玉兒通過凌霄舅舅得到的一批朝廷官員納逍遙樓歌姬的名單,玉兒希望父皇可以通過有司來詳查這些官員的詳細底細。」

  紅玉知道有司是專門聽命與皇帝的一個秘密機構,主要負責監視和糾察朝廷官員的舉動,很多事皇帝可以直接通過有司秘密處置。

  有司為歷朝歷代的神秘機構,為歷代皇帝隱藏耳目。

  有司只聽命與皇帝,就連太子都無法操控。

  無數泛黃的史書里都多次出現有司字樣,人們只知道他是為皇帝負責處理棘手之事的機構,可具體情況無人知曉,故而有司一直都披著一層神秘的外衣

  慕容伊川略略掃了一眼名單,臉色已然有些陰沉。

  他已然通過文俊和紅玉了解了一些逍遙樓的情況,極敏感的直覺要他對逍遙樓不得不警覺起來,因此當他看到有十五名朝廷官員家裡都有逍遙樓的女人,而且這些官員里其中有幾位都身肩要職。

  慕容伊川採納了紅玉的建議,啟動有司對納名單上的諸位官員開始仔細徹底的糾察。

  當晚,紅玉悄悄的接夏侯玉蘭入宮。

  頭一次入宮夏侯玉蘭對於周遭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一路上不停的東瞧瞧,西望望的。即便在黑沉沉的夜幕下宮殿的富麗堂皇與莊嚴依舊令人心生嚮往與由衷的敬畏。

  來到鳳來閣以後紅玉要百合悄悄把喜鵲叫來。

  夏侯玉蘭仔細看過了喜鵲的模樣後便開始秘密的製作人皮面具。

  三日後面具做好,當夏侯玉蘭穿上喜鵲的衣裳,戴上那張嶄新的人皮面具時紅玉和百合,白芍都驚呆了,夏侯玉蘭跟喜鵲站在一起幾乎分不清誰是誰,她們儼然是一對難分彼此的孿生姐妹。

  這是紅玉頭一次見識江湖易容術,她不得不為玉蘭的精湛技藝由衷的佩服。

  確認無誤以後夏侯玉蘭便以喜鵲的身份出現在了永壽宮,而真實的喜鵲則被紅玉藏在了鳳來閣。

  喜鵲在永壽宮算不上頭等宮女,她沒有機會貼身伺候德妃,只要她當好差,一般情況是不被人特意關注的。

  從十二歲就在江湖行走,夏侯玉蘭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她的一雙桃花目既可以勾走男人的魂,要男人為之傾倒,更是一雙洞穿一切的慧眼。只要那人從玉蘭面前走過,她就可以判斷出此人是否會武功。

  通過一番仔細留意夏侯玉蘭已然判定德妃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了得。她知道沒有玉公主的命令自己不可以輕舉妄動,只好耐著性子,悄無聲息的在這位假德妃眼皮子底下潛伏。

  京都接連下了幾場大雪。

  雪後初晴,陽光也失去了昨日的溫柔,寒風分外凜冽,幾乎到了哈氣成冰的時令。

  因為天寒地凍,因而人們普遍都就寢的比較早。

  夜幕沉沉,冷風呼嘯,誠意王府燈火闌珊。

  此刻,誠意王慕容明輝正打算就寢,忽然窗戶被刮開,刺骨的冷風瞬間侵入室內,燭影輕搖。

  慕容明輝一回首,窗戶已經被關上與此同時一個纖瘦的人影已然到了面前。

  「小曼——」慕容明輝輕聲呼喚來人。

  就在他話音落定時那個纖細的身影已經到了懷中,同時還帶著一股襲人冷氣。

  慕容明輝把懷裡的女人緊緊抱住;「小曼;你可幾日沒有來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面對慕容明輝的溫柔關切西門小曼沉吟了片刻才開口;「你忘了,之前一直在下雪,你忍心要我雪夜奔襲嗎?」

  慕容明輝微微一笑;「看我實在是糊塗了,是啊,之前幾日一直在下雪,小曼;這都是我太思念你的緣故。」

  「明輝;我比你大了整整十三歲,等你三十歲我興許已經青絲如雪,我——」面對西門小曼的擔憂慕容明輝忙用手捂住她的唇;「不許胡思亂想,小曼;即便你發如雪我也愛慕你,等我們一起把慕容伊川拉下皇位,為我的父皇和皇兄報仇雪恨以後我們便不用在偷偷摸摸,而是長相廝守。你不一直想做皇后嘛,到哪時你就是昭陽宮的主人,指點江山,母儀天下。」

  慕容明輝是天德皇帝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子嗣,本來慕容伊川是想徹底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可因為明輝是宸妃雲袖的兒子,宛若極力維護下慕容明輝才倖免一死。原本慕容明輝的爵位是洛陽王,十三歲以後就得去洛陽居住,而慕容伊川卻將其改封誠意王,長留京城,無聖旨不得離開京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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