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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秘藏之毒

2024-08-11 18:03:14 作者: 寧心鎖

  聞言,離灝凌才唇角不禁輕勾了勾。

  將心中對袁修月的濃烈思念竭力壓下,他輕應一聲,隨即再次垂眸對汀蘭輕道:「如此便好,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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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汀蘭微蹙了蹙眉。

  抬眸之間,見離灝凌一直低眉批閱著奏摺,她用力咬了咬牙,恭身福禮:「奴婢告退!」

  「嗯!」

  一直都不曾再看汀蘭,離灝凌仍舊垂眸批閱著奏摺。

  片刻之後,待汀蘭一走,姬恆不禁老眉深皺道:「汀蘭這丫頭過去對皇上態度並非如此冷淡,此刻她變成如此,其心中一定是在為皇后娘娘抱不平啊!」

  「如此才好!」

  眸首輕抬,雙眸主子閃過一抹清冽的光芒,離灝凌俊美無雙的容顏上,盪起一抹淺笑:「騙的過汀蘭,便可騙的下天下人,如此一來,月兒和孩子才會更加安全!」

  「確實如此!」

  姬恆雙唇一抿,隨即低眉應是。

  視線微轉,看向姬恆,離灝凌眸色微斂,輕輕凝眉道:「汀蘭不知真相,但你這位大內總管卻是最清楚的,如今王太醫在宮中,要隨侍鳳鸞宮不能上山,朕聽說王嫂這幾日也因看不慣朕寵著虞妃,在賢王妃待著不想入宮,既是如此,你便趕緊去尋了王嫂,只道她與皇后娘娘姐妹情深,一直吵著要上稷山,將她送到山上與皇后娘娘做伴!」

  聞言,姬恆不禁輕笑了笑。

  不過片刻,他便略有遲疑道:「皇上如此甚好,如今稷山上,還真就缺了位大夫,如今有賢王妃陪伴,皇后娘娘必然不會悶,只不過若如此一來,賢王妃勢必會知道真相。」

  想到赫連棠,離灝凌不禁哂然一笑:「王嫂心思通透,你以為朕不如此作為,她便猜不到真相麼?照朕所說的去辦!」

  「奴才遵旨!」

  輕恭了恭身,姬恆含笑退出御書房。

  看著姬恆離開,離灝凌唇角的笑容,不禁漸漸淡去。

  輕嘆一聲,將手中硃筆擱於硯台之上,他輕嘆一聲,掀起御案上的明黃色桌布。

  在那桌布下,藏有一幅袁修月的畫像。

  這張畫像上的袁修月,俏皮靈動,以手輕捋一綹青絲,唇角輕勾著,讓所見之人,皆都忍不住眸色微暖。

  這畫,是她去年腿上離宮後,他於對她的思念之中親手所繪,從不曾示於人前,連袁修月都不曾見過。

  但此刻,倒成了他慰籍相思之物!

  「月兒!」

  微微抬手,輕撫畫像上袁修月的含笑的眉眼,離灝凌輕抿薄唇,自唇角邊綻放一抹完美的笑弧:「我好想你,你知道麼?」

  ——

  出了御書房,姬恆便準備親自出宮卻請賢王妃。

  但才走出夜溪宮不就,他卻不經意間,瞥見汀蘭一路朝著鳳鸞宮方向而去。

  眉頭微蹙了蹙,心想著這丫頭念舊,一時還想著自己居住多年之處,他搖頭輕嘆一聲,便馬不停蹄的前往賢王府。

  但,天不遂人願!

  他抵達賢王府時,才知赫連棠早在幾日之前,便前往聚仙樓小住。

  無奈之下,他便只得趕緊動身再去了聚仙樓。

  奈何,到了聚仙樓,他便又被人告知,龍婆這陣子感染了風寒,身子不適,赫連棠要在聚仙樓多待幾日,待龍婆身子痊癒,她才可進宮前往稷山。

  經由如此一番折騰,赫連棠再上稷山之時,已然五日之後。

  而她的到來,對於袁修月來說,是意料之外,卻也十分之驚喜。

  「王嫂!」

  吩咐汀蘭去準備幾道赫連棠喜歡的菜色,袁修月含笑拉過赫連棠的手,與她一起進了暖閣,一左一右對桌而坐:「這陣子不見你,我倒真是想你了,你怎麼這會兒子才知道上來看我?」

  聞言,赫連棠輕勾唇瓣,蹙眉輕道:「這幾日天氣冷,婆婆感染了風寒,你也知道,她年歲大了,這一病便有些麻煩,反正你這裡皇上安排的極為妥當,我也不必過多擔心什麼,便先去伺候了她!」

  聽聞龍婆生病,袁修月不禁眉頭微蹙:「婆婆沒事吧?」

  「已然無礙!」

  輕笑著,上下打量著袁修月白皙中泛著微紅的面龐,赫連棠輕道:「倒是你,與皇上唱的這齣雙簧,把我瞞的好苦!」

  那日,她在御花園裡替虞秀致把脈時,便隱約覺得袁修月和離灝凌之間大約會發生什麼。

  這才想法子讓他們單獨相處。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只過了一個多時辰,碧秋姑姑便與她和太后帶去了一喜一憂兩個消息。

  喜的是,虞秀致也懷了龍嗣,憂的的是,袁修月容不下虞秀致,出言尖酸刻薄,被皇上一怒送上了稷山!

  初時,她只道離灝凌正要用著虞家,專寵虞秀致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只要一想到獨自一人一直都在稷山,她心中便會忿忿不平!

  但是直到姬恆尋到她,要她上稷山於袁修月作陪,她才緩過味兒來。

  她被這兩人,瞞得好苦啊!

  但見赫連棠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袁修月眯眸輕笑:「王嫂你該知道,我並非故意要瞞你,而是皇上覺得改日不如撞日,那個機會極好……」

  腦海中,忽然浮現離灝凌對著自己輕勾薄唇,淺淺一笑的俊朗模樣,袁修月不禁心中一陣甜蜜。

  但,只是瞬間,她竟覺一股鈍痛自她心間彌散,直至快速蔓延……

  她的心,好疼!

  「娘娘怎麼了?」

  睇著袁修月略微有些發白的臉色,赫連棠黛眉微蹙著關切問道。

  「王嫂,本宮的心好疼!」抬手緊捂著胸口,袁修月眉頭緊皺著,眸中水光閃閃:「好疼……」

  聞言,赫連棠神情一凜,面色驀地一變,她作勢拉過袁修月的手便要診脈。

  「呵呵……」

  就在赫連棠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她的手腕之時,卻忽聽袁修月咯咯一聲輕笑,竟捂著嘴脆生生的笑了起來。

  袁修月的笑聲入耳,赫連棠的動作不禁一滯!

  眉頭緊皺著,抬眸看向袁修月,她沒好氣的放下她的手,氣鼓鼓的將頭別向一邊:「好啊,枉我如此擔心,皇后娘娘你竟然耍我!」

  見她如此,袁修月不禁笑的更歡了。

  半晌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輕咳一聲,將面前的茶盞往赫連棠手邊推了推,輕聲嘆道:「這陣子在這稷山上,我除了吃睡,著實悶的發慌,如今好不容易王嫂來了,自然要找些樂趣啊!」

  「哼!」

  伸手將手邊的茶盞推回袁修月手邊,赫連棠一臉不忿的轉頭看向一邊。

  她賢王妃是誰?

  素來犀利精明出了名的奇女子!

  此刻經由袁修月如此戲弄,豈會隨隨便便一盞茶便消了氣?!

  是以,即便袁修月身為皇后,再親自推盞送茶,該不給面子的,她照舊不給!

  「王嫂!」

  見赫連棠一副不買帳的樣子,袁修月輕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剛從外面進來的汀蘭。

  迎著袁修月的視線,汀蘭微點了點頭,而後重新出了暖閣,不多時便見她去而復返,在袁修月身前恭身站定:「娘娘,此刻門外有暗梟把守,您可放心與王妃密談!」

  聞言,赫連棠面色又是一變!

  微轉過身,她蹙眉看向袁修月:「這稷山行宮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娘娘這是要防著誰?」

  「自然防那當防之人!」

  眸色微冷,袁修月低眉自袖袋裡取出一隻白色瓷瓶,而後抬手將藥瓶擱在赫連棠面前:「我向來喜愛藥草,卻對毒不甚精通,唯你研製教我的那些,其它便知之甚少了,我這裡有一物,還請王嫂幫忙瞧瞧!」

  聞言,赫連棠終是轉過身來。

  低眉看著桌上白淨的瓷瓶,她抬眸看了袁修月一眼,便娥眉緊蹙著,伸手取了來,隨即將瓶塞打開。

  瓶塞離開瓷瓶的霎那間,一股極為濃烈的馨香之氣自瓶中散開,直衝赫連棠的腦海,鼻息之間,儘是那馥郁的香氣,赫連棠臉色遽變,快速將瓶塞塞回!

  「王嫂!」

  凝眉輕喚,眸中卻是自上了稷山便前所未有的冰冷,袁修月輕聲問道:「此物當為何?」

  微抬眸華,見袁修月眸色陰沉沉的看著自己,赫連棠眸色陰沉,唇角亦跟著冷冷勾起:「南嶽宮中秘藏之毒——無憂!」

  聞言,袁修月眸色一閃,隨即下頷微揚,輕扯唇瓣道:「果然!」

  記得,那還是她初入宮時,有一次與赫連棠與藥草澆水時,聽她提起過這個藥名!

  無憂!

  這個在她生命中,可謂絢爛至極的名字,除了是那個雪夜給她溫暖的那個人的稱謂,竟還是另外一種,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煩惱的毒藥!

  「此物乃是南嶽宮中不傳之物,一般人根本就碰不到,皇后如何會有?」想到獨孤辰曾經與袁修月之間的感情糾葛,又念及她們在巍山該是相見過,赫連棠將手裡的瓷瓶握緊,面色凝重的看向袁修月:「可是那岳王給你的?」

  聞言,袁修月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一直都與他明言,心中只有皇上,他給我這個何用?」

  見狀,赫連棠眸色微深。

  「是虞妃!」

  與赫連棠四目相接,袁修月看了眼恭身站於一側的汀蘭,沉聲冷道:「前幾日裡,汀蘭下山到採買司去取東西,卻被虞妃的貼身丫頭叫傳去了鳳鸞宮,而這無憂便是虞妃親自給她,並授意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我摻於我的膳食之中。」

  「虞妃?」

  赫連棠眉頭緊皺著,的臉色不禁變得越發冷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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