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親親熱熱

  「這是……肖清的女兒？」聽到顏如玉喊，肖木匠這才驚覺旁邊還有一個小女孩。

  「是的，這是老二，小名喚作豆娘。」顏青山對孫女這轉變簡直是大為驚嘆了，沒人教她啊！

  「這么小，幾歲了。」原本說又黑又瘦的莫不是在你們顏家受了虐待，但是到底不好這樣講出來。

  「舅舅，豆娘八歲了，不小了。」說著挺了挺胸脯，看著自己沒有二兩肉的胸脯就一下又焉了。

  她是真的小！

  「呵呵，好，八歲了，不小了。」肖木匠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手伸到一半停住了：「枝兒，出來，帶你表妹去玩。」

  「爹，哪個表妹啊。」後院跑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是琴兒還是燕兒？」

  「是你肖清姑姑家的豆娘妹妹。」肖木匠道：「帶到後院去拿糖果給她吃。」

  

  這個遠房舅舅看起來對她還不賴嘛，至少沒有不理不睬。

  傳說肖家很害怕沾染上顏家，說明傳說也有誤。

  「肖清姑姑？」肖枝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顏如玉：「就是那個嫁到鄉下的姑姑？」

  「哪那麼多話？」肖木匠瞪了他一眼。

  肖枝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是的，表姐好，我叫豆娘，是鄉下的女孩。」顏如玉並不覺得自己和她有什麼共同的語言，她要是厭煩自己就兩不相欠。

  「好小啊。」肖枝道：「好吧，一起玩，我想下棋呢，正好缺一個伴。」

  顏如玉看了一眼顏青山。

  「去吧，等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喊你。」顏青山知道這價格應該可以下來了，畢竟肖木匠還認了他這一個親家爺。

  顏如玉和肖枝去了後院。

  一看她玩的是圍棋，一個人給自己下，還真是厲害。

  「自從姐姐出嫁哥哥娶了嫂子搬到縣城去後，我就沒人陪著玩了。」肖枝可憐兮兮的說道：「會下不，來，我教你。」

  「我會一點點。」上輩子的是一個臭棋簍子，不過戰勝一個肖枝應該不成問題。

  「是肖清姑姑教你的？」一拍腦門肖枝道：「聽我娘說過，肖清姑姑很聰明，可惜嫁給了一個鄉下人。」

  說到這兒驚覺自己有點失誤.

  「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肖枝連忙解釋。

  「呵呵，表姐又沒有錯，為什麼要給你道歉。」顏如玉順從的坐在了她的對面執起了白子：「我娘教的也不多。」

  真是替老娘悲哀。

  為什麼嫁給了顏定溪就覺得是她的錯一般，肖家人甚至有以她為恥的感覺。

  難得的是肖木匠還能大方的在顏青山面前承認這個堂妹。

  「那我倒要看看聰明的姑姑教出來的徒弟如何？」肖枝執了白子就開走了。

  臭，太臭了！

  顏如玉發現肖枝的沒走幾步完全就暴露了她的笨了。

  不想贏也給贏了。

  肖枝看著棋盤眼睛亮晶晶的。

  「下次你還來陪我玩好不好，我要回縣城找娘導。」肖枝不服氣的說道：「我不能輸給比我小的表妹了。」

  「呵呵，好啊，表姐來顏家找我就好。」她真是沒空和小孩子一起玩鬧。

  她們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自家修房子都窮得要命，哪有時間陪她玩。

  「不，你來鎮上，我不能去鄉下。」就是來鎮上玩娘都三番五次的叮囑自己不要出去，這麼大的姑娘了別壞了名聲，若不然以後只能嫁到鄉下去。

  肖家的人，對鄉下是談虎色變的。

  顏如玉沒有吭聲，真是不知道肖家哪來的優越感，鄉下又怎麼了？

  肖枝還想要下棋，顏如玉說爺爺要走了，她不玩了。

  「給你糖果吃。」肖枝往她口袋裡塞了滿滿兩荷包：「你家沒有糖果吧。」

  顏如玉心裡抽了抽，她這是被人可憐了。

  「我家沒有糖果，但是我們有燒紅苕，沙葫豆。」誰沒個小吃零嘴，只是各玩各的不同。

  顏如玉說完又覺得好笑，她一大把的年紀和這小女孩子爭個什麼呢？

  不過，肖枝對她倒是親親熱熱的，有同情有憐惜也有歡喜。

  見她要走，也跟著跑了出來。

  「好，你定好數目，到時候你們自己派人來抬。」肖木匠一邊翻著冊子一邊道：「你看看，顏定江前面我就賣的這個價，聽他說是肖清大伯，我就少了價的。既然是肖清修房子，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也得支持支持，那就按大的四十八，小的四十算吧。」

  這個價格真是大大的驚喜了。

  「謝謝舅舅。」顏如玉見老爺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連忙表達了謝意。

  「呵呵，真乖。」肖清果然是肖清，哪怕嫁到那樣的人家教導出來的女兒也不賴，落落大方的一點兒也不害羞，一口一個舅舅簡直比親外甥還要親。

  肖木匠和顏青山在一旁算計修井五間的木材用料了，肖枝拉著顏如玉的手捨不得放。

  她生性好動，來鎮上玩才覺得開心，要不然娘總是讓她學琴學女紅什麼的，可惜的是鎮上沒有玩伴。

  「要不，你就留下來和我一起玩幾天。」肖枝誘惑道：「我給你好吃的，過幾天我就回縣城了，就沒有機會一起玩了。」

  「下次吧，表姐，我爹受傷了，我娘忙不過來。」顏如玉感慨同樣是小孩，她擔心的可比肖枝擔心的多很多啊。

  小姐妹倆正說著悄悄話，見門外來了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子在看木料。

  生意上門了，顏如玉示意肖枝去接待。

  可是小姑娘居然往後院走。

  「那是陌生人可不能接觸，而且還是一個男子，男女授受不清。」肖枝道：「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顏如玉簡直醉了，是壞人太多還是自己太傻啊。

  青天白日的，小女孩子和陌生男子說兩句話都有問題嗎？

  服務行業出身的她也學了笑臉迎客的本事。

  見那男子皺眉失望轉身要走連忙上前招呼他。

  「這位客官，你是要買木材嗎？」隔行如隔山，不過接待的方式千篇一律：「你是修房子用還是打家俱，要多大規格的，要多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