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家吧
2024-05-03 19:35:08
作者: 天涯
警察最終徵求養父的意見,將人挖出來,進行驗屍。
養父沒有反對,如果自己的女兒是被害死的,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
警方去挖墳開棺,我也去了。
屍體已經化為了白骨,何歡站在我身邊,哽咽著。
挖出來的白骨,骨頭上還有鋸痕。
清晰可見的鋸痕!
警方驗屍之後採集證據,又找了何歡去了解情況。
我跟警方說,那個人殺害了何清的兇手,就是想殺了我的人。
我將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跟警察說這,一點細節也沒落下。
那人叫趙德河,四十三歲,有過入室搶劫的前科。
他之前和我說,他是消防員,他說謊。
那是他入室搶劫的時候,遭遇反抗的時候,引起了煤氣罐爆炸。
人沒死,但那張臉毀的面無全非。
盯上何清的原因,是因為何歡坐過他的三輪車,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露財的話。
何歡再次見到這人的時候,心裡有印象。
因為那天她就是坐著他的車,頭天去找了何清。
第二天何清就出事了。
在警方的盤問下,趙德河認罪了。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第三天......
外面烈日炎炎,我不由得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地面曬的發白。
我準備回去,剛走了沒幾步,何歡從裡面出來追上了我。「笑笑......」
我看了她一眼,何歡紅著眼眶,朝我扯起一抹笑容。
「明天中秋了,一起過節吧!」
從養母去世那年起,我就從來沒過過中秋。
人家家裡團團圓圓,而我一般都會選擇去讀書館,也不喜歡吃月餅。
我看了看何歡,搖頭道。「不用了,家裡還一堆事兒呢!」
何歡拉著我的胳膊不放,她眼眶通紅,哽咽道。「這些年我雖然心裡怨你,恨你,可我也想你。」
「笑笑,我錯了.....」
聽見何歡這話,我鼻子一酸,眼淚成串的滾了下來。
這個時候,何清出現在我面前。
她的脖子已經沒有了血口,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拍了拍何歡。
「我走了。」
何清輕聲說著這話,她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花,抓住了她的胳膊,「別走!」
何清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又摸了摸何歡的腦袋。
「笑笑,你們都長大了,我也該走了。」
何歡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瓮聲瓮氣的說道。「我不走,你也不許走!」
忽然聽見她這胡亂的搭腔話,我忍不住嗤笑出聲,眼裡閃著淚花。
「時辰已到!」
黑白無常鬼那獨特的嗓音響起,何清收起了手,頭也不回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走的那麼毫不猶豫,像是沒有了任何牽掛一樣。
何歡一隻手抓著我,搖晃著我的胳膊,「笑笑,一起過節好不好?」
養父這會跟警察一而再的道謝出來,我抬眼看了過去。
養父朝我這兒走了過來,這幾年不見,他老了。
原本烏黑的短髮,也成了灰白,眼角添了些歲月滄桑,滿是疲憊。
我張了張嘴,想叫他一聲,卻又卡在喉嚨。
「笑笑,回家吧!」養父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就像小時候那樣,晚上吃飯他還沒回來,我和何歡兩個人總是爭前恐後的坐在門外不遠處的石凳上,眼巴巴的看著他回家的路。
一直等到天色快黑了,他回來了,摸著我倆的腦袋瓜說,回家吧!
這句話,我足足等了七年。
「爸....」
卡在喉嚨的那聲爸,脫口而出,下一刻我放聲大哭。
像是要哭出這幾年來所有的委屈,難過,想念。
何歡摟著我的脖子,腦袋蹭了蹭我的肩膀。「笑笑,對不起.....」
父親紅了眼眶,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人生就是這樣,恨過,怨過,哭過也笑過。
離開警察局,路上回去,又見到了賣老冰棍的地兒。
父親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給我和何歡一人買了一根老冰棍。
接到手裡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
明天中秋,我說明天再回去。
何歡和父親先回去了,何歡看著我千交代萬叮囑,一定要回去。
我點了點頭,說了好一會話,等我的冰棍都快化了,何歡這才轉身追上父親。
回到家裡,家裡一片狼藉也沒收拾。
何清的死,和何歡沒關係,和趙渢更沒有關係。
何清和趙渢分手,是何清先提的。
她要去國外進修,不想讓他等,一去就是四五年。
何歡和趙渢,我所看到的不過是個意外。
人和人若是沒有信任,一切的假象也變成了真實。
收拾好家裡,已經到了下午,家裡的門已經換了。是父親昨天找人來換的,看到房間門上的幾個栓,我心裡一暖。
正出神著,一直冰冷的手撫摸在我的脖子上,嚇的我立馬尖叫了起來。
「啊!」
扭頭一看是冗辭,心裡鬆了一口氣。
總是這樣驚嚇,每次心都躥到了嗓子眼。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能不能吱個聲......」
冗辭定定的看著我,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的看見了。
他竟然朝我露出了笑容,我心裡的埋怨頓時消散而去,一時間也忘了反應。
但下一刻,他大手一揮,一堆書出現在了客廳。
看到這些,我眼皮子一跳。
冗辭坐了下來,朝我揚了揚下鄂,示意道。「看完,若不然明日便不准出去。」
「.......」
明天可是中秋節,我得回去過節。
但見到冗辭一副不容反抗的神情,我就知道我說啥都沒用。
吃過晚飯後,我就開始了頭懸樑錐刺股。
「奇怪何清都走了,為什麼我的紅繩沒有消失呢?」
我見到書籍上寫的是,命結了願,結解結消。
那我手腕上的紅繩應該會消失才對,趙渢說,那是何清的命結。
我抬頭看了看冗辭,冗辭並沒有跟我解釋。
我又看了看書籍,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書,不會是盜版吧?」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見冗辭諷刺的聲音。「愚蠢的女人!既是沒有消失,那必定不是她的命結。」
冗辭挑眉看著我,似是對我說他的書是盜版感到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