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喝酒

  聶劍英跑去稱了二斤，其實是謝秀瑩喜歡他們家的醬牛肉，只不過每次去買的時候，他總說是自己喜歡吃，不敢提謝秀瑩。

  江東嚷嚷著要呼朋喚友，被碧月攔下了。

  都以為旁人家沒事做，成天就知道喝酒呢！

  碧月的腰身不大，五個月的肚子，也不怎麼顯懷，看上去只是胖了一些而已，臉蛋也是。

  

  既然沒旁人，女人們也沒避諱，只有聶劍英的老僕沒上桌。

  聶劍英說起京都府的事，說起祁王府，又說京都如何如何的乾淨整齊，現在整個京都府，無一不夸皇后娘娘會打理京都。

  「咱們大梁安穩了一年，也不知能安穩多久。」江東感嘆道。

  國泰民安，也沒有說一直安穩的，總要時不時的動盪一下。

  自打赫連一家被鍋端了之後，朝中倒是安靜許多。

  去年的恩科開了，朝廷又新添了許多新面孔，舊臣被換下，新貴頂了上去，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

  聶劍英也有同樣的感嘆，不過他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祁王殿下與我商議了一件事，他說咱們大梁的私塾只教授文試或是算學，卻沒有教授武功的學堂，富貴人家的孩子，家中自然教頭可以教授，平民百姓家的，只有上山拜師學藝，但……」

  他沒再說下去了，漕幫里就有許多人是從山上學藝下來的。

  很多有武學傳承的幫派，都會招收弟子。

  有些看資質，有些要收取高昂的學費。

  時間長的要離家十年以上，就是短的，也要三四年。

  其中的艱辛，跟當和尚也差不多。

  大梁並非重文輕武，只是能學武，又熟讀兵法的人，少之又少，加之朝廷不重視，也沒有專門的考核，所以朝中的武將，大都不怎麼識字，也沒念過什麼兵書，就是會武功，又在大將軍麾下立了功，得以升遷。

  就說周志申，他雖然也是驍騎將軍，可兵法於他來說，就是天書。他適合做先鋒，沖在前頭。

  聶劍英說的問題，江東不太明白，不過表面上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一點。

  這意思，不就是說，祁王也打算開學堂，還是專門教授武藝跟兵法的。

  乖乖，還真是一對心靈相通的夫妻，連主意都想到一塊去了。

  「事是好事，就是不太好辦，那些名門大派，守著自己的武學秘籍，哪裡肯隨意教別人，那都是要磕頭認師父的，馬虎不得，若是隨便請些人來教，只怕也教不出什麼，這事祁王殿下肯定有自己的主意，咱們就不用操心了吧？」江東才不管這些事，他只管自己的小日子。

  「話可不能這麼說，古語有云，國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大梁被外族侵略，那咱們還有好日子過？難不成到時你還指望那些文弱書生上戰場不成？要說是朝中的武將，當屬祁王最厲害，可祁王也只有一個人，一雙手，一副身體，若是他有個什麼傷損，你想過後果沒有？」這是聶劍英最擔心的，同時也是林瓏最擔心的。

  回想一下，祁王被暗殺遇刺，光是最近這一年，就有兩回，這還是擺到明面上的，那些暗地裡想殺他的，還不知有多少呢！

  想做大事，就難免樹敵，更何況還是久征沙場的大將軍。

  江東被他這話給嚇住了，還真是這麼回事。

  若是祁王有個什麼閃失，那整個大梁軍隊的士氣，必受影響。

  而祁王最在意的，除了大梁的江山，就是妻子兒女，若是他們有危險呢？

  「不……不會吧！京都豈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再說祁王府也是戒備森嚴，想暗殺祁王或是祁王的家眷，不可能！」

  聶劍英越說越憂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咱們大梁武將雲集，將士，百姓自然更有信心，所以我打算過幾日進京，把這邊的學堂交給他們管著，反正已經捋順了，有我沒我都一樣。」

  「你要進京？是要長住？」江東驚訝的問道。

  「是！」

  謝秀瑩正舉著酒壺，給他倒酒，聽到這話，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酒水差點灑出來。

  她急忙擱下酒壺，掩飾的笑著起身，「我再去給你們炒個青菜。」

  「哎！秀瑩姐。」碧月瞧著她神色不對，也跟了上去。

  江東看著兩人的背影，對聶劍英神秘兮兮的擠了擠眼「你到底是咋想的？」

  「什麼咋想？」聶劍英這糊塗裝的，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聶先生，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她是個好姑娘，雖說你倆這關係有點尷尬，可人活著，自己痛快了最重要，若是讓別人痛快了，自己反而最不痛快，那活著還有個什麼勁？」

  聶劍英現在也是怕了，不敢再往前，他曾經信守承諾，可是換來的是什麼？

  現在他可不敢輕易許下什麼諾言，錢債好還，人情難還啊！

  江東見他不語，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也不知你什麼時候就會離開，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聶劍英更不想說這個話題。

  兩人坐在堂屋裡，聊著閒話，兩個婦人，坐在裡屋。

  謝秀瑩做著一件小肚兜，是給碧月肚裡孩子做的。

  「秀瑩姐，你跟聶大哥的事，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我跟他能有什麼事，你可莫要胡說，叫人聽見，我可真是沒臉做人了。」

  「你管旁人怎麼說呢！自己過好了最重要，對了，你可是不知道，今兒又有人來托我給聶大哥說媒，還說要拉你的關係，讓你說兩句好話呢！」

  「讓我說？」謝秀瑩苦笑，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聶劍英，也不敢肖想什麼，但讓她來保媒，她可是做不到，她心胸還沒大到那種地步。

  碧月寬慰她，「我知道你不樂意，當即就給你回了，這些人也真是的，聶大哥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看上什麼姑娘，就娶回家，要我說，你倆才真一對。」

  謝秀瑩已經笑不出來了，「別說這些事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得回老家了，所以啊！得趕著把這些小衣服都做出來，天氣冷了，還得縫一個虎頭帽戴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