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食不下咽

  「你少跟爺貧嘴，爺要找一個人，這京都大街小巷，你應該比誰都熟，只要把人找到，你要多少銀子都成。」田驍北也不跟他廢話，或是討價還價，沒那必要，他不缺銀子，缺的是人。

  「田四爺一句話，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四爺要找什麼人，可有畫相？」

  「這個……」田驍北遲疑了，他還真沒畫相。

  「那姓名總有吧！」

  「呃……她叫冷香，不過我懷疑，她有可能改名字，所以……」

  「爺，您不能讓我們找一個不知姓名，又不知長相的人吧？那難度可太大了，我們是人，又不是神。」

  

  田驍北沮喪了，那該怎麼找呢？

  他從破廟晃晃悠悠，魂不守舍的又出來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

  無意中，又走到那日跟她一起吃陽春麵的小攤子。

  大半夜的，鋪子居然還開著。

  他已經一天沒怎麼吃了，這會覺得餓，便坐下，要了一碗麵。

  面還是那個味道，只是他吃的味如嚼蠟，食不下咽。

  「老闆，來碗陽春麵。」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坐到他對面，也要了一碗相同的面，不過他加了一碗醬牛肉，一碟子鹵花生，還有一壺酒。

  「兄弟，是不是遇著什麼事了？相請不如偶遇，我請你喝酒吧？」男人很熱情，不過他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卻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擱在平時，田四爺鳥都不會鳥他，不過今晚是個特別，他也確實想喝酒，光是這面，吃著沒感覺。

  男人要了兩個酒杯，給他倒了杯酒。

  這種小鋪子，可沒有上好的高粱酒，只是清淡的黃酒。

  勁小，喝多了也上頭。

  黃酒是溫過的，喝進胃裡，從上暖到下，總算讓田四爺的身子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男人夾了一粒花生扔進嘴裡，「看你年紀也沒多大，穿的也不錯，想必家中富裕，你有什麼可煩惱的，煩惱這東西，只有窮人才會有。」

  「哼！是個人，只要他還活著，就有煩惱，小爺又不是死人，有煩惱再正常不過。」他還不至於對著一個陌生人吐露心聲。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又夾了塊牛肉，吃的那叫一個香。

  有的人吃相很饞人，現代那些吃播不就是如此嗎？

  田驍北現在看他就是這樣，搞的他直吞口水，真有這麼好吃嗎？

  「老闆，再來一份牛肉，還有沒有炒菜，弄幾個下酒菜，我請他吃飯。」他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二十兩的銀錠子。

  就這小攤，三天也賺不到這麼些銀子。

  男人笑了，「那就多謝兄弟破費了。」

  「爺不缺銀子！」

  男人笑的更詭異了，不過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麵攤老闆見著這麼大的銀錠子，恨不得把鍋里的牛肉都給他們端上來。

  不過他也瞧出來了，這位爺是為了喝酒，其他的不重要。

  於是，他又給弄了個燒雞，一個上湯白菜，再煎了個豆腐，還有一碟燙菠菜。

  本就是冬日裡，肉食好弄，蔬菜卻是不好弄，這些已經是他的家底了。

  男人陪著田驍北喝酒，不過田四爺只顧喝酒，菜吃的少，那些菜大多被男人吃掉了。

  一斤黃酒下肚，田四爺的話興也被勾了起來。

  「你說這世上的女人，咋都在不一樣呢！有那喜歡錢財的，有那喜歡長相的，還有喜歡權勢的，這幾樣爺都不缺，可偏偏爺遇上的，就是那特別特別奇怪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成天就琢磨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點都不像個女人。」

  「嗯！你說的對，有的女人確實奇奇怪怪，說她是怪物都不為過。」男人鎮定的點頭，很贊同他的話。

  不過聽到怪物兩個字，田四爺不幹了，「你怎麼能說她是怪物呢？她就是奇怪了一點，不過爺又不介意，爺生氣的是，她居然不告而別，跟爺打聲招呼，就那麼難嗎？莫不是爺在她眼裡就是個煩人精？恨不得早點擺脫？」

  他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喝的急了，還嗆到了。

  男人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她就是那麼個性子，冷的跟石頭一樣，想把她焐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嗯？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就隨便說說，來來喝酒。」男人趕忙岔過去。

  田驍北忽然問道：「還沒問，兄弟貴姓。」

  田驍北覺得跟他聊的很投機，所以才想到問名字，或許以後可以成為朋友。

  「我姓冷，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就叫冷大，好聽又好記。」

  田驍北晃著酒杯，他已經有點醉意了，「你也姓冷，跟她一個姓。」

  冷大忽然坐直了，身子傾向他，「是嗎？那可真是巧，要不你說出她的名字，興許我還認得呢！」

  麵攤老闆一直就在不遠處的邊上煮麵，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到了。

  真是無言以對了！

  這瞎話編的，他都聽不下去了。

  「她……她叫冷香……」話沒說完，田驍北就倒了下去，他醉了。

  「喂喂！醒醒啊！」冷大晃了兩下，發現他沒反應，便不再碰他。

  麵攤老闆走過來，要去拿他們沒喝的那一壺酒，手還沒碰到酒壺，就被冷大攔住了。

  「銀子都付了，你還要拿回去？真奸！」

  「我有你奸？跑來這裡跟他搭訕，是為了啥？別告訴我，不是為了銀子！」老闆顯然很了解他，也對他很鄙視。

  冷大嘆氣，「那丫頭拐了我好幾百兩銀子，這錢要是不賺回來，我寢食難安，反正這小子有的是銀子，坑他幾百上千兩，也不為過。」

  「你是要幫他找人？冷香是在執行任務，要是你把她的任務攪和黃了，她會跟你拼命的。」老闆好心提醒他。

  冷大白他一眼，「我知道，還用你說，不過她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離京了嗎？」

  「這種問題，以後都不要再問了，我根本不可能告訴你！」

  「切！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嗎？最近京都的案子不多，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