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體會到富婆的快樂

  柳慈回來的時候，人是凍得面色青白，連指尖都在發顫。

  結果剛進縣主府的大門，就被人給揪住，還沒等看清是什麼人呢，對方先把一個湯婆子塞過來，然後對著柳慈笑道，「這是縣主特意給你留的，就怕你凍著呢。」

  在外面凍的時間比較長，以至於現在柳慈覺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僵。湯婆子的溫度高到有些灼燙，讓柳慈自己幾乎拿不住。他站在縣主府的正門口，垂眸看著手裡的湯婆子，看了許久。

  ——

  江顏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也沒什麼需要她自己親自去解決的，所以就導致一種不太好的結果。

  她又一次閒下來。

  江顏人趴在桌案上，懶洋洋地打一個哈欠之後才看向江辰，哀怨地問道，「就沒有什麼好玩的嗎？」

  她覺得自己都要長毛了。

  

  「你想幹什麼？」江辰看她一眼。

  能玩的江顏差不多已經玩膩了，大冬天的又不能出去散步，現在邊疆又十分和平。

  「想玩手機。」江顏怨念地看他一眼，嘆口氣道，「你就說，這種季節多適合連著wifi在家裡開黑打遊戲啊。」

  江辰失笑搖頭，「想想吧你。」

  別的事情他還能給江顏想想辦法，只有這事兒江辰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兩人還沒等說什麼別的呢，外面就有人進來敲門，碧落抬眸看一眼江顏，對江顏道，「娘子，柳慈請您去正廳。」

  不等江顏有什麼反應，江辰先微微揚起眉梢，神色帶著幾分不滿道，「誰給他的膽子？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不清楚麼，現在居然還敢讓阿顏去見他？」

  碧落看一眼江辰，輕咳一聲開口道，「柳慈說若是縣主不敢興趣也不敢勞煩縣主，所以，他現在就在外面等著，希望縣主能給他一個打動您的機會。」

  合著連這個都想好了。

  別說是江顏，連江辰都覺得有些感興趣，他微微揚起眉梢，饒有興致地道，「我倒是有點兒感興趣。阿顏，見嗎？」

  「當然見啊。」江顏提著裙擺往外走，興致勃勃地道，「感覺應該會是很好玩的事情。」

  她想在覺得無聊得想數羊，不管柳慈打算做什麼，應當都是還算是比較有趣的事情。再說，人家都已經準備得這麼周全，她要是再不去的話，好像也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

  江顏一直笑著的眸光里閃過幾分晦暗不明，她也想看看，小柳郎君最後會選什麼。

  「縣主。」

  柳慈看見江顏便緩緩地俯身跪下去，溫聲開口道，「最近幾日，府上的樂師閒適，譜了首曲子，想請縣主賞臉。」

  原先柳郡守是安排不少樂師在府上，不過後來江顏覺得人不能這麼腐敗，就把這些人都安排到各處去做工來著。她可不覺得安排在尹玉堂手下的這些人會有「閒適」的工夫。

  她微微眯眸，打量柳慈一會兒之後，才笑著開口道，「好啊，那，小柳郎君，前面領路？」

  柳慈一怔，旋即起身，眉眼間都染著笑意。

  等到正廳的時候，正廳已經擺好架勢。

  幸虧柳郡守當時給自己置辦的地方夠大，要不然可能還坐不下這麼多人。樂師看上去一應俱全，中間卻空出很大的一片場地。

  就像是在給什麼人留位置。

  江顏又上道又配合。

  她坐在主位上，看向柳慈，彎著眉眼問道，「就只有樂師嗎？這麼好的機會，就沒個過來跳舞的？」

  不知為何，柳慈總覺得江顏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候有些別的意味，他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感覺，就稍微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已經被江顏看破一樣。

  可柳慈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江顏看上去又就只是小孩子一樣的天真好奇。

  難不成方才是自己的錯覺？

  還沒等柳慈想清楚，江顏就已經眨眨眼，無聲的催促柳慈回話。

  只能將自己剛剛注意的事情放下不想，然後柳慈對著江顏笑笑，低聲開口道，「縣主要是不介意的話……奴可以來。」

  連自稱都換了。

  江顏神色看不出什麼變化，眼眸卻沉下幾分，她伸個懶腰，唇邊帶著幾分笑意地道，「看不出來，小柳郎君居然還會跳舞呀？那好啊，那就辛苦你啦。」

  柳慈不敢接這句辛苦，就只能對著江顏行禮之後，轉身去做準備。

  江辰像是想到什麼，他微微揚眉，看一眼江顏問道，「阿顏？」

  「人家要跳舞呢，先等人家跳完舞吧。」江顏伸個懶腰之後拿起茶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的邊沿，唇邊帶著幾分笑意，低聲開口道，「現在不急著說。」

  柳慈並沒有準備太長時間。

  江顏和江辰就只是漫不經心地聊著天，連一盞茶水都沒喝完，柳慈就已經準備好，上到正堂來了。

  如今還是冬日，柳慈身上卻是薄紗，身上的布料輕薄到江顏看著都忍不住裹緊自己衣服的地步。

  但是人家柳慈好像渾然未覺。

  如果不看別的，只看柳慈本身的話，江顏自己的口水有些蠢蠢欲動。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穿成現在這樣雌雄莫辨的，也還是讓人心動。

  太色了！

  不知是不是江顏的眼神太直白熱烈，原先面色如常的柳慈這會兒耳朵都有些紅，他小心地別開目光，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縣主見笑。」

  「挺好看的呀。」江辰撐著下巴看他，笑吟吟地道，「小柳郎君很適合這樣的裝扮。」

  雖說之前看柳慈正經穿衣服的時候也很好看，但是江顏總有一種違和的感覺，就好像……柳慈原本不是這樣的，只是為掩蓋什麼，所以特意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現在穿上這身衣服的柳慈雖然看起來害羞，但是意外的很合適。

  不管是視覺效果還是氣質上，都很合適。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江顏彎著眉眼提醒一句，顯然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還挺期待柳慈跳舞的。

  看起來就很帶感。

  柳慈對著江顏行個禮之後，便示意樂師開始。

  樂師雖然看起來有些緊張，不過卻還是紛紛對江顏行禮，然後開始演奏樂曲。

  這樂曲聽起來就很敦煌，很有西域風格，難怪柳慈要穿成那樣。

  心裡的想法一閃而過，很快，江顏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柳慈的身上，眼睛連一刻都挪不開。

  不得不說，柳慈是真的很好看。

  柳慈本就身形纖細修長，這會兒長發披散，從背影看上去甚至看不出性別來。一顰一笑美艷動人，不要說江顏，就連旁邊的江辰都挪不開目光。

  美得像是未知的神明。

  柳慈不知在身上什麼地方拴著鈴鐺，隨著擺臀動腰的動作帶著輕響，江顏擦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對江辰道，「我好像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昏君因為寵妃亡-國了。」

  江辰抽抽嘴角，不知該說什麼地跟上一句道，「我倒是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養孌童了。」

  「嘶……」江顏聽見這話立即轉頭看一眼江辰，倒吸一口冷氣之後才轉回臉去，一本正經地道，「沒關係，人的愛好是自由的，我不會歧視你的。不過，你還是離燕安遠一點吧，我怕你養孌童，燕安把你腿打斷。」

  「誰說我要養了！」江辰氣的在她腦袋上敲一記，又氣又笑地道，「我是你哥，你也跟我這麼胡說八道！」

  他對柳慈沒什麼興趣，就只是有些感慨。他在整理柳郡守後院人的時候，意外發現幾個南川的男子，當時他還覺得柳郡守有些惡趣味，現在看來……

  如果都是柳慈這樣的，好像也情有可原。

  甭管是不是情有可原，反正江顏看著就看得很開心，尤其是小柳郎君給自己拋媚眼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好像體會到富婆的快樂。

  等曲音逐漸步入尾聲，江顏就看見柳慈對著自己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越近……

  眼看著柳慈的手幾乎都能碰到江顏了，旁邊的江辰幾乎要按捺不住掀桌而起的時候，柳慈的手做撫摸的姿勢，從江顏的臉側掠過。

  像是碰到了，又像是沒碰到。

  江顏揚眉，會玩啊。

  曲音落幕，江顏唇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柳慈跪在自己面前。

  姿態柔順。

  江顏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啪嘰」「啪嘰」地給柳慈鼓掌，彎著眉眼誇獎道，「還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會這個。小柳郎君果然多才多藝。哎，你不冷嗎？碧落碧落，趕緊給小柳郎君拿個斗篷過來。」

  此刻柳慈看上去不僅不冷，甚至額頭上還浮著一層薄汗。

  聽見江顏的話，柳慈緩緩抬眼看過去。

  他的視線從下至上，模樣和神色都乖順到不可思議，讓江顏有一種自己看見一隻大型犬的錯覺。

  她甚至想揉揉他的腦袋。

  江顏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幹了。

  柳慈被突然落在頭頂的手給嚇到，有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僅沒有躲開，反而還在江顏的手心磨蹭兩下。

  真的有點像是她前生遇見的大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