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參選宮妃2

  這樣的場面葉沉璧和凌寒早早就已經定過親事的女子是不必參加的，所以這下連可以和楚凝互懟幾句的人都沒有了。

  她就那麼孤零零的站著，心下也空落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悲還是喜，她即將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如何。

  

  黃門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原本吵吵嚷嚷的女子們一下子就寂靜了下來，他們知道她們就要如同貨物一樣面臨著梁帝的挑選了。

  時不時地有黃門過來幾位女子進殿供梁帝挑選，楚凝的心裡好像突然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經常面臨什麼樣的場景，也不知道未來將是如何，他現在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朋友，也沒有了自然有的只是一片迷迷濛蒙的未來和袁不可測的前途。

  她沉溺於自己的小世界裡，以至於等到黃門前來呼喚她的名字的時候一連呼喚了好幾聲，楚凝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屆應選入宮的女子人數眾多，待輪到楚凝的時候，她餓的甚至有點心慌。

  她的順序直接就被排在了最後，之前的閨女們都是三五成群的進去的，最後輪到了她的時候連個搭伴兒的人都沒有，這讓她的心發慌了一些。

  往常她來到殿裡的時候，身邊總會有許多其他人，唯獨這一次除了周圍的宮婢們和眼前她不敢抬頭看的人以外，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大殿裡四處芳香四溢，那種出塵的檀香氣和著龍涎香的氣息四處瀰漫著，她慌張的心漸漸的平復了一些。

  楚凝看不清梁帝的表情，他今日的衣裝未免太過正式，著實讓楚凝有一些不習慣，她印象中的梁帝平時都是隨和的，是那種能和臣子們打成一片的君主，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絲距離感和威儀。

  大殿前面的台階上的赤金龍仿佛正在對著楚凝怒目而視，引得楚凝有些慌張。

  白玉珠十二旒，垂梁帝在面前，遮住他的容顏，讓楚凝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神情樣貌，只能看到一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王皇后坐在梁帝右側，渾身上下珠冠鳳裳，錦衣華服讓她顯得格外端莊怡人，只不過在這種場面上坐了一天，實在有些勞累，讓她不由得微微傾斜著身子倚在旁邊的軟墊上。

  一見到楚凝進來了，梁帝其實還沒怎麼樣，王皇后一下子就開始擺出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畢竟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來自己面前，一下子就勾引起了一直以來她那些不好的回憶。

  在她心目中，楚凝就是那種攀龍附鳳，還沒有任何底線的女子，如果是放在平日的話，這種女子想著入宮的話，她絕對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但是現在這種狗屎運就這麼順利的降落在了面前這個女孩子的頭上，這一切讓王皇后心下甚是不爽，所以在楚凝向著她行了禮之後，她連請他起來的話都根本沒說。

  王皇后沒說，梁帝更是懶得說出口。

  楚凝一直在原地跪了一炷香的時間，王皇后才慢悠悠的說道：「起來吧。」

  楚凝的膝蓋酸痛，可是她根本就不敢伸手揉，畢竟在梁帝面前，她絕對不能表現的太差。

  王皇后坐直身子，拿出那種慵慵懶懶的態度，語氣淡淡地問道：「在家可曾修習什麼？」

  誰都知道王皇后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誰不知道楚凝曾經學過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唯獨王皇后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畢竟當日的師傅全都是王皇后精挑細選之後送到楚凝那裡的。

  楚凝知道，往往後現在是想給他個下馬威，無論自己回答的好是不好，都免不得受到一份斥責，不過斥責不斥責的又能如何呢？現在自己只是在走一個過場，斥責兩句，自己只要裝作熟視無睹便是啊。

  「臣女自幼並沒有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後來，以前愛上了習舞，所以在舞藝上略有造詣，至於別的，臣女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稱道的。」

  說罷，便低垂著眉眼侍立在一旁，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哼，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看則不盡然，你處處都很特別，一般女子哪能做到你這個程度？」

  王皇后一副蔑視的樣子，口中每一句話都輕飄飄的，可是卻分外有力量，他和楚寧可不一樣處，您只是靠著一哭二鬧三上吊上的味，而王皇后這麼多年的積澱可不是白得的。

  她這麼多年久居深宮，有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楚凝這樣的小手段，她本是不想與他一般見識的，可是奈何現在生命已經煮成熟，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得，但是如果讓她一味的應承下來，她自己心中又有些不快，所以只能採用這樣的方式暫且抒發抒發自己心裡的不快，更何況現在楚凝的身份只不過是個待選的女子，她身為堂堂的皇后，為難為難她又有什麼不對？

  「你兒子有一頓這些年來，雖說序列的東西不少，也頗得皇后娘娘教誨，但是，有所小成的並不在多數，待日後若有機會入宮，侍奉娘娘左右，必定謹遵皇后娘娘教誨，好好研習。凝兒定然不會讓娘娘失望，」

  殿堂空闊，楚凝的聲音又小，縹縹緲緲的聽不真切。

  王皇后聽著楚凝這般回答，反倒覺得他這幾日頗有長進，至少不再像原先那樣橫衝直撞了。

  其實讓她入宮的事情也未嘗不可，只不過是，癩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王皇后每每想起那事裡發生的事情都覺得。自己心下一個勁兒的犯噁心。

  梁帝看出來了就兩個女子之間的糾紛，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最難辦了，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她出面，於是梁帝之間就把話題接了過去。

  以前讓她們繼續互相之間死死地盯著，還不如隨便找個簡單的話題把他打發出去，最後直接公布結果不就好了嗎？

  至於她和皇后之間，如果想要爭鬥，那麼入宮之後有的是時間，何必用拘泥於這一時呢？

  不過無論如何從感情上來說，梁帝更加傾向的永遠是王皇后，畢竟是他的結髮妻子，如果他們之間連這點偏心都沒有的話，那這麼多年的夫妻也是白做了。

  「同樣慵慵懶懶的聲音傳了出來，只不過這次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無奈。」

  楚凝依言溫文地答道：「臣女愚鈍，甚少讀書，只看過《女誡》與《女訓》，對於別的事情不是十分通一下，但對做一個好女子還是頗有心得的。」

  皇帝微微的點了點頭說：「不錯，皇后，你看呢。」

  嘴裡說著不錯，但是眼神中卻沒有一絲喜悅，畢竟是一個早就已知的結局，梁帝作為九五至尊，他也沒有什麼，可以配合楚凝的表演的。

  皇后反而說道：「書讀的如何，那倒是無關緊要的，畢竟勾欄瓦肆之間的面首也會吟個詩做個賦什麼的，女兒家多以針線女紅為要，至於別的，我可不敢恭維。」

  楚凝聞言，更是惶恐：「娘娘，我……」

  「好了，我乏了，你退下吧。」

  王皇后的一句話讓愈發一發惶恐了幾分，卻知道這不是反駁的時候，只得按照吩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