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往軍中

  它掙扎了一下便從凌寒手裡蹦了下來，一臉不爽的看著這兩個只顧著自己往前走一點都沒考慮它的形象的壞人。

  小狼繞到兩人面前忍不住大聲質問：「你們憑什麼損害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葉沉璧也不理它，畢竟對一頭狼來說，睡覺的時候被人夾走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沒想到小狼這個時候倒是不要什麼偶像包袱了，一門心思的堵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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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點是葉沉璧進一步它退一步，它後面又沒長眼睛，一路上走的磕磕絆絆，如果不是那副攻擊的姿態和「嗷嗚嗷嗚」的叫聲，葉沉璧幾乎都覺得它是不是在求抱抱。

  「璧兒起得好早!」葉將軍早就收拾好一切，準備去軍營。

  「這小白狼怎麼了，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葉將軍率先俯下身去看看小狼是怎麼回事。

  小狼的話在葉沉璧耳中是在埋怨自己，但是在別人耳中只是「嗷嗚嗷嗚嗷——」

  葉將軍倒是沒感覺到小狼今天到底凶在哪，比較奇怪的是，這狼為啥要倒著走，走的還怪可愛的。

  小狼看見葉將軍俯下身子靠近，連忙連蹦帶跳的夾著尾巴躥到葉沉璧身後。

  果然是上次被葉將軍嚇怕了。

  看到它這幅樣子葉將軍反而放心了許多，至少有這樣一隻慫到一定程度的小狼，對自己女兒著實沒什麼威脅，但是別說指望它上戰場或者捕獵，就是指望著它嚇唬嚇唬人也有點懸。

  顯然，小狼意識到自己沒有存在感的確有點低落，但是很快就有新的事情吸引它。

  葉葉沉璧也覺得自己一大早就不理它著實有點不人性化，於是還是低頭把它抱到懷裡，和它小聲商量，能不能讓它今天裝得像那麼回事一點。

  其實商量的過程一點也不重要，在十條肉脯的利誘下，小狼迅速與葉沉璧達成一致。

  他們初來乍到，自己先行並不合適，但今日作為主人的林湍茗遲遲未來，它們大概等了一刻鐘林湍茗才幾乎是與黎軒同時到場。

  一路上葉將軍生怕遲了，一個勁縱馬，葉沉璧在馬上不能一直抱著小狼，只能把它放下來跟著跑，這對於一隻好久不跑的小狼而言，突如其來的晨練，著實讓它想要吐血。

  不過小狼好歹也不是凡物，它只能偷偷把自己變大一圈，好讓自己在跟著馬跑的過程中顯得不那麼狼狽。

  葉將軍這一路飛馳果然還是有用的，軍營里嘹亮的集結角聲最後一遍響起的時候，他正正好好在演武場的高台上站定。

  葉沉璧看著自己父親雄姿英發甚有一種什麼歲月靜好都不重要了的感覺。

  如今正當卯時，天光已亮，演武場中占滿了人。

  他們初到燕臨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些駐紮在燕臨的大梁將士們。

  葉沉璧心頭有點奇怪，以前她出征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駐守的將軍為了讓他們更了解當地士兵的狀況，從來都是把當地的士兵放在最靠前的位置上，和如今眼下的情景恰好相反。

  燕臨城裡那兩萬士兵被安排在好遠好遠的位置上，如果不是林湍茗提醒，他們的影子葉將軍都快要看不清了。

  「林湍茗。」葉將軍有些生氣，他本以為今天在演武場上就是亮亮相，讓在燕臨從軍的眾人不至於不認識主帥，結果林湍茗竟然這麼安排。

  「末將在。」林湍茗態度從來都特別好，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那副樣子總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更像是一個宮闈里的內侍，倒是白瞎了他那幅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的長相。

  「你可知罪？」葉將軍厲聲質問。

  「末將不知，末將何罪之有？」林湍茗的腰更彎了，口口聲聲辯解著，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明知我等今日要看軍中眾將士的狀況，何故故意將燕臨士兵遮掩在角落。」

  林湍茗卻振振有詞，說一切都是按著平日裡的規定來的，如果葉將軍想要閱他燕臨士兵，大可與他說一聲，何必動怒。

  葉沉璧甚至摸不清在他這個燕臨城的守將眼中，士兵到底算個什麼，到底懂不懂這些規矩。

  「林將軍真有意思，」淡淡地聲音在葉沉璧身旁響起，黎軒今天早上存在感一直不是很高，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也開始吱聲。

  「如若我們要看自己帶來的這十萬大軍如何還用得著您這演武場？我們來燕臨的一路上仔仔細細看了多少遍，葉將軍真是關心我們，生怕我們看不清楚，特意把這奔波了近兩個月的將士拉出來曬曬太陽給我們細細觀賞啊。」

  黎軒口氣倒是十分平順，但是一出言，每一個字都著實讓林湍茗心驚。

  大梁與北燕邊境上的將軍們大多頗有軍功，但是正是因為有軍功，在還算睿智的梁帝提拔下一個個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這邊關要地反而讓這些剛被提拔上來的紙上談兵的將軍守著了，著實失策!

  林湍茗倒是也沒怎麼磨嘰，直接把燕臨的士兵調到前排，可是這一看，葉沉璧都不敢保證葉將軍看到之後會不會火大到一刀把林湍茗劈了。

  眼前的到底是一坨什麼玩意？士兵嗎？連凌寒這樣沒上過戰場的都忍不住在後面偷偷問葉沉璧：「上過戰場的士兵……就這樣？」

  她的確不太懂練兵，但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兩隊士兵的不同之處。

  京城十萬大軍雖然經歷了一路風塵，但是經過昨夜的休息早就已經神采奕奕蓄勢待發。

  而林湍茗手下的士兵，除了穿了一身士兵的衣裳以外，任憑誰都看不出這是一群什麼人。

  兩萬人的軍隊，實到者不到一萬，就算勉強可以理解成之前與北燕苦戰，傷病眾多，但是穿的拿的都是什麼？

  朴刀斜斜歪歪的跨在腰上，現在他們面前大多數睡眼惺忪，有的鎧甲沒系帶子，有的甚至連連鞋子都穿反了。

  眼前的這些別說是士兵，連逃兵都可能比他們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