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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仁慈背後的血腥

2024-08-11 01:19:38 作者: 鹹蛋撻

  是肖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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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接管程氏,倒真的做得有模有樣。

  他動不動會到別苑刷存在感,她總信個七八分,畢竟還有李輕輕的反饋。

  不到兩個月,肖叢憑搶回陸明鏡搶走的項目,在程氏立威、立足。

  面對他靠關係搶生意的非議,他也從容應對,聽之任之。

  於程湘,他是假紈絝藏鋒芒還是有顧明珠撐腰,不重要。

  只要,讓陸明鏡不痛快就行。

  他總歸幫了程氏,程湘雖然不喜歡他清早探望,但也慢慢坐起,理了理微亂的長髮,擠出一絲淡笑,「阿叢來了。」

  「是我。」肖叢熟稔地坐在椅子上,自個兒就倒了半杯水,「大嫂,我來跟你說個好事……」

  餘光瞥見程湘緩慢行走的身影,改了話頭,「大嫂,你要去哪?」

  「衛生間。」

  程湘右手扶牆,每一步緩慢而又堅實。

  懷孕八個月,程湘沒怎麼發胖,只有腳踝有一點腫。光看背影,她還是身姿曼妙的美人。

  且蘇靜珍抹平了她腿長過於長且猙獰的傷疤。

  因此,懷孕期間,她仍可以維持她的愛美之心和體面。

  即便孕後期她皮膚狀態會差一點,她也無懼素顏。

  可剛醒,蓬頭垢面的招待丈夫的朋友,她還是做不到。

  哪怕她知道,肖叢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

  「沒事兒,你慢慢來。」

  肖叢果然沒啥起伏,喝過水隨手抽了本落在床頭櫃的時尚雜誌。

  待程湘儀容整潔出來時,肖叢注意到她因自信而閃光的笑容。

  暗暗感慨:程大小姐還是不一樣。

  挺著孕肚的女人,走路緩慢而小心,卻昂首挺胸,不忘儀態。

  他也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在衛生間這麼久是幹什麼了。

  難怪阿辭念念不忘。

  恐怕眼前的女人,這一生,都會是阿辭過不去的劫數。

  「阿叢,你想說什麼?」

  勉強算長輩,程湘聲音溫和,看肖叢的目光都滲著一絲慈祥。

  接收到近乎慈愛的注視,肖叢下意識一哆嗦,連忙揮去詭異的遐想,記起來時的目的,合上雜誌,視線追隨坐回病床的程湘,「大嫂,衛夫人放棄陸明鏡了。」

  衛夫人放棄過陸明鏡的,囚禁、虐打是她能探知的,在遮羞的黑布之下,衛夫人或許有更多折磨人的手段。

  陸明鏡重新贏得衛夫人的歡喜,應該戰戰兢兢,步步為營,卑微可憐地維持她的喜歡。

  但衛夫人一樣:顯示過權力,也表明過可以隨時割捨他。

  所以,程湘並不驚訝這個結果。

  見肖叢掩不住的得意張揚,程湘順勢問:「你做了什麼嗎?」

  一雙含情目熠熠生輝,肖叢道:「衛夫人不能生,我找輕輕拿著假的孕檢單去她面前叫囂了。」

  衛先生死後,衛夫人吃齋禮佛,立誓不會再嫁。

  在公眾眼裡,她是長情、慈悲的形象。

  程湘也一度被蒙蔽。

  直到,陸明鏡攀上了衛夫人。

  乃至後來得知,衛夫人如何教訓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陸明鏡。

  她便猜測,衛夫人表演慈悲,極可能緣於罪孽深重,心思狠毒。

  這樣一個女人,若是不能生育,李輕輕以陸明鏡情人的身份放肆逼宮,恐怕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會讓陸明鏡好過。

  也許,衛夫人的懲罰,不會是純粹的撤資、放棄。

  當然,陸明鏡越慘越好。

  那些血腥的畫面,她不願深想。

  「做得好。」程湘不吝誇讚,「阿叢,待會你可以去L&S敲詐你大哥。」

  肖叢輕聲:「放心,我會勒索阿辭的。」

  阿辭。

  久違了。

  程湘斂起溫和,眼神凌厲了些:「阿叢,你幫我,是看薄寒聲的面子,還是阿辭的?」

  肖叢被這個問題砸懵了。

  察覺到程湘氣勢的轉變,他就懊惱剛才一時嘴快。

  紈絝子弟也是有心的。

  他當然更喜歡阿辭。

  對薄寒聲,更多的是經年累月積攢的敬畏。

  甚至他對程湘關注還多些,她是容憾為之生也為之死的女人,也是阿辭念念不忘卻永遠不能染指的存在。

  要他說實話,肯定是為了阿辭。

  但……

  程湘對阿辭,面上也是長輩的和藹,但他知道迥然相異。

  阿辭醉後才會失言,緣由他也略知一二。

  心思繞了幾個彎,肖叢組織語言,「大嫂,阿辭不會跟大哥爭遺產的。你別看阿辭看起來比我還靠不住,其實他心思細膩,特別善良。」

  程湘笑容依舊,「你放心,我知道,他比你靠得住。」

  她只是恨他。

  但沒瞎。

  受到暴擊的肖叢:「……」

  默默吐血一會,肖叢重新開口:「大嫂,阿辭現在只是想不開,他以後會想開的……」

  程湘抬手。

  肖叢條件反射地截斷話頭,眸光追隨那白皙修長的纖纖玉指。

  她說:「我知道你是看阿辭的面子幫我了,沒關係,謝謝你幫我。」

  側臉堪堪被手背擋住。

  肖叢看不見程湘細微的表情,也知道她不想談了。

  這個女人生氣起來,應該沒有顧明珠恐怖。

  但她是阿辭的心上刺。

  碰不得。

  惹不得。

  得供著。

  肖叢作罷。

  連阿辭的魅力都無法令程大小姐折服,他的隻言片語起不到作用也是必然。他好好經營程氏,然後狠狠勒索阿辭就行。

  很快,肖叢就想開了,借開會的理由秒遁。

  程湘心態平和,走下病床,站在窗口,簡單地舒展四肢。

  半個小時後,護士按照慣例檢查她各項指標,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並且遞給她一個棕色的信封。

  「對了,剛才有位男士要我把這封信給你,說對不起你,無法面對你。」

  程湘接過,問:「您有看清他長什麼樣嗎?」

  護士回憶一番,回答:「不記得了。他戴著帽子,塞給我信封就走了,生怕我還回去。」

  「知道了,謝謝您。」

  待護士走出病房,程湘才謹慎地捏住信封,四處摸了摸。

  應該是兩張信紙。

  比較硬。

  程湘小心翼翼捻開信封,一張照片滑落潔白柔軟的被面。

  照片應該處理過。

  對方突出了血色。

  顯得被打的丁一格外狼狽:整個人凌空,雙手被吊起,手腕上有幾處血痕。

  丁一應該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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