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他想要名聲,我就替他爭
2024-08-11 01:16:44
作者: 鹹蛋撻
指尖勾過隆起的腹部,程湘嫣然一笑,「不對,我現在不方便。阿辭,你得等我生下寒聲的孩子。」
萬箭穿心。
不過如此。
薄寒辭緊緊抱著程湘。
能嗅到她髮絲的清香。
一俯首,就能掠奪她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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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薄家別苑。
隨時可能有人進出,他藉此威脅,她必須依從。
她明明唾手可得。
為什麼,他覺得她與他相隔千里?
「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劇痛蔓及全身,薄寒辭輕撩薄唇。
程湘斬釘截鐵:「不是。」
星星不是她的孩子,她不怕薄寒辭去做親子鑑定。
只希望,這次唬住薄寒辭後,下回她真的找到錯失的孩子,希望薄寒辭已經意冷心灰,不會再有這種猜想。
薄寒辭久久不回應,就僵在原地,要不是她感受到他輕盈的呼吸,都以為他氣得過去了。
「放手。」她擰眉提醒。
男人稍稍鬆勁。
程湘趁機後退,嘗試抬頭,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立刻低頭。
「你想要我留在公寓,被爺爺責怪不孝?」薄寒辭冷不防地問。
她說:「我求之不得。」
最好,你有天大的本事,引走薄夫人。
心知薄老爺子生命垂危,薄夫人為遺產,也會緊著在他面前表現的機會。
薄夫人可能捨不得責怪薄寒辭,由他紈絝,但她必定會為他綢繆,為他鋪路。
因此,她懶得說這天方夜譚。
薄寒辭又問:「你想要薄寒聲拿得薄寒聲的遺產?你想要跟薄寒聲共度餘生?你愛的,從來都是薄寒聲?」
幾個問題接連砸來。
程湘隱約聽出他話里的難過。
有什麼可難過的?
初遇時,她被他的好皮囊蒙蔽過。
後來,她心意明確。
都是他在步步緊逼。
大多數情況,她煩極了他。
可有些時候,她又無法推開他——
比如,她險些被高勇欺負那次,薄寒辭為她打紅了眼,明顯不惜坐牢,不要命了。
比如,在港城,她救週遊,他為救她,徹底傷了右手。
可這種無法推開,想要照顧,都是出於感激。
絕非情q愛。
既然他這麼在意。
程湘用了點力道,成功掰開他的胳膊,後退兩步,「阿辭,我愛的,從來都是薄寒聲,必然渴盼與他白頭偕老。至於遺產,我尊重他的意願。我私心裡,當然希望他能有。」
薄夫人連薄寒聲「遇難」,都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的架勢。
可想而知,他三十年來,在薄家是如何如履薄冰、在夾縫中求生存。
「我知道了。」
薄寒辭落寞至極,垂下尚有餘香的手,走出樹蔭。
程湘站在原地,低頭扯弄皺了的衣服。
被抱這麼久,她總覺得,身上沾染他的氣息,靜靜吹了會風。
卻不料。
薄寒辭去而復返,「大嫂,大哥現在不在吧?」
厭煩歸厭煩,倒提醒程湘看手機。
薄寒聲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等他。
看向薄寒辭時,小臉清冷,「是。」
薄寒辭眸光湛湛:「正好,我陪長輩們吃個飯。大哥不在,自然不會受我牽累。媽在意我,也希望爺爺更看重我,不會在飯桌上發脾氣的。我吃完就走,一定不撞上大哥。」
嗯。
無法反駁。
程湘擺手:「那你進去,我再看會風景。」
薄寒辭看穿不說破。
果然如薄寒辭所說,飯桌上一片祥和。
兩個孩子不在,更方便薄夫人推銷薄寒辭,都顧不上針對她。
飯後,薄寒辭借去博星開會脫身。
老爺子午睡。
薄淼淼陪伴。
客廳里,又只剩她和薄夫人兩看相厭。
薄夫人絮叨不停。
程湘專注織毛衣,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眼見手機屏幕亮了下,來了精神,一看,確是薄寒聲。
可惜是壞消息。
祁涼借火災逃走,不知所蹤。
程湘一聲嘆息。
便宜了祁涼這個變t態!
約莫下午兩點。
薄老爺子下樓,對程湘說:「湘湘,你帶我四處逛逛。」
不等程湘回答,薄夫人迫不及待地說:「爸,程湘太年輕,恐怕照顧不好你,我帶你去?」
「文秀,是不是,我喊阿辭來,你更開心?」
老者衰微,卻目光凌厲。
「當然」二字,薄夫人險些脫口而出。
意識到心思被老爺子看穿,她訕訕地攏了攏髮髻,道:「爸,您開心,我才開心。」
話落,她轉向程湘,做出慈祥的表情,叮囑程湘:「湘湘,你記得照顧好爺爺。若是爺爺不舒服了,記得第一時間送醫院,或者聯繫萬醫生。」
「好。」
情勢所逼,程湘只能應下。
薄老爺子要薄淼淼在家照顧薄夫人,只准程湘推輪椅帶他散心。
在柏油路上走了十來分鐘,程湘問:「爺爺,你有什麼想跟我說嗎?」
「湘湘,我想去榕大看看。」薄老爺子說。
榕大歷史悠久。
薄老爺子記掛,也正常。
「好。」
程湘謹記自己代表薄寒聲,一絲不苟照顧老爺子。
兩人登記時,程湘才知道,薄老爺子居然在榕大做過教授。
進了人群熙攘的校園,程湘問:「爺爺,你想去哪?」
眼前的榕大,與他記憶中的,大相逕庭。
他輕緩地說:「四處走走。」
程湘不敢懈怠,推動輪椅。
綠意蔥蔥的楓樹林。
薄青松倏地感慨:「沒想到,這麼多年,依然如故的,竟是這楓樹林。」
頓了頓,他說:「湘湘,你坐,我們在這休息。」
順著老爺子的視線,程湘坐在長椅上,「爺爺,你以前是教美術還是書法?」
程湘對老爺子的墨寶,印象深刻。
「書法。」薄老爺子話鋒一轉,「湘湘,我命不久矣。淼淼緊著伺候我,文秀也巴不得把一切都給阿辭。我活著的兩個兒子,雖然被我強制留在A國,卻也虎視眈眈。你,沒想法嗎?」
程湘愣住。
此番形銷骨立的老爺子,仍是心如明鏡、洞穿世事。
在老人睿智的視線下,程湘思忖許久,翕動紅唇:「如果是我,我前段時間繼承一筆巨額遺產,所以我並不渴望。但我不希望薄寒聲委屈。他想要遺產,我就替他想;他想要名聲,我就替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