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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狠心關了她三天三夜

2024-08-11 01:14:12 作者: 鹹蛋撻

  程湘就在靳淺意懷裡,可以聆聽靳淺意說話時的心跳,她知道,靳淺意有多麼需要被肯定。

  也許,靳淺意的身心,此時此刻,尚未全部剔去靳西城的印跡。

  但靳淺意的決定,是出於真心。

  靳淺意需要的,是時間,和信任。

  程湘想,這番話,淺意會在她將睡未睡時說給她聽,未必會坦誠相見地告訴邵琛。

  於是,她收緊胳膊,話音沉沉,「淺意,我相信你。」

  隨即,她又補充:「淺意,新婚快樂。」

  察覺到程湘熱切的真心,淚意尚存的靳淺意,發自內心地笑了:「湘湘,我們睡吧。」

  「嗯。」

  靳淺意的臥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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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西城抽了第七根煙,聽到靳淺意那句「是邵琛,收容了狼狽不堪的我。我既然選擇嫁給他,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愛除他以外的男人。」

  煙燙了手,灼了心。

  阿辭和肖叢懂他,幫他照顧狐朋狗友,讓他有機會像個變t態一樣守在靳淺意的閨房外,竊聽靳淺意和程湘的秘密。

  他聽力好,是在做臥底前,特意訓練過。

  臥底次數多,他這方面,越練越好。

  他從未想過,他會用這個秘密,偷聽靳淺意的秘密。

  靳西城是了解靳淺意的。

  每每她要放棄,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端倪,並且不挽留。

  可就在新婚前夜。

  一切都要塵埃落定的前一晚。

  他瘋狂地想她。

  想她剛被領進靳家時髒污倔強的模樣。

  想她每次偷偷摸摸給他送吃的膽小樣。

  想她長大以後次次孤勇地為喜歡他抗爭時的絕望。

  記憶如潮水。

  詭異地定格在棉島的那艘破船上。

  他從醉鬼手下救出她,怕極了她被秦霄發現丟了小命,狠心關了她三天三夜。

  他終於去找她時,她說了什麼呢?

  無視燙手的菸蒂,靳西城認真地回想。

  她軟綿綿地說:哥哥,我餓。

  反而是他憤怒了,失態地問她:你喊我什麼?

  靳淺意一如今晚,溫柔而堅定:哥哥。

  那時候,他非常想說:別他媽喊我哥哥,我從來不想做你哥哥。

  他也想結束跟賀小姐的婚約。

  可是他通通沒有做。

  他如往常般,克制真心,讓她吃東西。

  後來,她摸著後頸,哭著說:這裡被那個人親過,沒洗,髒了。

  他徹底瘋魔,一寸寸地親吻。

  要不是她突然推開他,他撞到水桶清醒了,他恐怕已經跟她亡命天涯來了。

  沒什麼不好的。

  以後仍是做臥底,還要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比起來,亡命天涯,還多了自由肆意。

  他和靳淺意有那麼多的記憶,可他獨獨對這段印象深刻。

  也許,這是唯一一次,他有勇氣回應她。

  甚至衝動到,想先斬後奏。

  往事如煙。

  靳西城終於扔了菸蒂,拿出手帕,摸黑撿起一截截菸蒂。

  臨走,他深深望了眼靳淺意臥室的門。

  淺意,既然你能下定決心,從今往後只愛邵琛。

  那我也能決定,明天以後,除了賀見微,再看不見別的女人。

  凌晨三點。

  靳淺意自然醒,化妝團隊還有半個小時到,身體是疲乏的,但心裡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期許。

  幾個小時前,她跟程湘坦白後,豁然開朗般,終於真真實實地期待嫁給邵琛了。

  靳淺意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淺眠的程湘,還是被驚醒了。

  床頭燈色調偏暗,沒那麼扎眼。

  程湘揉了揉眼,聲音沙啞,「淺意,時間到了?」

  掌心撫摸她如緞的青絲,靳淺意說:「差不多了。我先去洗,你再眯會?」

  程湘蹭了蹭,舒服地說:「好。」

  靳淺意是知道程湘起床氣的,不過程湘在她面前,從來不是囂張的程大小姐,總是溫暖柔順,乖巧可愛。

  待靳淺意穿上鳳冠霞帔,化妝團隊圍繞她,給她做妝發。

  程湘自個兒化了個淡妝,坐在不遠處的沙發,靜靜看新娘靳淺意。

  恍惚間。

  想到了曾經,她為陸明鏡做過這樣冗長的準備。

  頭飾很重,戴一會她脖子就酸疼得厲害,可為跟陸明鏡喜結連理,她什麼都甘願。

  可就在休息室化妝時,她糊裡糊塗被人劫走,扔到隨時可能喪命的火拼現場。

  那場大火,沒有燒死她,卻燒死了她對陸明鏡的愛。

  陸明鏡早就成了她的過去,她想起,也不是為了陸明鏡,是為薄寒聲。

  她很可惜。

  因為陸明鏡的傷害,她很長一段時間抗拒婚禮。

  如今她不抗拒了,已經懷孕了。

  也許等她生下孩子,又會覺得補辦婚禮沒有必要。

  他們總是錯過時機。

  想到這輩子她都沒機會為薄寒聲那麼辛苦勞累一次,她是有些遺憾的。

  「項鍊不見了!」

  程湘的遐思,被伴娘的尖叫聲打斷,循聲望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應該是邵琛的表妹或者堂妹。

  她已經結婚了,不能當淺意的伴娘。

  淺意也不願意爭論習俗的問題,四個伴娘都照邵家人的意思,用了邵琛的妹妹。

  眼見靳淺意要起身,程湘忙說:「淺意,你忙,我來找。」

  說完,不給靳淺意拒絕的機會,拉住要哭了的小姑娘往外走,停在同樣喜氣洋洋的走廊,問:「你別哭,別急,想想你放在哪裡。」

  許之芍金豆子掉個不停,抽抽搭搭地說:「項鍊,項鍊是表哥兩千萬拍下的。弄丟了,我,我賠不起……」

  程湘無語凝噎,扶額後重複:「所以,你回憶下,你最後一次見項鍊,在什麼時候。」

  害怕、害羞,種種情緒交織,許之芍臉紅得跟熟透的蝦子似的。

  她難為情地說:「昨晚,我跟西城哥哥的朋友一起去唱歌,好像忘記換衣服,項鍊應該在口袋裡。」

  丟在娛樂會所了?

  掌心扶住額頭,程湘真是對這個只會哭,貌似還在對某個男人在犯花痴的小妹妹沒轍了。

  「地點。」程湘當機立斷,「我去找,你是伴娘,別慌,好好陪淺意。」

  眼淚濕了睫毛,許之芍一眨眼,掉了跟假睫毛,「真的嗎,程湘姐姐?」

  「嗯。」

  許之芍感覺程湘主動接了鍋,連忙說:「是在吟霜。」

  聽到吟霜,程湘反而鬆口氣——好歹是靳西城和薄寒辭的地盤,找東西容易。

  「之芍妹妹,要找的項鍊,是不是這個?」

  輕佻風流的聲音,十分符合紈絝子弟的人設。

  程湘回頭,果然看到許久不見的薄寒辭,修長的手指挑著光芒熠熠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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