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只帶你來了

  薄五爺此刻的眼神，仿佛他拿起她精挑細選的窄小布料，就能看見她穿上的模樣。

  太赤裸了。

  便縱是情場上身經百戰，她也察覺到臉頰的熱意。

  她故意平靜說：「那我也要檢查你的，我是不是喜歡。」

  薄寒聲將她帶進懷裡，「來不及了。」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瀰漫，她耳垂微熱，手肘抵著他胸膛，對上他映著浩瀚星空的深眸，「我自己能走。」

  直到不解風情的閆浩進來提醒時間緊迫，氤氳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才散開。

  ****

  

  飛機抵達A國機場時，程湘頭枕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在閆浩的幫助下，薄寒聲才下飛機、坐上專車，卻穩穩護住懷裡的小女人，不准閆浩碰分毫。

  直到夕陽拉長影子，閆浩終於看到程大小姐轉醒，隨即見到自家少爺那時刻護著的左手，轉過頭：真是無法直視了。

  「到了？」程湘睡眼惺忪，嗓音裹著糯糯的甜。

  薄寒聲撥了撥她黏在額頭的碎發，順勢勾在耳後，「困的話可以再睡。」

  目睹她折磨過閆浩的起床氣，他覺得此刻眉眼染紅的小嬌妻十分惹人憐愛。

  程湘揉揉眼睛，餘光瞥見背挺得筆直的閆浩，她便知道了。

  「去看爺爺吧。」

  「不緊張？」

  程湘突然湊上前，輕咬住他耳垂，鬆開後故意貼緊，「報酬不是賀循清嗎？」

  眼見男人耳根發紅，眼見男人故作正經喊閆浩開車，她才在異國他鄉找回一點自在感。

  程湘以為目的地是醫院，沒想到是偌大的莊園。

  薄寒聲及時解釋：「爺爺在這裡養病。」

  想到躺在病床的父親，她問：「這裡，有沒有更好的醫療技術？」

  薄寒聲回答：「爸的情況比較複雜，不一定適合出國。你放心，回國後我會找更專業的醫生。」

  一聲自然而然的「爸」，讓程湘決定好好對薄寒聲的爺爺。

  因此她十分乖順，在他的指路下，推著他到掛滿書畫，筆墨味濃烈的臥室。

  滿頭花白的耄耋老人坐在躺椅上，腿上抻開著一幅水墨畫，蒼老的手指緩慢的撫過。

  他真的看不見了吧。

  「爺爺！」程湘甚至不等薄寒聲提醒，主動喊，「我們來看你了。」

  老人收好畫卷擱在懷裡，顫巍巍摸出老花鏡戴上，還是看不清便扔開，看向他們，端詳許久才說，「阿辭？」

  阿辭？

  難道薄寒聲不是獨子？

  為什麼這個稱呼，好像在哪裡聽過？

  正當程湘頭腦風暴，薄寒聲牽住她的手，引她往前，「爺爺，我是寒聲。」

  「寒聲啊。」老人顫抖著抬起右手，想摸他的臉卻碰到他的面具，稍一用力便扯下，觸到盤亘起伏的疤痕，瞬間老淚縱橫，「寒聲，我對不起你……你……」

  薄寒聲不動聲色，「爺爺，我沒關係。」

  可在程湘眼中，他似乎有點不自然。

  不出一秒，他便岔開話題，「爺爺，這就是我的新婚妻子，程湘。」

  「程湘？湘湘？好名字。」老人這才停止撫摸薄寒聲的傷疤，黯淡的眼睛看向她，「你再走近些，讓爺爺看清些。」

  程湘往前兩步，半跪在躺椅旁，方便老人看清。

  「寒聲，你去讓人準備晚餐。」薄青松說，「我想和湘湘單獨談一會。」

  薄寒聲不敢忤逆，依言照做。

  待薄寒聲的腳步聲被關門聲隔絕，程湘內心戲很豐富：如果薄家是頂級豪門，老爺子會不會瞧不上區區榕城的程家，甩給我一張千萬支票，讓我離開薄寒聲？

  不料，老人牽過她的手，慈愛地輕拍，「湘湘，寒聲是個有秘密的人。你能答應我，無論發現最真實的他是什麼樣的，都好好愛他嗎？」

  迎上老人期盼的眼神，程湘甚至不忍說他們只是閃婚，無關真心。

  「爺爺，他之前不是……」

  程湘欲言又止。

  薄青松倒是清明：「娶過三任？可是湘湘，寒聲每一任妻子我都想見，他只帶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