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突破進階
2024-08-11 00:18:42
作者: 梨桑
葉鳶猛地睜開眼帘,入目就是一條白玉般的手臂,那手臂上還有一道血口,血液順著那道傷口流出然後流入自己的口中。
葉鳶剛要掙扎著起身,就被玉落塵一手壓住了肩膀。
「嘶!」
好死不死的,正好壓在她受傷的地方,疼的葉鳶倒吸一口涼氣。
「別動。」玉落塵的聲音永遠都是那樣的溫和,如一杯陳年佳釀,讓人沉醉。
葉鳶聽話的躺著沒有在掙扎著起身,他的血一滴一滴沒入自己的口中,詭異的是她身體的痛感在漸漸消失,不僅如此之前被穿破的傷口也在快速的癒合。
待一切都做完後,玉落塵收回自己的手腕坐在一旁,還是用一條白布包裹著傷口。
「師父……」葉鳶喉嚨滾動,嘴裡還殘留著他鮮血的味道,如果說一開始是被迫拜師,那麼現在,葉鳶對玉落塵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牴觸,警惕,到現在接受,尊敬。
「這次你雖成功突破,但切記不能心急,有的人遇上瓶頸一輩子再無突破的希望,你年紀尚小,有的是時間。」玉落塵一邊包紮著自己的手腕,一邊說著,他一抬手,那雙深邃溫柔的雙眸好似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徒兒知道了,多謝師父出手相救。」過程雖然有些驚險,但是好在成功從築體境提升到煉神境,葉鳶能感覺自己整個心境都不一樣了,神識散開,方圓百里哪怕是草木隨風搖曳的都能清晰感受到。
葉鳶依舊保持著平躺的姿勢,她眼神下移,發現身上穿的依舊是那件破爛的衣衫,內心莫名鬆了一口氣。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葉鳶這才開始打量起四周來,這依舊是一個洞內,但是四周無比寬敞,她躺在水上的一塊巨石上,頭頂上方是下垂的蔓藤,整個洞內幽靜且安逸。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葉鳶舔了舔唇,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玉落塵血的功效。
她坐起身,手指在腰間摸索了一番,卻發現腰上空空如也!
「再找這個?」玉落塵把一旁的寒冰玉扇拋了過去。
葉鳶立馬接住,思忖一番後,還是決定把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師父是想讓徒兒告訴世人您還活著?」初見說過,這是玉落塵的貼身之物,可是在拜師時他卻把這寒冰玉扇送給自己作為拜師禮。
當時的葉鳶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把玉扇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為何這麼說?」
然而,玉落塵卻一副不解地看著她。
葉鳶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什麼,可是卻發現那雙鳳眸如無底洞,一旦對視就要把自己吸走,更別提看出什麼了。
葉鳶眨了眨眼睛,把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玉落塵,特別是把看見三大殿下大打出手的畫面,繪聲繪色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師父。」葉鳶雙手托腮,一副難以啟齒的看著坐在藤椅上在擦拭著一把玉笛的某人。
「嗯?」玉落塵微微挑眉,「小丫頭,想問什麼就問吧。」
「什麼都可以?」對於他對自己的稱呼葉鳶絲毫不計較,反而是揚起唇角,笑容立馬在臉上擴散。
「嗯。」玉落塵頷首點頭,對她寵溺的很。
葉鳶沒有了最初在玉落塵面前的拘謹,反而多了幾分輕鬆愜意,她嘿嘿一笑,帶著八卦地口吻問道:「那三位殿下中,可有師父心儀的女子?」
說完,不等玉落塵答覆,葉鳶自顧自繼續說道:「二殿下青桑,儀態萬方,跟師父不是很搭,四殿下白芷,嘖嘖,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尤物,喜歡先下手,一看就是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而且聽她的話,對師父占有欲極強,至於那位七殿下雪雁……」
一想到那個如冰山美人一樣的女人,不知為何葉鳶竟然有些心疼她。
擦拭著玉笛的手猛地一頓,垂首的玉落塵好似被人施展定身術一樣,愣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廂葉鳶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憐憫的口吻說道:「靜,總覺得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樣,跟師父……」
「跟為師沒有半點關係。」玉落塵抬頭微微一笑,「在帝國的殿下們眼中,權利,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葉鳶察覺到玉落塵有些不對勁後,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權利,地位,害了多少人。
悠揚的笛聲響起,在山洞中有著空靈的美感,笛聲婉轉,葉鳶從中聽到幾分淒楚,那一襲如火的紅袍在這一刻竟有些灼眼。
師父,在難過。
錚!
琴聲劃破夜空,庭院裡,琴弦在雪雁的指下發出聲響,琴聲帶著肅然的殺意,那灰冷的眸子裡,終於甦醒過來,手指快速撥弄琴弦,每一聲都好似在發泄一般。
遠處的青桑無奈地嘆息著,玉落塵的死,至始至終都是雪雁的心結。
城主府中,風吹起珠簾,藝妓在彈奏,舞姬在翩翩起舞,亭台樓閣里歌舞昇平,白芷的斜躺著,小倌倚在她身旁一杯一倍倒著美酒。
「殿下,您醉了,不能再喝了。」陸離站在一旁,這樣的場面本是他常做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如一個旁觀者看著白芷殿下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青樓小倌醉生夢死,他竟然起了殺念。
「倒酒。」白芷好似沒有聽到陸離的話一樣,食指挑起左邊小倌的下顎,她臉頰緋紅,吐氣如蘭,雙眼迷離,下一刻對著那小倌的薄唇吻了上去。
那一個輕微的『塵』字,淹沒在長吻中。
該死!陸離惱羞成怒,奈何又不能發作,只好氣的把剛送進來的一壇酒揭開封口對著嘴就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夜深了,昏暗的客房角落裡,墨色的身影蜷縮成團,他髮絲凌亂,全身上下瑟瑟發抖,衣衫半敞,今夜十五,月圓之夜!
那原本乾淨的雙手上已經長出銀色的毛髮,指尖也變得尖銳無比,他一下一下用尖銳的利爪劃開自己的胳膊,然後吸食著自己的血液,只有這樣才能緩解體內那股躁動的力量。
作為一個半妖,月圓之夜,就是磨難日!
「啊!」
當那道力量不受控制時,痛苦的嘶吼聲如同宣洩一般叫了出來。
房門被外力撞開,沐歌衝進房間,屋內靜悄悄一片,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味,沐歌來到角落蹲下身,指腹沾上地板上的血跡放在鼻翼下方嗅了嗅。
「獸血?」然而下一刻一道黑影籠罩在她身後,一記手刀劈下,沐歌還來不及轉身脖頸後傳來痛楚,雙眸一翻便失去知覺,身體朝後傾倒下去。
葉鳶是伴隨著笛聲睡去的,待她醒來時,沒有冰冷堅硬的石頭,也沒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她躺在自己客棧的客房裡,玉落塵的身影早已不見。
起身下床,換上乾淨的衣裳後,剛拉開自己的房門,對門秦墨的房門也正好拉開,依舊是那風度翩翩的樣子,就是雙眸多了些紅血絲,再看秦墨梳的發亮的黑髮不忘調侃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準備找個好人家嫁了麼?」
秦墨依靠在門柱上,雙手環臂上下打量了一番葉鳶後,搖頭一臉惋惜道:「可惜啊可惜。」
葉鳶挑眉,有些疑惑:「可惜什麼?」
「可惜你小小年紀竟有一顆嫉妒之心,你若是嫉妒我比你好看就直說嘛。」秦墨咧嘴一笑,在配上那一口白牙,表情賤嗖嗖的讓人牙痒痒。
葉鳶嘴角抽搐,決定無視他,「沐歌呢?」
秦墨攤手,一臉無辜樣。「我剛醒。」
葉鳶隔壁的房間就是沐歌的房間,房門輕輕一推就開了,葉鳶有些奇怪,進去後,發現沐歌還在床上躺著。
察覺到陌生氣息的靠近,沐歌猛地驚醒,睜開眼帘就看見葉鳶俯身於她對望,秦墨則是靠在窗前啃著蘋果。
沐歌那凌厲的目光落在秦墨的身上,昨夜,她明明看到了什麼,但是卻被人打暈了。
見沐歌醒來,葉鳶也不寒暄,直接切入正題,笑道:「你醒了,收拾收拾準備走吧,秦墨已經備好了馬車,我們今天就出發送你去龍泉山莊。」
「好。」雖然對昨夜的事情還有些懷疑,但是一聽葉鳶主動要求趕路,沐歌也不再多想。
此番前往龍泉山莊,山路嶇崎蜿蜒,行人漸漸稀少,眼下正逢晌午,烈日當頭,車的咕嚕聲在山路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痕跡。
然而,在前面帶路的並不是馬兒,而是那頭貪吃的小毛驢,只不過比之前多了一個簡陋的車篷而已!
坐在前面趕路的人頭上戴著斗笠,身上是玄色披風,帽檐壓低看不清他的五官。
布簾被手指從裡面挑起來,沐歌從裡面探出頭語氣透著濃濃嫌棄之意,對著打盹的某人道:「這就是你準備的馬車?」
這哪裡是馬車,明明就是驢車!
帽檐微微往上抬了抬,俊逸的車夫正是秦墨,他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道:「有就不錯了,你若是挑剔大可以下去自己走啊,只是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大姑娘遇上劫匪就危險咯。」
沐歌冷哼,反擊的話還未說出口,小毛驢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緊接著四周的灌木叢中跳出來一群人凶神惡煞的土匪把他們圍在中間,為首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草,肩上的大刀插在地面,抖著腿,輕蔑地看著眼前的『獵物』道:「打劫!」
那雄厚的嗓音,宛如平地一聲雷在安靜的林中響起。
葉鳶跟沐歌幾乎是神同步倆人齊刷刷朝著秦墨看去,有些人的烏鴉嘴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望著周圍那一群攔路的土匪,一個個人高馬大,手臂上都有蛇頭的刺身,秦墨抽搐著嘴角,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