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無理取鬧
2024-08-14 16:12:49
作者: 璟繡
顧墨風聞言驀然一驚,眸含錯愕的回首看了錦俞郡主一眼,像是難以置信她開口說了什麼一般。
「我不許你去。」
錦俞郡主又聲色平淡的重複了一次方才的話,她目色平靜,不曾因為得知厲將軍府失火的消息而產生了擔憂或關心。
她目無波瀾,面上清冷一片,甚至是……無動於衷。
顧墨風眉心微擰,縱是心中因為擔心么妹焦急了萬分,他面上仍是清雅從容,不曾攜帶半分的不耐,商量的口吻詢道:「我只是去看一看,確認歡兒無恙便馬上回來,好不好?」
「不好。」
錦俞郡主拒絕,面色冷冷的看著顧墨風,仍是那一句:「我,不許你去!」
「……」
顧墨風擰眉睇向錦俞郡主,墨玉般的眼眸中有著濃濃的不解。
他知道錦俞郡主因為芊草身亡一事在遷怒,卻萬萬沒想到錦俞郡主的心中竟有怨。
有對他的,還有對歡兒的。
為什麼?
顧墨風有些不解,卻因為過份擔心么妹,無暇深思這多,仍是哄著人道:「今個兒么妹出嫁,厲將軍府偏在這個時候失火,我放心不下……」
然,顧墨風的話還沒落下,錦俞郡主便神色冷冷的打斷了他:「不許去!」
她道:「今夜你若是踏出了忠勇王府一步,今後便不要再回來了……」
「錦俞!」
在院門外聽到這些對話的忠勇王怒訴了錦俞郡主一句,與憂心忡忡的忠勇王妃一同邁了進來。
忠勇王回府時,派人知會了顧墨風厲將軍府失火一事,亦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詢問他為何早歸的忠勇王妃。
忠勇王妃想著姑爺要前往厲將軍府,擔心無人照料自家女兒,便想著前來照看一二。
忠勇王念著回府的女兒,便夫婦二人一同前來,不想竟在院門外聽到了自個女兒勒令姑爺,不許他離開忠勇王府的事。
見自個女兒這般的無理取鬧,忠勇王忍不住出口喝了她。
夫婦二人邁入院內,忠勇王睇了顧墨風一眼,見他雖是心中急切,卻也還願意哄著自個女兒,不禁對這位姑爺高看了一眼的同時,與他道:「去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派人回來說一聲便是。」
顧墨風聞言,神色大松,對著岳父岳母拱手作揖道謝:「多謝岳父大人。」
話落又對著忠勇王妃道:「還請岳母替小婿照看一下錦俞,小婿感激不盡。」
忠勇王妃對顧墨風這位溫文儒雅的女婿很是滿意,見他如此多禮,又想著厲將軍府失火的事兒,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走:「都是自家人,你不必這樣客氣,三皇子與輕歡郡主那邊還不知是怎麼個情況,你快些去吧!」
「是。」
顧墨風應了一聲,正要邁腳,便聽到錦俞郡主冷怒道:「我說了,不許去!」
她目含冷意的看向顧墨風,一字一句道:「你若敢踏出我這個院門一步,我們就和離!!!」
「胡鬧!!」
「你說什麼!?」
「錦俞!?」
院中的幾人聽聞了錦俞郡主的話,皆是滿目錯愕,回應各一。
忠勇王擰著眉頭看向錦俞郡主,目含不悅的訓斥著人道:「你在胡鬧什麼!?風兒又不是去干別的,事關三皇子與輕歡郡主,他身為兄長,理應去看一看。」
忠勇王妃也緊緊的蹙著眉,嗔怪道:「你這孩子,淨瞎說些什麼?什麼和離不和離的,淨說胡話!」
忠勇王又道:「你去吧!不必管她。」
這話是對顧墨風說的,此時的忠勇王也覺得錦俞郡主是十分的無理取鬧,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顧墨風擰著眉看了錦俞郡主一眼,猶豫再三,仍是對她道:「錦俞,你不要鬧,我去去就回,我保證……」
錦俞郡主再次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說了,你走吧!」
她說過了,只要顧墨風踏出這個院子一步,他便不要回來了。
在她與顧輕歡之間……
只能二選一!
顧墨風看了錦俞郡主一眼,再次承諾他馬上就回來,又讓忠勇王夫婦替他照料一下錦俞郡主,這才步伐匆匆的離開。
顧墨風走後,忠勇王妃走向錦俞郡主,拉著她的手詢問人道:「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從前也不見你這般的無理取鬧啊?」
今日怎的這般古怪!?
然而,錦俞郡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墨風遠離的身影,眸中的墨色濃郁的叫人看不透,目色沉沉,卻目無波瀾。
她閉了閉目,緩緩的開了口,卻是吩咐著院中的下人,道:「把顧世子的行李打包好,丟出門去。」
忠勇王夫婦皆是一驚,二人同時開口:
「錦俞!?」
「胡鬧!!!」
另一邊,厲將軍府
顧墨風到時,厲璟天居住的百川軒已是焦黑一片,厲將軍府中的小廝與參宴的將領們正搬著被燒毀掉落了下來的樑柱與木料。
一旁清出來的空地上擺著兩具焦黑的屍體,可從殘留的衣料上隱隱看出那二人的身份。
經與顧王府陪嫁過來的丫頭確認了,那殘留了粉色繡紋衣料的,應是陪著顧輕歡在新房裡頭的小素兒。
另一具身上掛著殘餘喜服的人是誰,無人敢開口。
不是無人敢開口,而是之前這具屍體被抬出來時,有人驚叫了一聲,說這是新娘子的屍體,那人卻被瘋魔了的厲璟天給打成了重傷。
他赤紅著眼,不允許旁人說一句顧輕歡被火燒死的話語。
誰說便要與誰拼命。
顧墨風撥開人群擠了進去,在看到那具身著婚服的屍體時,僅僅是抿了抿唇,並沒有開口。
他在厲璟天赤紅眼的目光下一步步靠近那具焦黑的屍體,咬了咬牙,顧墨風拉開那燒焦了與皮膚黏在一起的衣袖……
只見那隻燒黑的手腕上露出了一隻沾了灰的金鐲子,雕了桃花樣式的。
顧墨風驀地兩眼一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幾乎要倒。
他喉嚨發澀,艱難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端端的,婚房為什麼會失火!?」
縱是失火,裡頭的人為何會逃不出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