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炸毛的老頭子

  「這個……這個……」趙元激動得話都說不清了。

  「趙叔，冷靜一下，你別激動。」鳳初時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

  「小東家，你這個是誰設計的，高人呀。」趙元激動不已，眼神中似有星星浮現，就算是眼睛再瞎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之情。

  「額，也沒什麼高人，就是我自己隨意畫的。」鳳初時摸了摸鼻尖，訕然一笑。

  趙元崇拜的眼神驀地轉向鳳初時，死死的盯住不放，若非尚有理智牽扯著，怕是早已撲上去了，「小東家，這個真的是你設計的嗎？」

  鳳初時頷首，「讓趙叔見笑了，你叫我初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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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既然要為您工作，您自然就是我們的東家了，事後要如何稱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趙元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喜歡公私不分，一旦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很容易就會造成私心，人一旦有了私心，做起事來就沒那麼實誠了，他是個老實人，不喜歡太過費腦的，只想踏踏實實的賺錢過日子就好。

  「既如此，我就不便勉強了，趙叔，你看看這樣的房子，你能做嗎？」鳳初時也不強求。

  「有一定難度，不過可以試試，如果能請我的師父出馬，必定沒問題。」趙元是個實在人，不會為了面子和其他什麼的而托大，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你的師父？他如今何在？」這是她在這個朝代的第一個房子，她不希望有任何差池。

  「我師父如今就在鎮上，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幫人修房子了。」趙元一臉為難。

  「這樣吧，趙叔，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帶我去拜訪一下令師？不管成不成，總要試過才知道，嘗試了說不定還有機會，不試的話就徹底沒機會。」鳳初時思忖了一下，決定道。

  趙元看她一副倔強的模樣，又看了看手中的圖紙，終是沒有拒絕，「好，那我們現在就去。」

  他相信，師父看到了這樣的設計，定會心動，一想到自己可以參與到這樣震撼的設計中來，趙元就暗暗興奮。

  事不宜遲，兩人興沖沖的出門，徒留下一干傻眼的人等，鳳初時她們尋了牛山，請他用牛車接送一程，牛山一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而且怎麼也不肯收鳳初時的銀子，還威脅說若是鳳初時非要給錢的話，以後再也不帶她了。

  鳳初時暗暗的將這些好給記在心中，希望未來有一天可以回報他們。

  在趙元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到了趙元的師父家中，那是個年過花甲卻看上去依舊精神抖擻得不遜於年輕人的老頭，此刻他正躺在搖椅上舒服的歇息著。

  「趙元，你小子怎麼了？」瞥見趙元的身影，老頭也沒有起身的打算。

  「師父，這位是小東家鳳初時，她想請你出面蓋個房子。」趙元直接闡明來意。

  「不去，你去蓋不就好了。」老頭子乾脆利落的拒絕，一點餘地都不留給鳳初時，說完，還特意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兩人。

  趙元見狀，失望的耷拉著腦袋，對著鳳初時搖了搖頭，「我們走吧，師父說不去就是不去，繼續等也沒結果的，要是小東家你信得過我，我就試試看，要是你覺得不放心，你也可以找別人試試看的。」

  他不勉強，就是覺得很遺憾。

  「就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你說他可以修我想要的房子？趙叔，你確定你沒有耍我玩嗎？」鳳初時甚是懷疑的問道，不知道是不是趙元的錯覺，他怎麼覺得鳳初時的聲音好像大了很多。

  「小東家，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師父的手藝要是稱第二，就沒人可以稱第一了，當年要不是因緣際會，像我這種的沒天賦的，壓根沒機會拜師，也是師父不嫌棄我，教導我，我才有如今的手藝的。」趙元認真誠懇的道，言語中盡顯感激之情。

  「是嗎？我懷疑你誇大其詞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設計的房子那麼難，怕是也沒人可以建出來，還是算了吧。我再去找找別人好了，總有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大師能建出來的。」鳳初時貌似很失望的道。

  趙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他師父不接在前，鳳初時要找別人也無可厚非，哎，只是可惜了，不能參與到其中來。

  鳳初時和趙元正欲走人，老頭子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女娃娃，你好大的口氣，把圖紙拿過來，老頭子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設計，讓你吹出這麼大的牛皮。」

  在老頭子和趙元看不到的角度，鳳初時嘴角微微上揚，可轉過身來的那一剎，她又擺出一副嫌棄臉。

  「你說看就看啊，你算老幾？你要是不行，就別耽誤我找別人。」鳳初時就像他之前，拒絕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了。

  囂張的口氣讓老頭子瞬間就氣笑了，「女娃娃，你說誰不行呢，還有，別忘了，現在是你求我修房子，可不是我求你，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嘿，他就沒瞧見過有事求人的時候，是這種態度的，是他老了麼？

  「我也沒求你呀，是你求我給你看圖紙的吧？」鳳初時攤開手，故作無辜的道。

  「小東家，你不能這麼對師父說話。」趙元嚇得，差點就想捂住鳳初時的嘴巴，別人不知道，他還是知道的，師父的脾氣可不大好，他要是生氣起來，別說女人了，連小孩子也照揍不誤。

  「師父，你別跟小東家一般見識哈，她就是年紀小，還不太懂事而已。」趙元陪著笑打圓場。

  「小元子，你走開，老頭子我自己跟她說道說道，老頭子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女娃娃呢。」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睛的，一把把趙元推開，站在鳳初時面前。

  鳳初時動都不帶動一下的，端的那叫一個鎮定，「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娃娃，也就是你見過這麼囂張的男娃娃咯，既然都見識過了，還這麼不淡定，不知道什麼叫做見怪不怪嗎？」

  老頭子一噎，眼中有絲心虛飛快閃過，「你才不淡定，有你這麼跟老人家說話的嗎？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長輩嗎？」

  哼，這年頭的小孩子，怎麼都這麼不可愛，那個死小子已經夠氣死人不償命了，怎麼又來一個更加氣人的小丫頭。

  「我這是好心的提醒你，要學會淡定懂嗎？你想想看，你年紀這麼大了，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萬一情緒激動起來，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涼涼了。」鳳初時一副我完全是為你著想的口吻，把老頭子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氣得鬍子都飄起來了。

  「啊呸，老頭子我身強體健，精神抖擻，你才半隻腳踏進棺材呢，會不會說話呢？」老頭子氣呼呼的道。

  「哎，怪我咯，一向如此實誠，可是誠實不是做人的根本嗎？難道你希望我說你身強體壯得都可以再生幾個孩子，精神抖擻的都可以上煙花之地了嗎？」

  老頭子一開始聽著還覺得挺有道理，可是越聽卻覺得越不對勁，等回味過來時，那張老臉紅得都可以滴出血來了，他顫抖著手，指著鳳初時，「你個小娃娃，怎麼思想這麼下流呢……還上煙花之地，小孩子家家的，怎麼盡學這個。」

  「呀，這不是人倫綱常嗎？難道說……」鳳初時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口吻，成功的吊起了老頭子和趙元的好奇心。

  儘管已經猜到不會是什麼好話，可老頭子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難道什麼？」

  「難道你活這麼老，還沒去煙花之地見識過？嘖嘖……」鳳初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老頭子當場就炸毛了，「胡說，老頭子活這麼多年，哪能沒去過煙花之地，想當年，我也是貌勝潘安，英俊瀟灑，姑娘們見到我，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黏在我身上，你是不知道……」

  聽著他的話，鳳初時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吹牛也不打草稿的，要真去過，眼神裡面的心虛是什麼。

  趙元在一旁看得，簡直欲哭無淚了，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打斷老頭子的自吹自擂，「師父！」

  「幹啥呢？」被人打斷自己的演講，老頭子不悅的橫了他一眼。

  趙元脖子一縮，飛快的說了一句，「小東家還是個八歲的小姑娘，你說這些話，也太老不羞了吧。」

  真的是，上煙花之地就上煙花之地，在人家小孩子面前這麼得意洋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色老頭，想誘拐人家小姑娘呢。

  被趙元這麼一提醒，老頭子這才回過神來，頓時額上青筋暴起，他果然是被氣瘋了，不然這麼會說出這些話來，幸好這裡除了趙元之外，就沒有別人了，不然他的老臉該往哪擱啊。

  「咳咳，言歸正傳，女娃娃，把你的圖紙拿出來，老頭子我告訴你，要是我不能修的話，這麟焰國你就找不出第二個可以給你修房子的人了。」老頭子假意咳嗽了兩句，故作正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