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不善·疏離

  書淵閣的層層樓閣環繞，幽靜神秘的後森散發著清幽之氣，空中常有白鶴飛過，留下一空空靈的鳴叫，泉與山相互而綿，森與殿閣更是合襯，便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閣室的牆上掛著一副美人畫，畫下的桌案上，放著一壺清茶，茶香飄蕩在二人身邊，只覺有幾分淡雅之意。

  雲玥面色沉鬱，她從沒有這般焦灼過，看著雲朝不緊不慢的模樣，心裏面固然焦慮慍怒，臉上卻也只能佯裝的大雅風範。

  只因雲朝和周憐晴結義，被同院的人在背後戳了脊梁骨，雲玥是個要面子的主兒，她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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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姐姐……你放心，我會和周憐晴保持距離的。」

  雲朝拉住雲玥的手，眉眼帶著笑意，拍了拍手暗示讓她放心。

  看到雲朝如此模樣，雲玥便是緩了一口氣，這下子才扯起一抹溫和笑意，拿起茶壺給雲朝沏茶，然後一番叮囑。

  這禮部尚書的嫡女周憐晴，雖有幾分痴傻，可為人性情直爽溫和，便是值得深交的，雲朝雖答應了雲玥和周憐晴保持距離，可是仍舊待她如親姐妹一般。

  一處假山旁，涓水細流著，池塘周圍瀰漫著煙霧，繚繞在湖水與假山之間，湖中的魚兒像是在看岸上的人兒一樣，成堆的紅尾聚集在一處。

  只見幾個身著儒袍的學子站在一起，個個儒雅從容的模樣，但是開口的話語卻字字珠璣。

  「嘿……你們說奇怪不奇怪，這雲朝剛來書淵閣，和夫子對詞不說，又認傻女周憐晴為義妹，搞這麼大噱頭，肯定是心存不軌……」

  開口的女子一副傲慢的模樣，身邊站著與她年紀相仿的一眾女子也附和著。

  這時候，雲朝和雲玥一同散心休憩，二人聽到眾人說的話，便是停下了步子，唯獨雲玥的面色卻有幾分難堪。

  「她這般巴結周憐晴，不就是看她好騙麼……不過這雲玥也真是不懂事，居然任憑自己妹妹胡來！」

  雲朝聽後，反而勾起了唇角，環抱著手臂，饒有興致的望著眾人，手裡面拿著玉簡，輕輕的敲擊著自己的小臂。

  明面上眾人為之嚮往的聖賢殿，卻也逃離不了人世煙火俗塵的渲染，仍舊有這些個長舌婦在人後碎嘴。

  「嘖嘖，看來雲玥和她那個妹妹雲朝是一個樣子！」

  「可不是嘛……」

  眾人繼續嘴碎著，只因周憐晴這件事情，對雲朝大做文章，連同雲玥也一起斥責不屑了。

  這時候，雲朝輕咳一聲，正是要上前同她們理論，話還沒有說出來，雲玥便是為了自保，率先逃離：「朝兒妹妹，我、我先走了，姐姐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完成昨日夫子布置的課業。」

  望著雲玥的背影，雲朝不自覺的看向腰上懸掛著的血玉。

  原來孟籬的提醒，皆有緣由。

  日後課堂之上，在眾人面前，雲玥刻意和雲朝保持距離，似有幾分劃清界限的模樣。

  ……

  雲朝坐在長廊的亭子裡面，抬眸望著眼前的風光，心情幾分糾雜，這些日子她便是形隻影單，一人讀書、一人用膳，好在周憐晴會同她解悶。

  原來，雲玥並不如她想像那般溫柔心善。

  「朝兒妹妹，實在抱歉，這些日子夫子布置的課業太重，忽略了朝兒妹妹，請妹妹勿怪，這是我方才從小廚房給你拿的棗糕，你快嘗嘗。」

  雲朝望著雲玥手裡面那塊棗糕，只覺得心一下子墜入冰窖，就好似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她接過去，咬了一口，隨後自然接受了雲玥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