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妹妹還是弟弟

  次日姚芊芊醒來，下意識的摸摸肚子。

  隨後看向坐在床邊的北連墨，眼巴巴的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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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懷孕了。」

  北連墨扶著她坐起來，熟練的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柔聲道。

  「不是夢，是真的。」

  姚芊芊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這個細節被北連墨看在眼裡，不由眸色一深。

  「我以為真的是自己做夢，還好是真的。」

  她隨即笑道，「我們真的要再添一個小寶寶了，阿言呢，阿言一定很高興。」

  北連墨淺笑著，說阿言一早起來還在溫書。

  「不過昨日他聽到消息便來看過了，你在休息，他也沒多做打擾。」

  姚芊芊眨巴眼睛，突然湊近了北連墨打量。

  「連墨，你不高興嗎？」

  雖然他一直在笑，但姚芊芊總覺得這份笑容里，帶著幾分勉強。

  北連墨一頓，他不想讓姚芊芊誤會什麼。

  「沒有，我不是不開心，我也很高興我們又有了一個孩子，但是芊芊，」他微微嘆息。

  「有件事我必要要告訴你，這個孩子若是瑞獸，你會有很大的危險。」

  先皇后在生下北連墨之後，身體日漸衰敗，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還有大皇子妃，死狀可怖。

  瑞獸雖然是集天地運氣之大成者，但是要孕育他並非易事。

  懷孕本身就是孩子和母體爭奪養分，一著不慎，便是母子俱亡。

  「你會有危險，所以之前我一直克制著，卻沒想到還是懷上了。」

  這話在姚芊芊聽來，竟還帶著幾分委屈。

  想想兩人親熱的時候，姚芊芊不由皺眉。

  你也沒克制啊？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道。

  北連墨擔憂的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這樣還不足以讓人擔心嗎？

  「先不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瑞獸，就算是，那懷上了也不能不生啊。」

  姚芊芊說無比自然，若是自己不生，那這條瑞獸鏈不是就斷了嗎？

  那北靖怎麼辦？

  還不知道懷的是哪種瑞獸，像阿言那樣的，還是北連墨這樣的。

  姚芊芊按捺不住的期待，想想即將迎來一隻會說話，會變身的小貓崽，心裡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北連墨只看她眼中的笑意，就知道她根本不擔心自己所說的。

  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這樣也罷。

  她與阿言都如此高興，且開心一陣子吧，畢竟是一件喜事。

  北連墨哄著她吃了些東西，隨後又去將阿言拎過來陪陪姚芊芊。

  偏院裡，北連墨抬手給全靈倒了杯茶。

  「多謝王爺，」全靈接過。

  「本王，想請你算一卦，」北連墨道。

  他說完，卻見全靈笑著搖搖頭。

  「不必算了，貧道現在就可以答覆王爺。」

  北連墨心中一緊，對面全靈已經說道，「王妃的胎，正如王爺所想那樣。」

  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握住茶杯，幾乎要將茶杯捏碎。

  「你怎知本王要問的是什麼，又怎麼敢肯定，王妃所懷一定是……」

  全靈含笑看著他，北連墨一頓，不由得停下來。

  現如今再跟全靈爭辯隱瞞，似乎並沒有什麼意思了。

  「你知道瑞獸一事，須知，這是北靖天大的秘密，若擅自傳揚出去，可不是碎屍萬段就能解決的。」

  全靈似乎根本沒有聽懂他的威脅一般，捋捋鬍鬚，神情與平常無異，一片淡然。

  「王妃所懷之人，正如王爺預料的那般，貧道也知，王爺今日來此還有一件事。」

  若姚芊芊果真懷的是瑞獸，那她的性命堪憂。

  北連墨也是沒有別的辦法，現如今知道瑞獸一事的。

  除了皇帝，阿言和姚芊芊自己，就剩下他了。

  國師身隕，下一任國師又還未長成。

  北連墨沒有別人可以求助，只能來找全靈。

  「本王絕不允許王妃出事，任何事，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都不可以。」

  他左手成拳，緊緊握住放在桌上。

  全靈看看了看他，開口道。

  「天命已定，王爺無須過多煩擾，王妃並非我世中人，說不定會有奇遇。」

  北連墨眸光一閃，猶豫不定的看向全靈。

  但對方已經端起茶來，一副不肯多說的樣子。

  另一邊，小阿言滿懷新奇的看著娘親，小手伸出去又縮回來。

  「娘親，阿言能摸一摸嗎？」

  姚芊芊笑道，「當然可以，阿言以後就是哥哥了，要承擔起保護弟弟妹妹的責任哦。」

  小阿言興奮的臉蛋通紅，使勁兒點頭。

  但隨即強調，這個是妹妹，娘親不要提弟弟，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姚芊芊早就知道阿言想要一個妹妹，但是這種事還真說不準。

  「娘親盡力好不好，」她逗逗小傢伙。

  阿言鄭重其事的點頭，說盡力就好，不必強求。

  因為一定是妹妹。

  「阿言想要一個跟你一樣的妹妹嗎？」

  姚芊芊試探問。

  小傢伙想了想，隨即道。

  「是否跟阿言一樣都無所謂，只要是妹妹就好，阿言一定都疼愛她。」

  簡單來說，不管她是不是瑞獸，只要是個妹妹，那就一切好說。

  姚芊芊好笑的看他，這樣看來，若日後真的生下個男孩，阿言八成要不高興了。

  那可不行，姚芊芊提前給打好預防針。

  「即便是弟弟，阿言也好好關心他，因為他是阿言的親人，跟爹爹和娘親一樣，知不知道？」

  小阿言不由得鼓起嘴巴，但還是認真的點點頭。

  是弟弟的話，自己當然也會疼愛的。

  但還是妹妹好，而且一定是妹妹，必須是！

  姚芊芊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滿意的摸摸那個小腦袋。

  「這次若是弟弟，那下一次包不起就是妹妹了，阿言要耐心等一等。」

  小傢伙輕輕的摸摸娘親的肚子，抿唇淺笑。

  姚芊芊沖他伸手，隨後阿言便蹬掉鞋子，小心翼翼的爬上去。

  等北連墨回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姚芊芊抱著懷裡的小貓崽睡的正香，貓崽趴在她的懷裡，只在被子裡露出半個腦袋。

  小鼻子紅紅的，耳朵內側也是紅紅的。

  純白色的毛髮，比天地間最乾淨的東西還要純淨。

  全靈說，自己預料的會成真，也就是說，姚芊芊肚子裡的八成就是一隻瑞獸。

  最近這百年來，瑞獸的降生似乎打破了一直以來的規律。

  不再是嚴格的按照百年，五十年一隻。

  尤其姚芊芊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她的到來，究竟會給北靖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唔，寶寶……」

  床上的人發出囈語，北連墨不由彎起嘴角，見她睡得香甜。

  屋中閃過一道白光，隨即黑貓也跳上床，自己拱進被子裡。

  一隻爪子扒拉過兒子，在它的腦袋頂上舔舔蹭蹭。

  隨後又去夠姚芊芊的下巴，舔夠了，這才慢慢閉上眼睛。

  一家三口許久沒有這樣休息過了，相擁在一起，姚芊芊將兩隻貓都攏到懷裡，連夢都是蓬鬆軟乎乎的。

  鑑於自家王妃懷孕，所以原本的出遊計劃，北連墨就打算重新修改一番。

  山自然是不能再爬了，想想之前的事如今還是一身的冷汗。

  「以後最多就是在院子裡走走，在胎象穩固之前，哪裡都不許去。」

  姚芊芊癟嘴，說自己本來就不想出門，是他一直要自己 出去溜達溜達。

  北連墨一梗，隨即強調，但是也不能一直在家中，一動也不動。

  「我請了嬤嬤過來這邊，讓她來照料你，」北連墨道。

  「嬤嬤從前伺候過母后，是宮裡的老人，什麼都懂得，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只管告訴她。」

  另外，這位嬤嬤也是個信得過，靠得住的。

  別說姚芊芊生下一隻貓，就是生一窩她也不會說出去。

  「當年母后生你的時候，也是這位嬤嬤伺候的嗎？」

  姚芊芊問道。

  北連墨搖搖頭，「雖說是她伺候在側，但是生產那一日請的是國師，閒雜人等都不許進入。」

  國師……還兼職婦科大夫？

  姚芊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想想還是忍住了。

  「那時候只有國師，母后，還有父皇在。」

  瑞獸降生，除了親生父母之外，唯一能在場的就是國師。

  幸好能被國師接生，這是天大的殊榮和福氣，所以也無人質疑過什麼。

  姚芊芊點頭，原來是這樣。

  但隨即她反應過來，那如果自己懷的也是瑞獸，誰來接生？

  阿言尚小，雖說他就是下一任國師，但自己還是個奶娃娃。

  要請他接生顯然是不可能的，姚芊芊還怕嚇壞了他。

  「連墨，我這個胎，要多久才能看出，看出來啊？」

  她問的委婉，但北連墨跟全靈聊過，大致已經確定了，姚芊芊這一胎，許就是只瑞獸。

  他猶豫，還是決定現在就說實話。

  將全靈的意思轉達後，姚芊芊便更加擔心了。

  「那到時候誰來給我接生呢？」

  沒有國師，只有父母在情況，這還是北靖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

  北連墨握著她的手，說不用害怕。

  「我不會讓你們有事，大不了，咳！

  大不了我親自接這個小傢伙出來。」

  姚芊芊不由蹙眉，上下打量他一眼。

  真不是嫌棄的意思，只是你說這話的時候，從心底湧上來的緊張，已經透過雙手傳達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