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爺我來救你了

  皇家狩獵，一向是眾位皇子和世家公子表現自己的時候。

  姚芊芊其實並不想來，上次在皇宮的記憶猶新，她的手指到現在還需要上藥，阿言曾經見過一次，心疼的無以復加，還變回原形給她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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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這位就是清平王妃，」來人一身鵝黃錦衣，瞧著年歲不大，看她的目光多有試探，「我父親是柳尚書，姐姐是府上的姨娘，王妃叫我鶯兒便好。」

  柳姨娘是你姐姐？

  姚芊芊這才認真打量起來，這麼一看，確實有點兒相似，不過，倒是比柳姨娘多了幾分靈氣，眼中少了幾分怨懟。

  想想見了自己，柳姨娘回回都像只戰鬥的小母雞，姚芊芊不覺好笑，沖柳鶯兒點頭示意。

  「我見過你姐姐，與你倒是有些不同。」

  柳鶯兒也沒客氣，跟著坐在她旁邊，說起自己那個姐姐，她倒是沒有半分拘束，即便身邊是清平王的正妃。

  「姐姐是大夫人的女兒，我娘是父親的三姨娘，自然是不同的。」

  聽起來她似乎對柳眉兒不太喜歡，姚芊芊輕輕點頭，對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檔位。

  女人就是這樣，你討厭的恰好也是我討厭的，那大家就可以成為好姐妹。

  「聽聞今日狩獵的彩頭不錯，」柳鶯兒笑道，「往年都是這些公子哥，沒甚看頭，不過我聽聞清平王今日也會上場，所以才央求了母親帶我過來。」

  姚芊芊笑容一僵，這話的意思，你也是清平王的粉絲？

  早就聽說這清平王是皇城中，多少世家小姐魂牽夢繞的男子，姚芊芊見了他一直惦記的是自己小命，倒是忽略了她其實可能已經成為全女性公敵了。

  「王妃莫要誤會，」柳鶯兒笑道，「我身份卑微自然配不上王爺，就連我姐姐也不過是個姨娘，我才不想去討沒趣兒，跟她在一個屋檐下，再俊朗的男子也沒心情瞧了。」

  姚芊芊被她這幅嘆息的模樣逗笑，這話說的直白，雖然有些失禮但不乏真性情。

  「我方才說錯了，你與你姐姐是大大的不同才對。」

  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瞬間拉近了距離。

  聽柳鶯兒說，今年皇帝許了頭名一個承諾，只要是在情理之中的，不管什麼要求都可以實現，除了這個，還有不少奇珍異寶。

  「聽說光是一株血玉珊瑚就要這麼高，」她使勁兒比劃一下，「還有其他珍貴的寶貝，都是賞給頭名的。」

  對那個承諾姚芊芊倒是不感興趣，那些珊瑚翡翠，珍珠瑪瑙之類的寶貝，她倒是很想要。

  在不在情理之中，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相比較那些虛頭巴腦的空話，還是沉甸甸的寶貝來的實在。

  「王爺，」遠遠地瞧見北連墨，姚芊芊連忙站起來，笑顏如花的沖他揮手，「王爺加油，芊芊在這裡等王爺回來。」

  得頭名回來。

  身旁的大皇子見狀笑了，拍拍北連墨的肩膀，「老四，你這位王妃倒是挺有趣的，與傳聞中似乎有所不同啊。」

  說的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油什麼？

  北連墨輕輕吐出一口氣，是啊，她是與從前不同了，希望她這份不同能好好保持下去，要是哪天變回去，自己可該不高興了。

  銅鑼一響，眾人便準備好進入狩獵場。

  皇帝坐在最高處，他已經不比當年的神勇，所以這次並不下場，只管等著眾人回來。

  「去吧，讓朕看看北靖的男兒是何等勇猛。」

  北連墨餘光看向不遠處，姚芊芊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似乎很是期待他的歸來。

  他手中勒緊韁繩，輕喝一聲，身下駿馬如離弦之箭轉瞬便消失無蹤。

  「清平王果真英勇。」

  柳鶯兒在她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姚芊芊納悶兒的看看她，還沒怎麼著呢，就騎個馬有什麼英勇的？

  不能理解對方的少女心，姚芊芊默默在心中許願，清平王可一定要贏頭名回來，自己也想看看那麼大的血玉珊瑚。

  一定很貴！

  「王妃姐姐，愉嬪娘娘正在看你呢。」

  柳鶯兒悄悄戳她。

  愉嬪是，哦，姚芊芊想起來，看看自己的手根本不想搭理對方，有什麼好看的，自己不過是以牙還牙，是她先招惹的不說，難道還不許自己還手嗎。

  「王妃姐姐當日在宮中的事，鶯兒也聽說了，」小姑娘笑道，「果真是清平王妃，膽量不輸王爺。」

  夸自己就正兒八經夸嘛，幹嘛還要帶上清平王，姚芊芊忍不住膨脹，擺擺手直言沒什麼。

  「可她不是在受罰，怎麼這種場合也能參加嗎？」

  那日不客氣的說，皇帝簡直被氣個半死，這種大型的聚會竟然還讓愉嬪過來，按理說不太合適啊。

  「今日三皇子也在，」柳鶯兒指給她看，「那邊，三皇子今日也要狩獵，不過得先聽御醫的，把藥喝了。」

  需要這麼拼嗎，姚芊芊往那邊看去，果然看到已經準備好的北軒城，好巧不巧，正跟他的目光對上。

  跟自己母妃的怨恨不同，北軒城看她的目光還是一樣的溫柔，最多再加上幾分憂思。

  他翻身上馬，孱弱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樹林中，姚芊芊收回目光，為了這個兒子，皇帝也不好囚禁他的母親，所以才讓愉嬪隨行。

  在這深宮之中，自來就是母憑子貴，子母相依，姚芊芊想起先皇后，若她還在世，不知會不會喜歡自己這個兒媳。

  「王妃姐姐，你說王爺和三皇子這次誰會贏？」

  嗯？

  姚芊芊眨巴眼睛，這個問題很有懸念嗎？

  「三皇子雖說身體不好，但箭術不錯，你不知道嗎？」

  柳鶯兒奇怪的看她。

  愛慕了北軒城那麼多年，姚芊芊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實力，於是她點點頭，「我自然知道。」

  「哦，那就是了，」柳鶯兒接著說，「聽聞王爺跟三皇子都想接手戶部的鹽司，大家都在說，誰要是贏了，陛下就把鹽司給誰。」

  自古官鹽都是極為重要的，經手的人也必須仔細考量，北連墨想得到也是自然，姚芊芊衡量一下他跟北軒城，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血玉珊瑚有保證了。

  沖鴨王爺！

  桌上的梅子酒不錯，姚芊芊不知不覺就喝了半壺，有些內急只好跟柳鶯兒打招呼，叫她幫自己看著點兒。

  想尋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姚芊芊晃晃悠悠就走遠了。

  這裡似乎沒人，荒草足有半人高，她躲在一塊大石頭後四下看看，結果剛蹲下就聽不遠處一陣細微的響動。

  震驚！

  清平王妃竟在無人之處做這種事！

  姚芊芊滿心悲憤，幾乎已經想到了不久後自己的重磅消息。

  「清平王已經到了，行動。」

  似乎有兩三個人，姚芊芊只聽到這一句話，而後就沒了動靜。

  她壯著膽子抬頭，只看見了零星幾個紅點兒，那是箭尾上綁的紅絲帶。

  這次狩獵為了區分獵物，各自在箭尾出做了標記，紅色是北連墨的箭。

  「但是聽他們方才的語氣，不像是王爺的人手，更像是，」姚芊芊蹙眉，「更像是找王爺討債的。」

  反正聽上去不像一夥的，姚芊芊心中不安，但他們若不是清平王的人，為何要拿著清平王的箭呢？

  「不對，」姚芊芊瞪大眼睛，「這箭不該在旁人手中，理應只有王爺一人才有。」

  不好！

  是壞人！

  她連忙往回跑，但是跑著跑著又停下腳步，自己不過無意間撞見他們，並沒有證據，若是最後抓不到人，那少不得會被旁人利用，故意污衊。

  屆時依舊對清平王不利。

  她慢慢往回走，老遠瞧見有宮人牽了幾匹馬，那都是被選剩下的，姚芊芊咬咬牙，等宮人餵上草料離開後，自己偷了一匹。

  「馬兒啊，你可要乖一點兒，」她根本不會騎馬，只能僵硬的抓緊韁繩，「帶我去找王爺，找到了我請你吃最好的草料，駕！」

  不管它有沒有聽懂，反正跑的是挺快的，姚芊芊心驚膽戰的坐在馬背上，左搖右晃，隨時好像都會跌下來。

  她要趕緊找到清平王，那幫人拿著他的箭，要是朝誰射上兩下，清平王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不知該說她運氣好，還是不好。

  姚芊芊在馬背上轉悠好久，終於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遠遠地，她瞧見一棵樹後冒出寒光，鋒利的箭頭已經瞄準了馬背上的人。

  「駕！」

  她猛一抽馬屁股，頓時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那邊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悶哼，姚芊芊甚至聽到箭頭沒入皮肉的聲音。

  「有刺客！」

  她一嗓子喊得驚天動地，果然將不遠處的北連墨喊過來，趁著跌落下馬，姚芊芊拼力折斷箭尾，隨手藏進衣服里。

  做完這些，她才安心的趴在地上等人來救。

  「芊芊！」

  北軒城大驚，眼中閃過幾分慌亂和憤怒，他上前將人扶起來，還未開口詢問就被推到一邊。

  「王妃！」

  北連墨趕來將人抱在懷裡，姚芊芊緊緊抓住他的手，湊在他耳邊輕語。

  「王爺，有人拿了你的箭……」

  說完最重要的一句，她才放棄支撐徹底暈了過去。

  北連墨咬牙將人抱起，本王知道，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