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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2024-08-13 11:01:53 作者: 不是秦小缺

  空氣凝滯了一瞬,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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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元州到底不是湛家人,這件事情他不好插手,但是旁觀的人都明白,這件事情除了郭雪琴沒有誰能做。

  不過,至於這理由嘛,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按理說,郭雪琴現在這種局面,在湛家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湛賦鴻,要是湛賦鴻死了,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處,而且據他所知,湛賦鴻一向對這個郭雪琴是不錯的。

  郭雪琴沒有理由做出這種事情,而相反,此時湛家大權在湛二叔的兒子湛明澄手裡,如果湛賦鴻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麼湛家的大權肯定以後就歸二叔這一家子了,湛二叔這一家子可不見得會對郭雪琴比湛賦鴻還好。

  這麼虧本的買賣,他一個局外人都覺得虧,何況是這個精明的郭雪琴呢?

  正想著,郭雪琴忽然笑了。

  「湛時廉,就算你再怎麼不承認,我跟你爸一天不離婚,那怎麼也都算得上是你後媽,可不是你隨隨便便,空口白牙就能誣陷的!謀財害命這種事可不是什么小罪過,你要說總不能就憑這些紙吧?得有證據吧!」郭雪琴笑了笑,好像斷定了這件事情,湛時廉並不能拿她怎麼樣。

  湛時廉瞥了她一眼,眸光一暗,郭雪琴是個舞女出身,別的不擅長,但是算計人心絕對是一把好手。

  看這個女人的樣子,像是做好了什麼萬全的準備了。

  陸元州這才湊上前小聲提醒道:「剛剛讓人去湛家取回來的藥品已經檢驗過了,跟湛岑帶過來的不是同一種,她把藥藏起來了。」

  難怪這個女人這麼有恃無恐,原來,在他和湛岑前腳出了湛家以後,後腳郭雪琴就把給湛賦鴻餵的藥丸換掉了,後面湛時廉讓人搜出來的藥都是經過調換,對身體無害的幫助恢復視力的普通藥。

  本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陷入了瓶頸,可是湛時廉嘴角勾出一抹莫測的笑,看著郭雪琴道:「沒有實證,這些東西也夠你去接受調查了,不是嗎?」

  定罪和調查是兩回事,有實證才能作為嫌疑人被定罪,接受調查只是會短暫地失去自由,需要配合調查取證,如果在有效時限內,取證不成功,最終還是會被無罪釋放的。

  郭雪琴不由得有些緊張,她看不懂湛時廉心裡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不能一擊即中的話,拘留調查又有什麼意義?

  「你到底想做什麼?」郭雪琴不由得有些心虛。

  湛時廉沒有說話,沉著臉走出了辦公室,陸元州也跟著出了門。

  一旁的郭雪琴本來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可是剛站起身就被湛岑攔住了去路。

  走廊外。

  「廉,你這樣讓那個女人接受調查有什麼用?她這個樣子顯然就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怕你查,只怕你搜遍整個湛家都找不到藥。」陸元州和湛時廉並肩走在一起。

  湛時廉面無表情,只是問了一句:「那個藥,是處方藥吧?」

  處方藥和非處方藥是有區別的,處方藥是必須要有處方箋,並且在醫師的指導下才能開的藥物。而非處方藥是自己看症狀就可以在藥店買到的,比如感冒靈之類的基礎藥品。

  這個問題不由得讓陸元州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對啊!這是非處方藥,藥品的出處不是隨便哪裡都能有的,國內這種藥物的用量一直不多,北市自然更好找,依湛伯父現在的狀況,這個藥的消耗量不小,要追根溯源的話,應該並不困難。」

  湛時廉冷笑一聲,郭雪琴還以為他找不到藥就沒有辦法給她定罪,但是只要搞清楚這個藥的來源,一點點挖下去,總歸她手裡是乾淨不了的。

  「我會讓人去查,不過……」湛時廉突然猶豫了一下。

  「放心,我好歹也叫了他這麼多年的湛伯伯,他的身體,我會盡力的。」陸元州拍了拍湛時廉的肩膀。

  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有些話,不用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湛時廉自然領情,而且,就醫術來說,他也只相信陸元州。

  「不過……」陸元州的腳步一滯,臉色很是嚴肅,「這是很嚴重的損傷,就算治療也不可能會恢復如初,可能會有些後遺症,醫生不是神明,這一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湛時廉的臉色有些難看,怔了怔一手搭在陸元州肩上,認真道:「盡力而為就好,我相信你。」

  陸元州點了點頭:「我先去病房看看,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可是湛時廉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們父子倆關係一直不好,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見,就算見了面,也只會讓湛賦鴻更加生氣而已。

  陸元州明白,也沒有多勸,只是拍了拍湛時廉的肩,然後轉身去了病房。

  湛時廉站在原地良久,腳步還是跟著陸元州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站在病房外,沒有聲張也沒有開門進去,只是透過病房門上那扇透明的小玻璃窗往裡看,陸元州正在低頭在病曆本上寫著什麼,湛賦鴻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眸輕合著,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這樣的湛賦鴻是湛時廉從來沒有見過的,蒼老爬滿了他的面龐,他顯得那麼無力和無奈,只有這時候,這父子倆才不會有針鋒相對,沒有敵對和爭吵。

  像是感應到什麼,湛賦鴻忽然輕輕睜開了眼,第一眼就下意識地看向了病房門的玻璃窗的位置,可是他睜眼看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人在那裡了。

  「湛伯伯,您醒了。」陸元州上前,輕輕叫了他一聲。

  病床上的湛賦鴻這才把視線緩緩挪到陸元州跟前,看到陸元州,他臉上還算是客氣:「小陸啊,年紀大了,身體不如以往了,麻煩你了。」

  陸元州搖了搖頭:「湛伯伯,你不是生病了,是有人故意換了你的藥,背地裡有人在害你。」

  湛賦鴻的思維有幾秒的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廉已經在調查了,您最近好好休息,配合我們的康復治療就行,其它的廉會處理好的,您就別操心了。」陸元州收起病曆本叮囑道。

  這意思是說……他被人下毒了?湛賦鴻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陸元州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他。

  他想罵人,可是提著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他只好作罷,躺在床上四處看了看,半晌才問出口,只是語氣並不怎麼好:「那個孽子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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