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上門追查

  如果只是認祖歸宗，莫影其實還是可以當成曲府四小姐，成為曲志震的乾女兒的，但曲氏一族做下的錯事太多，以至於玉國公府表示對可以對曲府送一份重禮，兩下里的親戚關係就算斷了。

  曲志震也表示同意，對曲氏一族和之前的事情，對玉國公府表示了歉意。

  雙方可以說是大和協，最後玉國公甚至還特意的把曲志震請了過來，讓他今天過來觀禮，以表示兩家和睦的關係。

  

  之前關於曲莫影是災星的說話，也就不消而散了。

  宴會當日，裴元浚自然也是來了 的。

  滿堂看著都是歡笑，唯有曲志震在別人看到的時候，臉色陰沉。

  他今天不得不來做這麼一場戲，不得不表現的很大度，唯有自己知道，內心氣憤不已，明明是自家的女兒，憑什麼最後成了玉國公府的。

  就算他之前那麼多年不在意，可現在女兒出息了，憑什麼成了別人的。

  看著當中一家三口歡歡喜喜的樣子，這口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不由自主的陰沉了下來。

  「曲大人。」

  曲志震回頭，看到玉國公世子站在一邊，急忙露出一絲笑意：「世子！」

  「曲大人需要去那邊坐一坐嗎？宴席還有一會時間。」莫以軒笑問道，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閣樓。

  曲志震抬眼看了看，笑道：「麻煩世子了。」

  曲志震今天全身不適，被這麼多人看著，許多人私下裡指指點點，他還得露出欣然的笑意。

  莫以軒微笑著有禮的把他引到樓閣處，從那一處正好可以看到方才宴會之處。

  下人送上茶水，莫以軒微微一笑：「今天實在是抱歉了，姐姐的回歸，要多謝曲大人。」

  「世子客氣了。」曲志震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對面的莫以軒，玉國公世子一向不出現於人前，往日他雖然也見過，但並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見過。

  而今看到他的時候，居然覺得有一些熟悉感，可能當日遠遠的見過不只數次。

  雖然年紀尚小，看著很有幾分氣度，曲志震不自覺的拿自己的兒子跟前的這位玉國公世子相比較，兩個人的年紀相差的並不多，長相看起來都不錯。

  在之前曲志震也曾經為自己的兒子自傲過，雖然年紀小，但才學很好，甚至因為才學好還拜了一個好師傅，別人說起曲明誠，哪 一個不是挑大拇指稱讚，都說他有自己的風範，將來必然會高中的，比起自己更強一頭。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再是自己的驕傲了，整個人變得頹廢沒用，現如今雖然一直在府里，也少了往日的意氣奮發。

  曲志震每每看到這樣的兒子，只覺得心口悶悶的氣，他的這個兒子是他寄於重望的，他日也希望他位列朝堂之上，為朝堂上出力。

  沒想到現在居然是廢了。

  眼前的這位玉國公世子，看著卻是意氣奮發，而且行為沉穩有度，既便才學上可能比不得自己的兒子，這將來的前程，卻是自己的兒子比不得的，除非自己最後能使力把兒子頂上去，否則這個兒子可能真的難有大的前途。

  一些久遠的事情，曲志震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但是看到眼前這位玉國公世子的時候，卻莫名的多了幾分暢然。

  「世子，之前委託令尊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著落了？」曲志震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眉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其實還有一個兒子的，可這個兒子從來沒有上過他的心，他有兒子，不在意這麼一個兒子，越氏生下的兒子，是他最沒有期望過的，可偏偏……現在話衝口而出。

  他之前也曾經假惺惺的托玉國公幫自己找一找兒子。

  「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找，當時的情形太亂了，母親又失了家姐，以至於整個人都迷了，所以恐怕這件事情……實在是難辦！」莫以軒道，目光落在曲志震的身上，帶著幾分淡漠。

  「這事……如果真的為難就算了，這麼多年了，那個孩子就算是還在……恐怕也……」曲志震說到這裡眼神澀然，話說不下去了，搖了搖手，似乎去搖掉這種不合時宜的傷感，「這事……」

  那個孩子就算在世，可能也是不堪大用了，他想要的是有用的兒子，不是那等沒用的子嗣。

  論起兒子，他真的不缺。

  「曲大人，何不多派人手去查，總是會有些線索的。」莫以軒安撫他道。

  「不用了，事情過去太久了，這孩子若是活著，必然得了一個好人家，就不打擾他的安靜了，若他不在了……更加不必去找，免得少了一份念想。」曲志震說到後來，話難以為續，伸手捂了捂胸口。

  側過頭，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強扯出的笑臉：「不是所有人跟你姐姐一樣好命的。」

  「姐姐也是個命苦的。」莫以軒不動聲色的道。

  「的確是，當初也是我不好，被奸人所蒙敝，忽略了這個孩子，差一點點就讓這個孩子出事，幸好一切都來得及，這個孩子最後還是好好的，而今更是找到了生身父母，嫁給了英王，我就算以後到了地上，也對得起小越氏了。」

  曲志震滿懷情意的道。

  莫以軒的唇角無聲的勾了勾，這話說的好象娘親生的就真的是姐姐似的。

  「曲大人不必難過，過去的終究會過去的，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該有的終究會有，不該有的也不會再有。」

  雙手向曲志震拱了拱：「曲大人，我還有事情，就不陪曲大人了。」

  「世子自便就是。」曲志震點頭。

  莫以軒安排了人留下服侍曲志城，然後轉身大步離開，對於眼前這個人……他對他毫無半點親情……

  宴會進行的很成功，皇后娘娘還賜了賞，一併賞到了玉國公府，對莫影認祖歸宗的事情表示了欣然，也對玉國公之前促進了兩國和談的事情，加以表揚，宮裡送來的賞賜不少，不只是給莫影的，還有給玉國公的。

  這裡面應當也有皇上的意思，借著皇后娘娘的手賞下來的，同時也表示了玉國公府的聖寵。

  賓客們看著這樣的賞賜，又看到一直陪在莫影身邊的英王，都覺得這位英王妃認祖歸宗是一件對兩方都好的好事，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據說被遺棄了的失母孤女，會成為玉國公府上的嫡小姐。

  人群中有知道莫影當初那樁親事的，都在感嘆永寧侯世子是一個沒福的，當初怎麼就沒娶了眼前的這位玉國公府大小姐，若他真心求娶了，眼下這個時候就該是他發達的時候了，憑著他以往的名聲，再有玉國公府大力的支持，能走到哪一步還真的不能確定。

  而今的永寧侯世子已經泯然眾人了，再不是當初眾人口中的年輕英才，娶的正室夫人，還是一個潑婦，時不時的來上那麼一段，讓人聲名掃地不說，還丟人現眼，到而今說起這位永寧侯世子，再不是當初文彩風流的時候了

  當然，這些感嘆也就是在幾個關係好的人私下裡說說，必竟這位英王還在那裡高高的坐著，這一位可不是別人敢隨意議論的。

  如今英王妃姓莫，跟曲氏一族沒關係了，以往的那些事情，也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曲氏那邊不願意再提。

  曲志震是在宴會開始沒多久，就先告辭的，一方面是他真的坐不下去了，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有事，最近他一直不方便出行，這一次好不容易借著理由離開……

  京中局勢變化太大，他這個侍郎如今又不怎麼管事，消息已經沒那麼靈通了……

  「『秦』字的耳環？」齊太夫人愣了一下，不安的問道。

  當初咸安郡主的好多東西上面都有，也不知道這具體的說的是哪一樣。

  「太夫人請看。」越文寒伸手取出耳環的飾盒，推到齊太夫人面前。

  齊太夫人看了看，狐疑的打開，看著雖然精緻，但一時間還真的想不起來是哪一件，眼花的很。

  把耳環又給了身邊心腹的婆子，婆子看了看之後也搖了搖頭，同樣想不起來。

  齊太夫人自己的飾品不太，府里的就更多了，再加上一些賜送出去的，要讓她說清楚是誰的，根本不能。

  「宮裡曾經賜下一批咸安郡主的首飾，留給了齊國公府上，齊太夫人記得嗎？」越文寒低咳一聲問道。

  他今天是代表大理寺過來問問齊太夫人的。

  「的確是有這麼一批，東西還不少，有許多飾品，當年……嫁過來的時候這些很多，後來抄滅了一些，又在戰亂之中少了一些，皇上看齊國公府差一點點覆滅，就讓宮裡把這些都賞賜了下來。」

  齊太夫人恭敬的道。

  這份恭敬不是因為越文寒，而是對著宮裡賞賜的事情的。

  「太夫人說這些可能是當初賜下來的？」越文寒看了看耳環道。

  「有這個可能，但也有一些當時流離在外的。」齊太夫人也不敢把話說死，現在這麼一個耳環，她是真的認不出來，貼身的婆子同樣搖頭。

  「能看看府里送出去的記錄嗎？」越文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