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題材限制

  杜衡差點尖叫出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在屬下面前失態。

  他啞著聲音問：「你怎麼在這裡？」

  杜霄雖然演技不好，但也經過葉仲海的精心指導，演一下杜衡自然不在話下：「我跟爸爸說，想在這裡工作。」

  「你……」杜衡的腦子都亂了，他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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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霄說：「哥哥，在家咱倆雖然是兄弟，但是在公司就是同事，你是不是要報銷，單子給我吧。」

  他早就跟李文化學了一下整體的流程，杜霄又沒有騙杜父，他在大學本來學的就是金融，證也是真的證，這些年天華的一些財務事情，杜霄也沒少處理過，畢竟有些大金額的流水，只有他自己過一邊手才放心。

  所以李文化只要教了他貿易公司的流程，杜霄很快就上手了，李文化都忍不住感嘆，不愧是杜氏的少爺，強是真的強，如果他有心要這個財務總監的位置，自己肯定要卷著鋪蓋滾蛋。

  不過人家少爺也看不上區區一個總監，這個公司，別說這個公司，整個杜氏所有的公司，整個集團，最終都是杜霄的。

  想明白了這個，李文化反而覺得杜霄過來，幫他分擔不少，看來這個月底，可能都不用拼命加班了。

  杜衡看著杜霄無辜的表情，只覺得恐怖，他沒有搭理杜霄，而是把發票遞給了李文化。

  李文化剛順手接過來，就聽到杜霄說：「文化，把發票給我，我來弄吧。」

  杜衡皺眉，說：「不用你，你剛進公司，懂什麼，李總監，你來弄。」

  這是什麼送命題啊？？？

  李文化左看看杜霄，右看看杜衡，這可真是左右為難。

  不過杜霄看起來只是來學習的，學完了說不定拍拍屁股就去總公司了，而他還要在杜衡的手下繼續工作。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得罪杜衡。

  李文化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二少，這批發票多，我先弄著好了。」

  杜霄知道他不好選，也不為難他，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到了李文化身後：「那我看看，我跟你學學。」

  杜衡的臉色黑了幾分，李文化也更加為難了。

  杜衡親自過來報銷的發票，必然不是全部都符合公司的報銷規定，但他是杜家大少，又是總經理，他想怎麼報銷，他們財務的人難道還能指手畫腳嗎？

  他們是不能，杜霄能啊。

  李文化面無表情地翻著手裡的發票，杜衡也有些緊張，但是沒有李文化那麼緊張。

  他心裡是覺得杜霄根本就看不懂發票的。

  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杜霄當然看得懂，李文化自己也要看，沒有翻得那麼快，杜霄一眼就看到了，有幾個發票顯然不在報銷的範圍內。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抽出來了兩張：「我記得公司規定，總經理級別出差，每日房補一千元，餐補五百元。」

  他抖了抖手裡的發票：「這次兩張發票，單張就超過了五千，都是餐飲店的發票，哥哥，你是吃了什麼，一天要吃五千啊？」

  杜衡黑著臉說：「是招待，我出差是去應酬，談生意，招待客戶，五千不算多。」

  杜霄輕哼一聲，把兩張發票放了回去，按了一下李文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翻。

  李文化的冷汗都出來了，但也不敢不翻，也不敢翻的太快，也不能翻的太慢。

  怎麼回事，財務總監是這麼高危的職業嗎？？

  杜霄很快又發現了不合格發票：「除了房補，餐補和交通補貼以外，我記得公司是不給報銷其他的開銷吧？這個酒的開銷是怎麼回事？」

  杜衡自然還是那個理由：「是給客戶的禮物。」

  「要五萬塊？」杜霄說，「什麼客戶，哪裡的客戶，是否簽下了合同？」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杜衡說，「營業的事情，你懂什麼。」

  「營業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財務的我懂，」杜霄把發票推了回去，「不合規定的一律不給報銷。」

  「你！」

  「爸爸已經給了我財務總監的權限，甚至更高，」杜霄冷冷地看了杜衡一眼，「我想我是有權決定什麼能報銷，什麼不能的，對明顯不符合公司規定的，不給報銷就是不給報銷。」

  杜衡的臉色已經從黑變成了鐵青，他抖著手指了一下杜霄，又看了一眼李文化，把李文化嚇得冷汗狂流，但杜衡還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帶走了所有的發票。

  杜霄冷笑了一聲。

  那一個瞬間，杜霄看出來了，杜衡是想跟李文化發火的，但是他忍了下來。

  恐怕這些年，他這樣胡亂報銷，李文化給他提供了不少便利，如果把李文化得罪了或者開除了，之後再僱傭別人，未必有李文化用得合心。

  所以杜衡什麼也沒說，自己走了。

  李文化卻沒有放鬆下來，杜霄都看出來的事情，李文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在意杜衡怎麼看他了，關鍵是杜霄，杜霄有沒有品出來其中的關係厲害。

  杜霄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李文化。

  他倒是不評判李文化這樣做是對是錯，只能說不是所有人都有正義之心揭露一切不正之事。

  在他到來之前，杜衡就是這個公司最大的老闆，是李文化的頂頭上司，李文化要是想抱住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就得順著杜衡的心意。

  不是李文化做得對不對，而是讓他這麼做的杜衡，才是錯的。

  杜衡一走，杜霄拍了拍李文化的肩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另外的會計出納連大氣都不敢出，各個都是一身冷汗。

  這就是豪門兄弟爭鬥嗎？

  過了一會兒，杜衡的秘書進了財務室，把整理好的發票交給了李文化。

  等秘書走了，李文化帶著幾分討好，對杜霄說：「二少，您看看嗎？」

  杜霄自然是要看看的，他還是起身走到李文化的身後，接過發票仔細看了一遍。

  這次杜衡倒是老實，都是按照公司規定貼了金額合適的發票。

  ……

  杜霄去上班了，柳芊芊自然也要回去拍戲，自從《田美生活》定了第二季，柏文君又忙了起來，日日都來片場，時不時和柳芊芊討論一下第二季的劇本。

  因為花喬然那邊還給她接了新的工作，柳芊芊就和柏文君商量，第二季的劇本工作，她就不參與了。

  反正總體的大綱，她們之前已經討論過了，大綱的內容要比第一季多，順著第一季的劇情寫出第二季並不難，何況還有邱啟明幫忙，柳芊芊也可以跟著討論一下。

  柏文君也知道這個劇拍的時間長，的確耽誤了不少柳芊芊的時間，就同意了。

  拍戲的時間總是過得快，很快第一部就已經拍完了。

  柳芊芊還沒來得急休息，花喬然就帶著電影的OFFER過來了。

  「已經定好了，」花喬然說，「拿去看看吧。」

  柳芊芊接過電影，導演是何銘，也就是何萱的哥哥。

  柳芊芊簽好了合同，簡單地翻了一下劇本，是個……很玄幻的故事。

  「說起來，」柳芊芊感嘆，「我好像幾乎沒有演過表達社會現實的題材？」

  花喬然喝了一口咖啡：「是啊，我不給你接。」

  「想想，只有二姐還算是……」柳芊芊說，「我之前看林姐的電影，不少都挺反應社會現實，有拐賣題材，也有農村題材，還有不少……」

  花喬然想了想，說：「一個是沒有合適的劇本，另一個就是這種劇本不一定會發給你，你也說了，還有林佳呢。」

  不光是林佳，現在三十中旬到四十歲的青壯年中流砥柱女演員也不少。

  她們每個的演技都不差，又很有生活經驗，有些還是底層出身，演起來更是生動深刻。

  導演是圖個什麼才來找柳芊芊演呢？

  柳芊芊怔了一下：「這樣……嗎？」

  花喬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其實有的時候，演員長得太漂亮，反而是個不利因素。」

  柳芊芊就是長得太漂亮了，而且從小嬌生慣養，始終帶著一股生活優渥，沒有為錢困擾過的氣質。

  雖然她的確為錢困擾過一陣子，但是很快也就不困擾了。

  拍社會現實題材的導演，一般喜歡的，都是長得更加接地氣的演員，這樣他們刻畫起來也更容易。

  為什麼要來找柳芊芊呢？

  柳芊芊就算化了妝，確實能把窮人老人演得活靈活現，但是她的臉，她五官的硬體是變動不了的。

  柳芊芊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這個臉……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我媽媽是不是也沒演過這種？」

  花喬然說：「演過，但是不多，也不是很出彩。」

  她嘆了口氣：「所以你明白了。」

  如果連肖茜這樣的影后，演社會現實題材，都會有讓觀眾難以代入的缺陷在，柳芊芊就更不用說了。

  「是不是說明我的演技還是不夠到位。」

  「真的不是，」花喬然苦笑，「你不要喝那些雞湯，演員就是有面相的限制的，尤其是反應社會的題材，對演員的要求更高，不是靠化妝和演技就能補過去的。只能說，雖然你也能演，也能演得很好，但是用其他的演員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