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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總裁今天不在

2024-08-13 04:54:21 作者: 亂步非魚

  陸岑岑想了想,問:「她有沒有說條件?」

  高步影搖搖頭:「她什麼也不願和我說,只說要和你當面談談。」

  夏筱珊不是善茬,沒那麼容易商量,就算她願意勸苟謙任把房子還給她,估計也得脫她一層皮,要她不少好處。

  陸岑岑沉默一會兒,抬頭看向高步影說:「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見她?」

  高步影點點頭,說:「見一見吧,聽聽她什麼條件,如果不能接受,再繼續告她也不遲。」

  陸岑岑想了想,也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高步影似乎沒想到陸岑岑會這麼說,先是一愣,然後低下頭,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坐直了身體。

  她幾乎沒有猶豫就聽他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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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學的時候,都是他這樣的聽她的話,現在長大了,他總算也能成為給她依靠的人了。

  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真好。

  高步影當場就給夏筱珊打了個電話聯繫了她,對方說這周三晚上可以去見她。

  這周三晚上……陸岑岑翻出手機里存的課表看了看,她有課,還是南洙決的課。

  要不然,和南老師請個假?以她和南洙決的交情……交情多深談不上,但好歹一日下屬百日恩,回頭問他要個課程大綱回去複習應該沒問題的。

  於是她也同意了,就周三去見她。

  吃完烤肉,兩個人從店裡出來,陸岑岑看了一眼手機,趕緊對高步影說:「你快回去吧,待會兒趕不上末班地鐵了。」

  高步影連忙說:「可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家。」

  「不用,我學校就在附近,就十分鐘路程。」陸岑岑抱著他送的百合,一邊往學校方向走一邊沖他揮手,「我走啦,你快回家!」

  高步影在原地站了好久,看著陸岑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暗夜之中,他才轉身離開。

  不遠處騎著兩輛共享單車的趙A和趙B,隔著一段安全距離,跟著陸岑岑。

  趙B問:「哥,咱要不要把老闆娘和別的男人約會吃飯的事情告訴老闆?」

  趙A想了想,說:「沒看老闆娘手裡拿著的花是百合嗎?又不是玫瑰,哪個男的追姑娘送百合?這一看就是普通朋友。咱就別給老闆找不痛快了。而且老闆說了,叫咱倆別干擾到老闆娘的正常生活,你要啥事兒都和老闆說,老闆娘回頭和老闆吵架怎麼辦?」

  趙B覺得他哥說的有道理,就點點頭說:「行。」

  兩個人趕緊跟上陸岑岑,繼續護送她回學校。

  高步影和陸岑岑出門不多會兒,安而樂那邊也吃完了,搶著去前台買了單,一共花了二百一塊錢。

  在付款的時候,她偷偷回頭望了一眼那位同事,見她沒有往這邊看,就掏出一張五十塊錢的優惠券,對服務員說:「這券能用嗎?」

  服務員接過券,點點頭說:「可以用,扣完券之後一共是一百六十元,您怎麼支付?」

  「行,我掃碼。記得開發票啊。」

  安而樂付完款,回去坐下收拾包,對面那同事問:「吃了多少錢?」

  安而樂裝模作樣地拿著只有原價的單據看了一眼,說:「我看看哈,是二百一十。」

  「行。」對方掃了一眼總價確實是這個數,就把錢發給她了。

  二人一起離開烤肉店,另一個同事要去相反方向坐公交,兩個人便分開了。

  安而樂一個人往地鐵口走。

  這裡地方較偏,再加上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路上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安而樂沉浸在那五十塊錢優惠券的便宜之中,完全不覺得害怕。

  忽然,兩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安而樂連忙頓住腳步,抬頭一看,對方是一男一女,瞧著都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其中那個男的用一口外地口音說:「小妹妹,我們倆是外地來看病的,但是錢包被偷了,請問您能不能借我們十塊錢坐地鐵,再借我們二十塊錢吃頓麵條?」

  搞笑呢?這是十年前的騙術吧?

  什麼治病的,帶小孩的,老年的,錢包都能被偷,不知道的還以為J城作為全國超一線城市治安不好,才這麼多賊呢。

  「我沒帶現金。」安而樂說完,就趕緊想要繞開他們倆,往地鐵站去。

  哪知那人卻拿出手機說:「沒帶現金沒事,你可以掃碼。」

  安而樂看看那手機,翻了白眼:「你有手機還問我要什麼錢?你實在沒錢了不會去搞貸款?來來來你真不會我教你。」

  安而樂伸手要接他手機幫他搞花唄,哪知另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女的突然伸手一把抓過她的包扭頭就跑。

  「救命啊!搶劫啊!」安而樂愣了幾秒,趕緊叫起來,焦急地看看周圍,大馬路上冷冷清清,哪裡有人救她。

  她沒有時間再猶豫,脫了高跟鞋赤著腳追那兩個賊。

  這路面雖然平整,但還是有很多小石子,她膈的腳底板生疼,但也不敢停下來,那包里是她全部的家當啊。

  忽然,一個人從身後飛快地跑了過去,很快追上那搶走她包的女生,抓住她的手往她後背一踹,半跪著用膝蓋將她壓到在地。

  那個男的劫匪見狀,趕緊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一塊。

  安而樂也連忙跑過去,奪過自己的包,拿出手機說:「我報警了,我真報警了,你們倆等著……」

  那兩個人搶匪一聽這話,不敢再耽誤,趕緊跑開了。

  安而樂漸漸平靜下來,趕緊去扶起幫自己搶回包的那個男生,見他有些眼熟,仔細辨認了一下,驚訝地說:「你……你不是陸岑岑的朋友嗎?」

  真沒想到啊,這人帶著厚厚眼鏡的時候,就像是個平平無奇的宅男,一脫了眼鏡,這張臉白白淨淨,五官清清秀秀,居然這麼好看。

  高步影剛才在打鬥的時候眼鏡掉了,高度近視的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安而樂,卻沒有認出來她。

  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口中念叨:「我眼鏡呢……」

  安而樂趕緊幫著找,很快在馬路邊的花壇里找到了他的眼鏡,雙手遞過去給他:「在這兒。」

  高步影帶上眼鏡,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這不就是陸岑岑討厭的那個女同事嗎?

  對陸岑岑討厭的人他也沒什麼好臉色,皺皺眉說:「原來是你啊,早知道不幫你了。」

  安而樂一愣,皺皺眉說:「為什麼啊?我沒得罪你吧?我做過什麼啊?你才第二次見我就對我這麼大敵意?」

  高步影冷笑一聲:「你對岑岑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你欺負她就是得罪我。」

  安而樂立即生起氣來,單手掐著腰說:「好呀,原來是陸岑岑在你面前說我壞話?我也沒得罪她,她幹嘛要詆毀我?」

  「你閉嘴!」見她說陸岑岑不好,高步影立即反駁,「岑岑可沒有說你什麼,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你就不像個好人!」

  「你……」

  「我什麼我?我幫你搶回了你的包,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囉里八嗦說岑岑不好,我沒空聽你廢話。」高步影說完,不再理她,轉身就走。

  安而樂這張嘴一向縱橫職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懟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還沒穿鞋,深秋的J城已經很冷了,不知道是不是涼氣從襪子底下鑽進來,全身上下都覺得好冷,心裡也好冷。

  再加上心裡委屈,嘴巴一撇,聲音就帶上了哭腔:「我真沒欺負她,是你們欺負我……」

  高步影沒打算理她,可走了幾步,注意到地面上安而樂被拉長的影子一直都沒動,到底還是覺得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呆在這裡,有些不安全,就回頭沖她說:「你走不走?」

  他這一回頭,才注意到,安而樂沒有穿鞋。

  他嘆了口氣,快步走回去,找到安而樂的高跟鞋,拿著走到她面前,往她腳下一扔:「你動作快點還能趕上末班地鐵。」

  安而樂對剛才遭搶劫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現在他願意等她一起,就吸吸鼻子不哭了,坐在路邊開始穿鞋子。

  她一坐下,才注意到自己洗的發白的襪子破了個洞。

  她羞的臉都紅了,趕緊和高步影解釋:「我……我剛才跑太快吧了,襪子磨破了。」

  高步影皺皺眉,冷冰冰地說:「我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訴我。」

  安而樂更加羞愧,趕緊穿好鞋子,拿起手便的包站起來,卻忘了自己剛才檢查包的時候,拉鏈打開沒有拉上,裡面的東西嘩啦一聲全掉了出來。

  她趕緊俯身去撿。

  高步影念叨了一句「麻煩」,也彎下腰幫她撿,把她那個薄薄的錢包遞給她。

  安而樂伸出手去接,因為外套袖子短,裡面穿著的襯衣的袖子露了出來,上面全都是因為洗了太多次而起的小毛球。

  手再觸及到那個掉皮掉的不知道原本顏色的錢包,安而樂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明明是出入高級辦公區的都市白領,明明是在世界五百強企業上班的職場佳麗,可她的劣質錢包掉皮,劣質襪子破洞,劣質襯衣起球。

  這一晚,她在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面前,把自己的里子和面子全都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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