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她是非婚生的私生女

  靈舟開出賀家營地，賀靈仙將船艙內的隔絕陣啟動，把外人隔絕後，鄭重地朝賀苒行了一禮：「抱歉。」

  賀苒簡單地應了一聲，道：「翻篇了。」

  賀苒對賀靈仙並無討厭的地方，喬芝的個人行為，不能連坐到賀靈仙身上。

  賀靈仙見狀，心情不禁輕鬆了一些，緊繃的嘴角放下了，她接著道：「我出生在東島封禁以後，我沒有見過姑姑，但從小聽著姑姑的故事長大。」

  賀苒笑笑：「我也聽過媽媽的故事，不過很少，我爸一直瞞著我媽的真實身份，他說我從小就聰明，怕我聽完故事追問太多，不好圓謊。」

  「那你想知道些什麼嗎？我都可以告訴你。」

  賀苒難得見賀靈仙主動與人交談，笑著說：「好啊。我媽有沒有調皮搗蛋的黑歷史？」

  賀靈仙一怔，搖了搖頭：「我所聽的故事，多是她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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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還以為有什麼趣事可以聽呢！」

  賀靈仙無法理解賀苒的失望，她已經打好了腹稿，想說一說姑姑有多優秀呢！

  賀靈仙沉思好幾秒，都沒想到一件可以稱得上趣事的事情。

  賀靈仙放棄了，再次搖了搖頭。

  賀苒笑：「那就說說你吧！你小時候有沒有調皮搗蛋的事情？」

  賀靈仙又一次愣住了。

  「也沒有嗎？多無趣啊！」

  「沒有。我從記事起，就被媽媽管得很嚴。」賀靈仙回憶道，「媽媽說，家中的長輩把對姑姑的期望全部加注到了我的身上，她日日督促我修行，希望我能儘快參透控靈術，獲得仙器傲霜的認可，接任聖女，成為姑姑的接班人。」

  賀苒與喬芝接觸的不多，不能說完全了解喬芝，但能猜到她是什麼樣的人。

  賀靈仙簡單地敘述背後，一定藏著數千個不眠不休的難熬之夜。

  賀苒：「從小就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很辛苦吧？」

  「……習慣了。」

  「為什麼要習慣啊？你這是苛刻自己！順從他人，把自己活成影子，活在他人的期待中，拼命刻苦的修行，只為得到幾句褒獎，幾句你如同你姑姑一樣優秀的稱讚嗎？！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要給自己套上枷鎖，活成他人想要的樣子！」

  賀靈仙沉默。

  賀苒也不說話了。

  賀靈仙並不是蠢人，也不是沒有主意的扯線木偶，她的前半生願意壓制著自己的本心，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一定有她的原因，不需要賀苒來醍醐灌頂。

  之後的路程，雙方都是沉默的。

  靈舟進入第117林區後，很快便於謝林、許立帆等人會合，前後耽擱的時間還不足一小時。

  「謝謝兩位，辛苦了。」賀苒致謝道。

  兩名賀家子弟齊齊回禮，轉而去接賀逍遙。

  「繼續分組前行。」賀苒下令道。

  賀靈仙當回第二組的組長，帶著許立帆等人回到自己的探尋方向。

  臨走前賀靈仙和賀苒沒有什麼特殊的交談，經過此事以後，雙方依舊是普通的隊友關係。

  ……

  沙門島雲夢賀家營地的傳送陣上，出現了喬芝和賀宣閣。

  守在陣前的賀家子弟見到兩人一同出來，忙問是否出現了緊急情況。

  賀宣閣搖搖頭，帶著喬芝直奔賀昱的營房。

  賀昱看到去而復返的倆人，再看倆人的神情，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

  「怎麼知道的？」賀昱直接問。

  賀宣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包括喬芝妄圖將賀苒捋走私問的行為。

  賀昱向來不管賀宣閣小家庭的私事，包括喬芝錯誤的育兒方式，賀昱沒想到，這樣的縱容會讓喬芝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

  「賀宣閣！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賀宣閣垂下頭：「知道。我沒有管住……」

  賀昱抬手打斷賀宣閣的匯報：「你心裡知道就行，我不想聽！已經知道錯了，就回家思過吧！」

  「……是。」

  蓬萊洞天福地正處於全面探尋期，喬芝剛盼到丈夫進入洞天福地擔起事務，乍一聽到丈夫要被排斥在外，當下把忐忑和不安拋到腦後，站出來辯駁道：「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但您要是早把這件事跟我們說了，我也不會、也不會去找賀苒！」

  賀昱不回答喬芝這個孫媳婦，只問賀宣閣：「你也是這樣想的？」

  「不是這樣。」賀宣閣垂頭道，「這是妹妹的私事，並不需要告知我們，也無需對我們做任何解釋。」

  「不止是塵仙的私事！」喬芝不服的喊道，「塵仙並未正式婚嫁，突然多出一個賀苒，這算是讓家族蒙羞的大事！」

  「閉嘴！」

  賀宣閣寵愛妻子，可以容忍她做一些糊塗事兒而不追究，但喬芝言辭越來越過分，賀宣閣忍無可忍了！

  「你隨我回家族思過！」

  「我哪裡說錯了？！喬芝反駁過賀宣閣，又朝賀昱大喊道，「爺爺！您偏心也要有個度！以前您就偏心塵仙，什麼好的都緊著塵仙用，緊著塵仙挑，現在又偏心賀苒！一個非婚生的私生女，賀家的恥辱！」

  賀昱氣得腦袋充血，差點兒站不穩！

  「原來我做的最錯的決定不是讓塵仙進入東島，是這些年縱容了你們！」

  喬芝不僅對賀苒存在偏見，對為家族做了諸多貢獻的賀塵仙也心懷不滿！

  這不是一個理智的人！

  讓賀昱更加覺得，不能將那一個更深層次的秘密告訴喬芝，不能讓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影響到六合局的計劃！

  賀昱忍著心痛做一個深呼吸：「不用多久，你們就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賀苒不是賀家的恥辱，她的父母為全球民眾謀福而犧牲自我，她是賀家的榮耀！

  賀宣閣！帶她回賀家！真相未白之前，你們不准踏出禁地一步！」

  賀昱做出的是無具體期限的懲罰，先前也沒提禁地，喬芝再一次被「未知」套住思維，她猜測那個「真相」一定是大事，想問一個具體，賀宣閣卻不給她機會了！

  賀宣閣強行將喬芝帶出沙門島，不顧她的大喊大叫和痛哭自責，將她帶回賀家，與她一起自封禁地，反省思過！

  賀宣閣夫妻離開後，賀昱把仙器傲霜取出來，摩挲著傲霜的槍體，無語凝結。

  賀山海前來拜訪時，看到的不是雲夢賀家的家主，是一個思念孫女，對重孫女有愧疚的垂暮老人。

  賀山海本是來追責的，他收到了穆丙的匯報和賀谷清的私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賀昱如此，縱是鐵石心腸的賀山海都不太好開口了。

  「想說什麼直接說吧。」賀昱抱著仙器傲霜，神情懨懨的說。

  賀山海扯扯嘴角：「我可以傳授一些育兒經給您，您學了以後，好好教教家裡的晚輩！」

  賀山海話中的埋汰意味很濃，賀昱聽了卻連連點頭，笑容蕭瑟的說道：「我是該學學，你把苒苒教的很好。」

  「所以苒苒還是跟著我好！」

  「你害怕苒苒跟我回賀家？」賀昱目光希冀的問，「你是覺得我還有希望嗎？」

  「沒希望！別想了！趕緊回賀家吧！」

  賀昱：「……」

  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

  蓬萊洞天福地又一次迎來了暴雨。

  第三梯隊的成員已經在六合局放出的成片裡見識了蓬萊洞天福地的雨勢，他們本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真正遇上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心理準備做的還是沒有那麼充分！

  「這雨真是太大了！要是這場雨下在外面，得刷新特大暴雨的記錄吧？」來自北部勢力第7隊第2小組的一名散修說道。

  分給北部勢力的第184林區里分散著10支隊伍，每支隊伍又分了5個小組。

  北部勢力和南部勢力的成員來自各小家族和散修，整體實力還沒有超越商都修行學院，不敢做太多分組，以免人員太分散，遇到危險時沒有足夠的應對能力。

  第2小組的另一人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接話道：「這場雨要是下在外面，不知道要帶走多少人的性命。」

  「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第2小組的組長宋輝發出一聲笑罵，「趁著天還沒黑咱們趕緊探尋資源，天黑了再給你們留出空來閒談！」

  兩大勢力與六合局和其他勢力的構成不同，探尋策略也不同，兩大勢力的每個小組都是單獨行動，即便是夜裡也不會集合。

  天黑是最危險的時候，暴雨期間的夜裡危險翻倍，有的組長謹慎，會縮短探尋的時間，改為紮營修行，第2小組就是這樣。

  烏雲低垂，雷電不止，天比往常黑的要早，第2小組停下的探尋後，迅速清出一塊兒可以紮營的地方。

  宋輝取出一方防護陣陣盤。

  是第三梯隊進入後，北部勢力為了減弱傷亡，給各小組新換的高級防護陣陣盤，與這個陣盤一起到達的還有一個秘密任務，只有隊長、組長知道的秘密任務！

  「我開始做巡邏安排！」

  陣盤激活後，宋輝神態無常的說道。

  高級陣盤貴重，安全防護不能僅靠硬體配備，宋輝以三人為一組做了巡邏安排，然後便催促閒談的成員去自己的營帳修行。

  宋輝自己也進了營帳，他的巡邏時間是明日清晨五點，從現在算起，還有九個小時的修行時間。

  「希望沒有意外發生。」宋輝低語一聲，進入凝神狀態。

  宋輝還未將體內的靈力運轉一個周天，就被突然震動的陣盤打斷了修行。

  宋輝取出陣盤，發現西南方位出現一個豁口！

  「秘陣破了，有人偷偷離開營地……」

  宋輝沒有立即出去查探，他回憶一下西南方位是誰的營帳，然後取出一張傳音符，將董茂偷偷離開營地的事情上報，接著就像沒有任何發現的繼續修行。

  營地外面的一棵櫸樹上，董茂掛在樹上蟄伏觀察了20分鐘，才確定沒人發現自己偷偷離開，當即趕往與其他人約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