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人固有一死

  「吼！」

  果子狸發出一聲爽快的獸吼，朝著秦寧就撲了過去！

  秦寧立即指揮著六階赤鷹抵擋，六階赤鷹雖然怯怕果子狸，但也知道主人的命令必須服從，忙開始迎敵。

  果子狸的目標才不是六階赤鷹呢，秦一川的目的是處死以下犯上的秦寧等人！

  果子狸前蹄一揚踢開俯衝而下的六階赤鷹，朝著秦寧就是一大口，直接咬破秦寧的護身寶貝，撕掉了秦寧的一條胳膊！

  秦寧慌忙後退，果子狸也不追擊，轉而沖向秦長月、秦長明的等人，橫衝直撞，所碰到的人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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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寧最擔心的就是秦長明，趕緊讓六階赤鷹把秦長明救起來，六階赤鷹抓著秦長明的上臂飛起，果子狸見狀補了一爪子，從秦長明的小腿上撕下來一大塊兒肉！

  秦長明痛苦地嚎叫傳出去很遠很遠，秦長月看得渾身發抖，把能拿出來的護身寶貝全都取了出來。

  果子狸抓不到秦長明了，又轉身看向秦寧，正要再沖，忽然聽到一聲厲喝：「住手！」

  這要是別人，果子狸肯定不搭理，但喊話的人是賀山海。

  果子狸用前蹄刨一刨地，停下了攻擊。

  六階赤鷹也不敢在宗師頭頂上盤旋，叼著已經痛昏過去的秦長明落了下來。

  「爸？您怎麼來啦？」賀苒驚訝地問。

  賀苒這一聲把圍觀的人們喊愣了。

  爸？

  這個靈二階後期修為的靈修是賀宗師的女兒？！

  「聽說你被人攔住了，來看看。」賀山海說著，斜一眼呆若木雞的秦寧，一點兒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氣。

  賀山海的應答證實了賀苒不是亂喊，圍觀的人這才知道，賀宗師的女兒不是純粹的武修，而是靈武雙修！

  大家頓時朝秦寧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秦寧看看一地的非死即傷，又看看毫髮無損的賀苒和秦一川，後悔的想讓時光倒退，暗恨自己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針對秦一川！

  恨歸恨，局面還是要緩解的。

  「賀副局長，這是誤會……」

  「不是誤會。」秦一川冷聲截斷秦寧的話頭，朝賀山海抱拳一禮，道，「秦家內務，請讓徒兒自行解決。」

  外人看來，秦一川是忍無可忍才爆發，賀山海知道，秦一川從來到中嶽起，就在給秦家旁系挖坑，就算今天賀苒沒有被秦成等人攔住，秦一川布下的衝突也快該爆發了。

  賀苒只是把這件事兒提前了而已！

  滿地的非死即傷的確血腥，但賀山海不同情他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他們活該！

  「不要耽誤等會兒吃飯啊。」賀山海對秦一川說。

  秦一川抱拳：「是，師父。」

  秦寧聞言大驚：「賀副局長！你不能縱徒行兇啊！」

  「秦一川，你真敢殺人！！我爸不會放過你的！！」秦長月也尖叫。

  賀山海瞥一眼聒噪的秦長月，對秦一川說：「先把該處理的處理了，緊著吃飯。」

  賀山海說的該處理的人是下令抓秦一川的秦寧和其他旁系，秦長月和秦長明是秦岩的心頭寶，真把這倆人殺了，秦家的內鬥必然要升級，據時還有可能影響到中嶽肅清行動。

  秦一川明白賀山海的暗示，讓果子狸押著秦寧等人去往秦家營地。

  有三米高的果子狸在，秦寧等人不敢不從。

  秦家眾人離開後，朱謹安才姍姍來遲，聽了大概的經過，又趕緊追去秦家營地。

  四處圍觀的修行者們見賀山海閒下來了，紛紛上來和難得見面的賀山海見禮。

  「久聞令嬡天資聰穎，活潑可愛，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令嬡靈武雙修，實屬百年……哦不，千年難見的奇才！」

  「令嬡花容月貌，天生麗質！」

  「令嬡善良可親，心懷天下！」

  賀苒抽抽嘴角，最後一個鼓吹的太過頭了吧？

  不管這些前來打招呼的人心思如何，賀苒一直保持著笑容，和各位長輩見禮，並趕在下一波「看人」的到來之前撤離。

  變相相親什麼的，才不要呢！

  賀山海是開會中途過去的，事情結束後要繼續開會，讓賀苒自己去玩。

  賀苒想去秦家營地看看，還沒走出六合局營地，雲念和雲少景便趕來了。

  「我聽說你被秦家人攔住了，發生什麼事了？」

  賀苒把經過簡單地說一遍，雲念越聽越解氣，鼓掌說道：「秦一川早該雄起了！」

  賀苒對雲念的話不置可否。

  秦長明等人如此囂張，秦一川一定忍讓過很多次，他以前真是過得太苦了！

  賀苒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問：「我正準備去秦家營地轉轉，一起去嗎？」

  雲念正要答應，一直沒說話的雲少景突然道：「不合適。」

  賀苒一怔，隨即明白了雲少景的意思。

  秦一川把這件事定義為秦家內務，賀山海都沒過問了，賀苒確實不適合過去看熱鬧。

  「行吧，不去了，正好我還沒去交靈獸，一起去吧？」

  「好呀！」雲念歡快的應了。

  因為方才的事兒，三人走到哪兒都備受關注，賀宗師的女兒早就揚名四方，今日真人才露面，大家都想認認臉。

  有人只是遠遠地看著，再與同伴討論幾句，也有人膽子大，腆著臉來要聯繫方式。

  賀苒回以微笑，道：「我爸說，不能隨便把聯繫方式給別人。」

  多數人都能被這句話勸回去，碰著臉皮厚的，會藉機攀談。

  這個時候，脾氣像雲不依一樣火辣的雲念就上場了，兩句話就把來打招呼的人刺了回去。

  是以，三人還沒走到交靈獸的地方，雲念「護嫂」的帽子就背上了。

  秦一川和朱謹安剛走出秦家營地就聽說了這事，朱謹安若有所思地說：「雲少景人是不錯，但是年紀大了些吧？」

  秦一川冷著臉沒接話，但腳步明顯放快了。

  果子狸朝朱謹安丟一個白眼，顛顛跟上。

  秦一川和朱謹安與賀苒會合後，就換秦一川上場了。

  營地各家都在關注秦家營地，知道秦一川用霸道凌厲的手段處死了以秦寧為首的所有參與者，只留了秦長月和秦長明的性命，當然，這倆人也受了懲罰，被果子狸傷的特別重。

  是以，秦一川冷臉一板，就能讓前來搭訕的人退避三舍。

  再接著，秦一川護花使者的身份又開始在六合局營地里傳，又因為秦一川和賀苒各方面都更相配，傳播面比雲少景的要廣。

  之前還有人猜測，賀山海想放棄秦一川，轉而扶持秦家旁系，現在流言不攻自破，大家又在猜，賀山海為什麼那麼看重秦一川。

  有人討論就有人揣摩，商都葉家又成了大家打聽消息的來源。

  但大家又知道商都葉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烏西朱家和京都秦家都被葉家坑的足夠慘，對於商都葉家的話，他們只敢信三分。

  還有見過秦一川和雲家兄妹交流的人，轉而向嶺南謝家打聽。

  謝桑正挖冰激凌吃呢，聽說賀苒被秦家旁系欺負了，連連搖頭：「這些人就是活膩歪了啊！活該！唔，我得去看看賀苒！」

  謝桑要出門，謝長卿必然同行。

  倆人用靈舟代步，很快就到了六合局營地。

  「你們來的正好，我剛把咱們的所得交上去，正要給你們報喜呢！」賀苒說，「咱們的獸核數量第一，重量不是。」

  六合局把靈獸登記的很詳細，不僅要記錄品階、種類和獸核數量，還要按照品階稱重，綜合評定排名。

  賀苒那隊人不僅要自己吃，還要餵果子狸，有時候一頭靈獸只能剩個皮毛，連獸核都被果子狸私吞了，在重量上吃了虧。

  「獸核數量第一也是第一啊。」謝桑還是很容易滿足的，笑過之後，又問，「誰倒數第一？」

  「還有三個隊伍沒有交靈獸，目前最低的是特別行動5小組，他們小隊沒有抵擋住獸潮衝擊，是傷亡最大，戰績最低的一個隊伍。」

  賀苒這隊能力強，也是唯一沒有重傷和死亡的隊伍。其他隊伍並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多多少少都有傷亡。

  謝桑撇撇嘴，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不止中嶽有傷亡，全球各地各分部、各家族每天都有傷亡出現。

  這些人死的默默無聞，墓志銘上甚至不能寫上他們應得的殊榮，他們的功績註定不會被廣為傳播，只能封存在六合局的檔案里，把一生縮寫在一張紙上。

  謝桑一句話，把氣氛降到了最低。

  恰逢此時，賀苒的手機響了。

  「我爸。」

  賀苒做個朝朋友們做個口型，接著按下接聽。

  「餵？爸。我在營地啊，桑桑和小念都在呢。什麼？那隻六階赤鷹有問題？哦，已經剁好了啊，行，我們馬上過去！」

  賀苒掛了電話，呲牙笑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走啦，我爸親自下廚給咱們改善生活，他手藝特別特別的好，吃了絕對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