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解答一二

  德勝宣讀的皇上的口諭，褚玥這才起身，「勞煩德勝公公走這一趟。」

  「才人客氣了。」

  褚玥端坐在貴妃榻上，眉眼一片安靜祥和，並沒有為皇上今日要來而高興，反倒是有幾分愁苦。

  光是這一幕就讓德勝對她產生了疑惑，尋常的宮妃哪怕是皇后聽到了皇上要駕臨的消息，都只有高興和激動的份，可是偏偏這一位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褚玥突然朝著門口的宮人揮了揮手，殿內的宮人係數離開，只留下德勝公公一人，「公公，我入宮已久有些事不是很清楚，還希望公公可以幫我解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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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人請問。」

  上次的那個香囊，讓他許久不能入睡的毛病得到了改善，而且近日的精神也好了許多，光憑這一點，德勝也知道投桃報李，只要不是爭寵這種惹怒皇上的事情，他倒是願意幫一幫。

  「近日去朝拜的時候，我曾經聽人提起大皇子的事情，不知公公可否幫我解答一二。」

  這不是什麼難事，德勝也沒有露出為難的表情，「大皇子是皇上的嫡長子，可惜沒過三歲就夭折了，因此皇上對皇后格外的疼惜，皇上雖少去鳳棲宮，可是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撼動。」

  褚玥心下大定，只是最後一句，以後行事就該如何了，「多謝公公為褚玥解惑，這是褚玥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不要嫌棄。」

  這次到不是香囊，而是一小袋子的丸藥，似是藥丸，德勝公公面露不解，「不知才人裡面裝的是什麼？」

  「不是什麼黃白之物，公公也知道褚玥家道中落，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些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藥丸，拿來泡腳可以舒筋活血，公公久在御前伺候，許久站立，長此以往難免會堵塞筋脈，這個東西雖然不能徹底治癒，但是也可以緩解公公的抽搐之症。」

  德勝眼前一亮，因為久在皇上身邊的緣故，經常一站就是半天，是以腿部經常有抽痛之感，御醫也曾經診治過，卻也是治標不治本，過些日子又會犯，一來二去他也就不當做是一回事了，沒想到這位褚才人竟然知道。

  不管這些東西有沒有用，光憑是這份心思就比宮中的那些妃子好的太多。

  「如此，多謝才人了。」

  「公公不嫌棄就好，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公公的時間了。」

  德勝將藥丸裝在袖口內，退出了房間。

  這時胭脂也回來了，「才人都準備好了。」

  褚玥心中大定。

  德勝回到正乾宮回稟皇上之後，便趁機試了試褚才人的藥丸，將藥丸放入熱水中，初次接觸的時候有些酸麻，可是隨後卻變得異常的舒服。

  一刻鐘之後，德勝神清氣爽的來到了御前。

  他的行為如同往常一般，卻還是被眼尖的封季玄發現了端倪，「褚才人給了你什麼好東西，讓你如此的喜悅。」

  這麼大的事情德勝也沒有想著瞞著皇上，畢竟他身位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每年都要收到各宮不少的禮物，皇上也從未過問。

  但是不過問不代表不知道，「還是瞞不過皇上的眼睛。」

  封季玄並不厭惡德勝收禮的行為，一是德勝有分寸，對他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擅自泄露他的事情，二則，有些不方便傳遞給後宮的消息，也正需要他傳遞出去。

  「說吧，什麼東西？」

  「只是一些尋常的東西。」

  封季玄斜了他一眼，面露嘲笑，「要真的只是一般的東西，你會看得上眼？」跟在他身邊這麼就，德勝自然不是那些見識短淺的，看樣子褚才人送的禮物一定是頗合他的心意。

  這樣一來，封季玄對這位褚才人越發的好奇了，尤其是那相似的身量，直到現在他都覺得褚才人跟那一夜的女子很相似。

  「皇上褚才人久在病重，閒來無事倒是對醫書有些研究，她送給奴才的正是一些藥丸，拿來泡腳可以舒筋活血。」

  「哦？褚才人還對醫書有所研究？」既然對醫書有所研究，那為何她的病這麼長時間都不見好轉？

  德勝跟在皇上身邊許久，對於他的心思可以說是十分的清楚，「回皇上，奴才問過映月宮的胭脂姑娘，她說褚才人在進宮之前曾經學過一些常識，加之褚尚書乃是行伍出身，身上時常會帶著傷，時間一長褚才人就對這方面有些涉獵，但是也只是一點皮毛而已，與御醫相比可謂差之千里。」

  提到褚尚書，封季玄的臉色果然變了變，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奏摺，今年兵部的軍需比往年要多出了四成，若說這其中沒人貪污，絕無可能，若是換做是褚尚書還在，定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惜……

  夜幕悄悄落下，褚玥一身碧色的宮裝，站在宮門內等待著，臉上卻不曾有任何的焦急之色，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淡然，讓人看不透。

  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且走路的人很著急，步伐有些不穩。

  果然……

  「才人，皇上半路轉去了鳴琴宮，德勝公公說皇上今晚就不過來了。」褚喜，滿頭汗水的回答，怯怯的看了一眼才人，隨後落寞的低下，皇上難得過來，沒想到半路還是被人劫走了，想來才人的心中一定很難過。

  褚玥朝著褚喜揮了揮手，「你跑的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多謝才人。」

  胭脂這時轉過身朝著身後的小宮女也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準備晚膳。」

  「是。」

  眼看著宮人盡數散盡，胭脂這才來到了褚玥的身邊，扶住了她，面露憤意，「才人，跟您預料的果然沒錯，皇上被人劫走了，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曲昭儀，上次才人救了二皇子，曲昭儀面上心存感激，可是沒想到這次劫走皇上的竟然也是曲昭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褚玥攏了攏衣裘，冷眼掃過映月宮忙活的眾人，頓了幾下，裝作沒事人一樣收回視線，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