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只能作踐自己
2024-08-15 16:22:54
作者: 夏芷薰
「夠了,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你還是早些回皇城繼續當你的皇帝吧。」姜皖說罷將陸之行微微推遠了點,隨後轉身離去。
陸之行張了張口,想告訴姜皖他已經不是皇帝,可不知為何,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皖微微攥緊了手,慘笑一聲,明明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對陸之行抱有任何想法,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姜皖啊姜皖,你還真是犯賤。
就在姜皖調整好情緒回到前頭的時候,綴玉已然站在前頭了。
「主…主子……」綴玉看見姜皖,本來松鬆散散的模樣立刻就膽怯起來,一副怕慘了姜皖的模樣。
「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怕我?」姜皖笑吟吟的走到綴玉面前微微彎眸,垂眸撫弄著自己的指甲。
綴玉哪裡敢看著姜皖,顫顫的退到一邊不敢說話,過了良久才肯開口道:「奴婢…奴婢不敢……」
姜皖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臉上的笑帶著幾分森然:「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罷了,說吧,這兩日你到哪裡去了?怎的不事先與我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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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的話……那日事發突然,奴婢真的來不及告訴主子……」綴玉顫顫巍巍的看著姜皖,隨後眼睛猛然睜大,似乎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姜皖回頭,卻見陸之行站在她身後,再看看綴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時間忽然明白了什麼。
「行洲,你與她認識?」姜皖看向陸之行,泰然自若,似乎完全沒有先前的不愉快。
「不認識,這位姑娘手段之卑鄙,在下不敢有所相識。」陸之行倒也沒有拆穿姜皖的意思,若是能因此好好相處,哪怕是假裝的他也甘之如飴。
綴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之行,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做了什麼手腳?
「哦?」姜皖這一個字的尾音有意拖長,帶著些許意味深長,「是嗎?手段卑鄙?怎的個卑鄙法?」
「奴婢沒有!主子莫要聽她胡言亂語!」如今一看便知道姜皖和這個叫行洲的男子關係匪淺,若是這件事被揭發了,她絕對會死的!
「胡言亂語?行洲?」姜皖笑吟吟的看著陸之行,似乎打算看他怎麼解釋,當初是她一直以如此卑微的態度乞求他相信,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了。
只不過她卻知道,哪怕陸之行是在撒謊,她也會毫無理由的相信他。
「那日我來此借宿一宿,隨後這位姑娘端來茶盞,隨後便久立一旁遲遲不肯離去,在下心疑茶中放了不該放的東西,便沒有喝,讓這位姑娘喝了。」陸之行說的條理清晰,顯然已經很清楚了,姜皖看著綴玉,之間後者臉色慘白,便知曉陸之行沒有一句撒謊。
「然後你就無緣無故消失了整整兩日?可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我若是將你買去煙花之地,你莫要怪我不留情面。」姜皖的聲音冷了下來,能有什麼藥讓人消失那麼久?不過是一日消了藥,一日消了痕跡罷了。
綴玉還想說些什麼,姜皖將她拉到後頭,隨後將她的衣領扯開,映入眼帘的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痕跡,簡直慘不忍睹。
姜皖看著綴玉,臉上的假笑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冷到骨子裡的表情:「我原先還道是什麼手段能讓他說出卑鄙二字,原來是如此厚顏無恥的東西。」
綴玉知道瞞不住了,立刻跪下來連連求饒,淚聲俱下道:「主子!主子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若是她早知道那人認識姜皖,她斷然是不會去招惹他的!
「一時鬼迷心竅?我看你今後會一直鬼迷心竅!若是想讓他多看你兩眼,用什麼手段不好?偏使得這番下作手段!」姜皖看著綴玉,一向平靜無瀾的眸中,此刻怒火滔天,無論人設計的是誰,使了什麼手段,本都不關她的事,可偏偏綴玉卻把主意打到了不該打的人身上!
「主子!奴婢知錯了!求主子原諒奴婢吧!奴婢不敢了!」綴玉慌忙跪下來,也不顧此刻自己的衣服沒有理好,拉著姜皖的裙角哀求道。
她不能就這麼被趕出去了!若是這般出去了,且不說姜皖會不會放過她,就是她身後的人,也絕對不會讓她活下來的!
「我看你膽子大的很!」姜皖冷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一旦牽扯到和陸之行有關的事情,她就容易變得暴躁易怒,明明她本該忍讓下去,如今卻變得根本無法忍受。
許是出了宮,無拘無束了罷。
「你可知那是誰?就敢使這般下作手段!若是到時除了什麼事,莫要怪我沒提醒你,死你一人是小事,若是因你害的一家老小都死在你前頭,呵。」姜皖冷笑一聲沒再說話,她何曾幾時變得這般善妒了?本就與陸之行再無瓜葛,又如何能夠再因為其他女人接近他而生氣?
綴玉顯然沒有想到陸之行的身份這麼可怕,但也不排除是姜皖故意說出來騙她的。
就在姜皖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綴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姜瓷!」
姜皖的臉色微微一沉,雖說御墨翎給她捏造的這個新身份的確是姜瓷,但她卻不喜有人如此喚她,特是這個人還是她不喜的一個人。
堪稱厭惡至極。
「怎的?如今連主子都不叫了?」姜皖沒有轉身,微微抬起頭看著院落里的一棵梧桐樹,這樹長得高啊,第一眼還未看到頂,那太陽太過刺眼了。
刺眼到讓人恨不得將它狠狠摜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但是如今我也沒有得逞,你又何必將我至於死地!」綴玉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如今也不管說出這番話的後果是什麼,只想著一吐為快,「我若是未曾傾心於他,又何必使這般手段?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般時段下作惡毒?可若不如此做,他又怎會看我著婢女一眼!」
姜皖忽然笑了,卻依舊沒有轉過身,反倒輕步走到那梧桐樹,撿起一片葉子,葉子似乎是今日剛掉下來的,還泛著鮮活的綠色。
「你傾心於他?」姜皖把玩著手上的一片梧桐葉,似乎格外喜歡。
「是!我若不傾心於他又怎會使這般手段!」綴玉說著說著有幾分聲嘶力竭,看著倒也真像是真心的。
姜皖轉身看著綴玉,臉色說不上來有多好看,眸子裡噙著幾分薄涼,隨後漫不經心的把手上的梧桐葉一點一點撕碎:「你若真的傾心於他,那便不會對他用這般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若真的傾心於他,便不該讓他對你有這般印象。」
隨後,姜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只不過是想利用他而已,因為他看著氣度不凡,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你若是攀上了他,莫要管能不能在我手裡拿到什麼東西,就是你身後的人,你也無需懼怕。」
只不過很可惜,陸之行的確是綴玉攀不上的,更別說如今她還是殘敗之身。
綴玉被道破了心思,一時間臉上變得極其難看,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已然不知道去哪裡了,從地上爬起來狠狠掐住姜皖的脖子:「你為何非要與我過不去!我自第一日來,便未曾與你有何瓜葛!你又為何死死咬著我不放!」
姜皖倒也沒掙扎,綴玉不敢掐死她,她敢篤定,這個女人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無論是貞潔還是金錢,在綴玉眼裡,都沒有她的命重要,所以一旦掐死了她,那麼官府的人必定會將綴玉抓進去。
一命抵一命。
這怕是綴玉最怕的了。
「我看你不順眼,自打第一眼起我便處處看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了嗎?」姜皖被掐的滿臉通紅,雙眸沒有一點死亡臨近的畏懼感,冷靜的可怕。
綴玉像是被她嚇到了,手上的動作愈發用力:「該死的女人!你去死吧!我只不過想保命而已!你若是早早把方子交出來,我又何苦在這裡受苦受累!姜瓷你不得好死!」
姜皖就那麼看著綴玉,一句話也不說,就算命在綴玉手上,她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是平淡如水的,眼神也格外薄涼,像是在諷刺著綴玉的自不量力,這般冷靜讓綴玉嫉妒的發瘋。
為什麼同是女子,她必須過的如此卑微!她為何必須小心翼翼苟活於世!而姜瓷就可以開著小店,過著這般悠閒自在的生活!憑什麼!
「你在幹什麼!」一聲怒喝讓綴玉嚇的鬆了手,僵硬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了於徐天,一時間明白她算是完了。
這個鋪子裡,唯一與她交好的便是於徐天,如今讓他看見了這般模樣,算是徹底完了。
「徐天哥……方才主子吃東西卡住喉嚨,告訴我有這麼一個偏方,這才讓我幫忙的……」綴玉全然不顧姜皖此刻就在現場聽著她胡言亂語,如今她只想抓住這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姜皖諷刺的看著綴玉,不斷的咳嗽著,人能活到她這麼卑微,倒也是可憐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