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來錢道兒

  李畫塵認真地道：「是真的。笑然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瞧不起過我，我也知道你人很好。但是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了，大小姐接受不了，我也有點接受不了。我和她註定是兩種人，會走截然不同的兩條路，總有一天，而且這一天不會很遠，就會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哦。」張笑然感覺有些沒趣：「那好吧，但是她的生日，你還是會送禮物的對吧？」

  「會，當然會。但是絕對不會送車子那麼誇張。」

  「你才誇張。」張笑然笑著去打李畫塵：「人家是應家的千金，別說是車子，受到別墅都不奇怪。」

  齋藤歸蝶回到了圖書館二樓的閣樓處。

  這處閣樓是個洞天福地，原本是一個建築時候因為空間問題而採取的特殊設計，但是齋藤歸蝶喜歡安靜，自從她來了，這裡就成了她的私屬禁地。

  在向賢學院，擁有私屬禁地的，只有三個人，公羊歌、明錦聖和齋藤歸蝶。

  齋藤歸蝶在這裡裝修了一番，有了榻榻米，中央一個方桌，上面擺著文房四寶和圍棋，牆壁上掛著洞簫和古琴。靠近窗子的地方，是一個開放的飲茶廳。可以看到外面校園的景色，採光也很好。

  輕紗蔓布的窗簾和一些島國公仔玩偶以及少數的藝術品，擺放的錯落有致，顯得十分有情調。

  齋藤歸蝶喜歡這裡，這裡可以讓她獨自和自己相處。在這裡擺棋、喝茶、閱讀、發呆……，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

  

  但是此時，齋藤歸蝶可沒有那麼多閒情雅致了。她光著腳在榻榻米上臥著，放桌上電腦已經打開，一個筆記本就在旁邊。

  三百多個人，她在挨個地核對，看看那一個人和自己的恩人最為接近。她要獨自梳理一下，挑選出最有可能的人，嘗試接觸，探尋真相。

  可是這三百個人，哪一個都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反念一想，又覺得哪一個都有可能了。這些人都看上去平淡無奇，絲毫不具備大人物的胸襟和氣度。

  但是如果真的像是人中龍鳳，還至於隱藏身份麼？那豈不是人人都找得到，人人都看得出？所以，要找到這個人，就不能拘泥於他們在學校的風評，和個人的印象。

  高人，應該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那種人。

  齋藤歸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早上的時候，副會長風風火火地說，一個人逃過了篩查……李畫塵。

  齋藤歸蝶開始回憶李畫塵的身高長相，言談舉止。當初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里打轉。

  齋藤歸蝶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恩人先生氣度不凡，而且看上去脾氣古怪。這李畫塵看上去唯唯諾諾，而且貪吃好色，和對我的美貌不為所動的恩公比起來，簡直相去甚遠。怎麼可能會是他呢，倒不如再看看別人……。」

  可是，齋藤歸蝶的手突然停住，她突然想起，最近這陣子，李畫塵確實經常跟蹤自己。他對自己的事情應該了解的最多，而且幾乎每次見到自己，都是自己在為爺爺的事情發愁的時刻……。

  也不對，恩公是杜槿請來的，如果要知道我的情況，他只要問杜槿就可以了，根本不必跟蹤我。

  杜槿……。

  齋藤歸蝶抄起電話，撥通了私家偵探的號碼：「先生，請幫我調查杜槿。是的，查查他最近聯繫過什麼人，尤其是是否來過向賢學院，接觸過向賢學院的學生。嗯，辛苦您了。」

  齋藤歸蝶心亂如麻。

  李畫塵也心亂如麻。

  李畫塵突然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麻煩，一個不大但是也不小的麻煩。很多人都在準備應凝凝的生日禮物，自己當然也要做些準備，但是自己被師叔坑的一毛錢都沒有了，拿什麼去準備呢？

  床底下倒是有一筆錢，可是那筆錢是留給應有信的，他不能自己坑了一筆錢，讓應有信幫自己背黑鍋，雖然這些錢對應有信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要送禮物，就得有錢，可是自己沒有錢。如何去搞錢呢？

  放學後，李畫塵沒有和應凝凝和張笑然一起回去，而是約著鮑小虎來到了大街上。

  李畫塵將自己的困擾說給了鮑小虎聽，鮑小虎聽完以後，只是拍拍李畫塵的肩膀：「王子殿下，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你一個王子，沒有錢買禮物？」

  「錢我當然有，只是現在一分也不能動，所以才找你想辦法嘛。這件事關乎本王子的尊嚴和體面，你不會不支持我吧？」

  「支持，那……你想怎麼樣？先跟你說好，我可沒有錢借給你。」

  「那……去哪裡能搞到錢呢？」

  「哦，這個問我就對了。」鮑小虎道：「您回去應家，去廚房弄兩把菜刀，再去銀行取錢，他們會給你的。」

  「你叫我搶銀行啊？」

  「唉，別說搶那麼難聽嘛，你是王子，讓他們借給你啊。江湖救急，他們會給你這個面子的。」

  李畫塵鬱悶地道：「行了行了，說點不犯法的。」

  鮑小虎開完了玩笑，笑著道：「時間這麼短，哪裡能搞得到錢啊，除非你去打短工，一天一結算的那種，才有可能。但是錢也少的可憐。」

  「有總比沒有強。」李畫塵又問：「哪裡能打短工呢？」

  「夜總會！」鮑小虎道：「我有個堂哥，他在夜總會打工，據說收入不錯，有時候一天就能賺好幾百塊，甚至更多，客人會給很多小費呢！」

  李畫塵一聽就興奮了起來，點點頭：「可以可以，你現在就聯繫你的堂哥，我們去投奔他。」

  鮑小虎帶著李畫塵來到了一個名為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門口，一個穿著古怪的二十幾歲的男生走了出來，出來就點燃一根煙。

  「這個就是我堂哥。」

  鮑小虎走了過去：「哥。」

  堂哥抽著煙，一臉的風塵氣息：「小虎，你說你的同學想賺錢是嗎？」

  「沒錯，這位是我朋友李畫塵，最近手頭緊，想賺點快錢等急用。」

  李畫塵儘管感覺這個堂哥穿著詭異，還是禮貌地伸出了手：「堂哥。」

  堂哥沒和李畫塵握手，嘴裡叼著煙，像是幾天沒睡醒一樣：「你們倆都做麼？」

  「做唄。」鮑小虎道：「我倆一起，還有個伴兒。」

  堂哥點點頭：「回去別告訴你媽。」

  「不能不能，我就說我們去踢球了。」

  堂哥一笑：「搞過對象嗎？你倆。」

  「我沒有。」

  「我也沒有。」李畫塵道。

  堂哥的眼睛一亮：「嗯，那倒是可以有個好價錢！」

  「嘿。」鮑小虎興奮地敲了一下李畫塵的胸口，一臉的興奮。

  李畫塵也高興的不行：「幸虧我沒搞過對象，嘿。」

  「跟我進來吧。」

  堂哥帶著他們倆進入了金碧輝煌夜總會。李畫塵是真的開了眼界了，以前雖然也是下過山，但是哪裡來過這種地方？真是名副其實，真的是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珠光寶氣，光彩照人的場所啊！

  大廳一進去，兩排穿著高跟鞋絲襪的美女，雙手放在身前，禮貌地鞠躬：「老闆好，歡迎光臨金碧輝煌，祝您玩的開心，過的愉快！」

  李畫塵心裡這個高興啊，這是什麼地方啊？天底下還有這種好去處，這些大美女都這麼懂禮貌，對自己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竟然如此尊敬，立刻也雙手抱拳：「各位好，各位好。」

  堂哥推了他一把：「好個屁，他們不是客人，來應聘的。」

  幾個女孩子笑了起來，李畫塵臉一紅，趕緊跟著堂哥走了進去。

  穿過大廳，進去以後，是一個大廳。大門一開，震耳欲聾的音樂就傳了出來，李畫塵差點讓這突如其來的音浪給推一個跟頭。「這裡太吵啦！」李畫塵大聲喊。

  「啊？你說什麼？」

  「太吵啦！」李畫塵大喊。

  「啊？你說什麼？」

  「去你嗎的。」李畫塵大聲喊。

  「啊，行。」鮑小虎比劃一個OK的手勢。

  周圍很多的卡台和單座，各種人物推杯換盞，大聲呼哈；一條長長的吧檯，裡面站著好幾個穿著體面的俊俏小生，一邊調酒，一邊表演。李畫塵沒見過，竟然站住了看著他們雜耍調酒。過很久，才被鮑小虎一把拉走。

  穿過了大廳，裡面的長廊兩邊，是一排排的包廂，裡面傳出很多人鬼哭狼嚎的歌聲。偶爾會有人的門被打開，裡面划拳喝酒的吵鬧聲傳出；還有一個人推門出來，踉蹌地走沒兩步，就開始嘔吐。

  立刻有服務生去照顧他，並且清潔地面。

  「哇，你看那個人，肺子都快吐出來了。」

  「這是夜總會，就這樣，這些人都賊有錢，咱們就是賺他們的錢。」

  「我能去吧檯扔瓶子嗎？我看他們扔瓶子扔的挺好的，衣服好看，還有觀眾。我應該也行。」

  「他們是調酒師，你不會調酒，別急了，一會兒堂哥給咱們安排工作，不必他差。」

  堂哥領著他們又坐了電梯，到了一層樓停下，再走了一陣子，才到了地方，讓他們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去和經理談。

  李畫塵有些激動：「你堂哥挺厲害啊，在這裡走路跟走平地似得。」

  鮑小虎也得意：「那是，我堂哥這幾年掙錢掙老了，就是身子一年比一年差，不知道咋回事。」

  「有錢人都累。」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