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一節課，李畫塵睡的那叫一舒坦。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人也仰過去了，書本扣在臉上，一隻腳也抬了起來，架在前排一個小子的肩膀上，那個小子屁也不敢放一個，只好尷尬地忍著。

  到了最後，李畫塵甚至輕輕地打起了呼嚕。

  老師實在受不了了，剛要訓斥他，下課的鈴聲響起。老師搖搖頭，走出了教室。

  李畫塵聽到鈴聲一激動，也醒了過來，渾身一抖，看見自己的腿正架在一個同學的肩膀上，立刻挪了下來，連聲道：「對不起啊兄弟，真是……這，不知道啥時候就睡著了。」

  前排的那個小子，回過頭，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沒事。」

  李畫塵發現，這個班級的人又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李畫塵已經懶得理會這些傢伙稀奇古怪的樣子了。

  雙手揉了揉臉，站起來要往外走，張笑然一下子蹦出來：「李畫塵，你要幹嘛去啊？」

  李畫塵打了個哈欠：「去上廁所。」

  

  張笑然略顯尷尬，但是還是拉著李畫塵坐下：「先別去，給你看看這個。」

  「什麼？」

  李畫塵看了一眼張笑然的手機，進入了一個局域通信app，看到了整潔的界面，還有一條條醒目的標題。其中最為醒目的是：

  龍虎榜前十爭霸再度開啟！新生李畫塵對陣花少韋小超！

  李畫塵不解：「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看看呀。」張笑然點開了這個題目，進去以後，是一則短訊：

  勁爆新聞！花少韋小超正式約戰三年二班新生李畫塵，李畫塵懷著悲壯的心情，以視死如歸的態度慨然應戰。戰鬥將在放學社團活動之後進行，本樓將現場直播，要壓元寶的儘快，一比十！

  李畫塵拿過張笑然的手機，仔細地看了起來，下面的流言足有上萬條，可以說，這個學校的所有學生，幾乎都已經開始關注這件事了。

  「李畫塵是個什麼鬼！？誰聽說過！？」

  「擦，前兩天非禮齋藤歸蝶，被從圖書館二樓踹下去的那個啊大哥！」

  「好久沒見過龍虎榜前十的戰鬥了，雞凍雞凍！」

  「坐等韋少吊打新人王。」

  「不過說真的，一個新來的，能搞到韋少出手，這小子已經很厲害了。」

  「屁啊，韋少是最不講究身份對等的，比李畫塵還弱雞的之前揍過，揍李畫塵只是因為心情不爽而已。」

  「我就呵呵了，一個新來的，至於用龍虎榜排名前十的人上手？這種比賽能好看？看韋少在新手村虐菜有意思？」

  「沒人逼你看，不愛看滾。」

  李畫塵感覺，這也太詭異了吧！這個學校的學生都在幹什麼！？有貓病嗎！？一場簡單的學生約架，怎麼弄得跟拳王世界錦標賽似得？回頭是不是要接受採訪啊！？

  剛想到這裡，幾個人推門進來了，一個女孩子舉著話筒，興奮地喊：「在那裡，在那裡，快，跟上！」

  後面跟著扛著攝像機的、舉著收音話筒的、看熱鬧的……一大群人擁了過來。

  女孩子走到李畫塵跟前，興奮地道：「李畫塵同學，尚賢學院已經足足一年的時間沒有過這種龍虎榜前十的大戰了，作為第一個給十強選手墊背的小白羊，請問您的心情如何？」

  李畫塵看著這個眼神靈動，一臉興奮，興奮的臉蛋都有些泛紅的女孩子，好半天才道：「你是誰啊？」

  女孩子道：「我是校內文广部的記者，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文广部是幹嘛的？」李畫塵問。

  「就是……網絡、電台、轉播、平面媒體都包括的……總之我們是媒體，我是記者，請回答我的問題。」

  李畫塵看了看四周，自己班的同學竟然還有人在幫忙維持秩序，班級門口已經涌過來一大群人了，被攔在門口不能進來。一個個跟王八一樣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自己的脖子八米長，能伸進來聽個清楚，看個明白。

  「大姐啊，你們是不是都吃飽了撐的？」李畫塵道：「沒毛病吧你們。」

  「唉你怎麼一直問我問題啊，我是記者，我提問，你回答。」女孩子道：「說說吧，當韋小超給你龍虎牌的時候，你尿褲子了嗎？」

  「沒有！」李畫塵沒好氣地說完，就想走。

  「哎哎哎，那……那……。」女記者追了上來：「那您和答應和韋小超單挑，是因為對生活失去了信心，還是受到了什麼特別的打擊，讓你對未來不再抱有幻想呢？」

  李畫塵驚訝地看著這個欠揍的女記者：「沒有。」

  「等等。」女記者依舊追著問：「那請問，您是否已經提前預定了醫院的床鋪？未來是否還有勇氣繼續留在這個學校呢？」

  「沒有！沒有！我沒有！」

  女記者對著鏡頭：「他已經沒有勇氣留在這個學校了，可以肯定，這將是李畫塵在尚賢學院的最後一天……。」

  「我說我沒有預定床鋪！」李畫塵怒道：「你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好好好。」女記者道：「難道您認為你還有獲勝的可能性？」

  「當然了！」李畫塵道：「我會贏的。」

  女記者十分驚訝：「仔細說說。」

  李畫塵道：「喂喂，我……我可能是誤會了，我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我本來就是和這個韋小超有一點點過節，他總是找我茬，兩面三刀地坑我。我以為就是一場約架，我們倆人打完了就散了，這搞成這樣我也不知道……喂，別拍了，別再拍了。」

  「多麼有勇氣的新生啊！」女記者激動地道：「他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竟然還以為自己毅然擁有明天。直到現在我們才知道，讓他接下挑戰的不是實力，也不是勇氣，而是無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愚蠢和單純啊！」

  李畫塵一把拉過來女記者：「餵我說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愚蠢，我怎麼就無知了？」

  女記者又問：「李畫塵同學，留下您在尚賢學院的遺言吧，戰鬥過後，你可能就說不出話來了，趁這個機會，來來。」

  李畫塵接過話筒，對著鏡頭：「好吧，我不知道你們這個學校的人都哪裡出了毛病，我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約架而已。我對我自己很有信心，我會打敗那個韋小超的，我希望過了今天，我們的恩怨能夠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媽的我有點等不及結束這一切了……。」

  勾玉坐在長桌的主位上，抬起手按了遙控器，大屏幕瞬間熄滅，所有人都轉過身，看著勾玉。

  「抱歉，我都看不下去了。」勾玉掏出一個糖盒，抽出一塊糖：「有人吃糖嗎？吃就自己拿。」

  放下了糖盒，輕輕地咀嚼著：「李畫塵說他不知道我們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呵呵，我也不知道你們腦子都出了什麼問題，竟然和這麼低俗的一個傢伙約戰。我沒想到的是，我在國外為學校和在座的諸位爭取榮譽，結果你們把龍虎榜的格調降低到了這種程度，到了和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去掄拳頭的程度了。」

  韋小超坐在那裡，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會長大人，和他約戰，是我的個人行為，輸贏我兜著，丟不著您老人家的臉。」

  勾玉一臉平靜：「你當然丟不到我的臉，只是會降低龍虎榜前十的格調而已。明少，他是你的人，你怎麼看？」

  「這件事我知道。」明錦聖道：「而且我也同意這場戰鬥。」

  「是啊，沒有你的默許，他當然不敢擅自行動。」勾玉道：「我是否可以這麼理解，你的智商也已經降低到和那個李畫塵一個水平線上去了？」

  「勾少。」明錦聖的臉色極為難看，勾玉極少對自己如此不留情面地批判，這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我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必須對你言聽計從了。」

  「那我給你提個醒。」勾玉看著，認真地道：「從進入校門，打敗三年級那一天開始。」

  明錦聖的拳頭緊握，盯著勾玉。

  「別這麼看我，我沒想過要羞辱你。」勾玉道：「我只是，對你的行為和判斷力無法理解，以往的你多少有幾分大將風度，但是現在看看，為了應凝凝，你去和一個傻小子爭風吃醋，還讓自己的兄弟去和他站上擂台去戰鬥。這不像你。」

  公羊歌此時哈哈大笑起來。

  所有人一起看過去，韋小超幾乎是牙縫裡吐出的字：「喂，你有什麼好笑的？」

  公羊歌收起了笑容：「不要誤會，我是笑啊，勾玉會長雖然是個天才，但是坦白說，實在是太不懂得人情了。會長大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能夠把所有事情都看的那麼理智的。男人為了女人去戰鬥，天經地義，這裡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這麼幹的。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調戲、被欺負，管他對面的人是誰，是個頂級高手也好，是個收垃圾的混混也罷，都會出手的。這一次，我站明少這邊。」

  「哦。」勾玉十分平靜：「這麼低級的思想，我確實理解起來……有些乏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