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財有道

  軍哥和兩個小弟躺在地上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強烈的機關槍震盪聲音讓整個大樓都像是地震一樣轟鳴作響，軍哥只感覺石屑、牆皮、磚塊漫天飛舞，整個大廳被密集的掃射打的一片煙霧，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為了保護自己，他們只能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抱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灰塵石屑落的他們滿身都是，鑽進了脖子裡、耳朵里，甚至有的飛進了嘴巴里。三個人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穿了。

  「停火！」

  

  軍哥怒吼：「停火！停火！你們這群山炮，給我停火！」

  終於，所有人都將槍里的子彈打光了，氣喘吁吁地看著裡面。

  軍哥感覺到射擊停止了，不敢貿然爬起來：「別開槍了！次奧。」

  李畫塵站在一個人身後，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這麼樣？」

  那人道：「不知道啊，應該是死了吧？」

  軍哥爬了起來，抖落了一身的塵埃，搖著頭，每搖一下，頭髮里的灰塵就會被抖落一片，像是個人工煙霧彈一樣。

  「就特麼一個人，用這麼多子彈嗎？！」

  另外兩個人連滾帶爬地爬出了射擊的集中區域，紛紛抖著身上的塵土，再看過去，那輛紅色的甲殼蟲已經滿是彈痕，跟篩子一樣了。牆面上是密密麻麻的單孔，場面一片狼藉。

  軍哥走到了他們跟前，一下子愣住。

  所有人一回頭，也都呆住了。

  李畫塵點點頭：「子彈打光了嗎？」

  張笑然和應凝凝在二樓被嚇的半死，剛剛樓下的聲音已經不是電影、電視劇里的那種配音所能傳遞出的恐懼了。近距離地感受密集的槍彈聲，她們甚至懷疑自己正置身於戰場，下面根本不是在打架，而是一支軍隊在解放伊拉克。

  她們嚇的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裡。負責看著她們的那個小子也懵了，完全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

  他走到拐角處，努力地向下張望著，許久，才大聲地問：「喂，怎麼啦？」

  下面沒人回答。

  他看了看兩個女孩子，緊張地不知道該看哪裡，又喊：「喂，樓下怎麼啦？」

  憑直覺，他感覺一定出事了。他緊張地將機槍的保險拉開，死死握住機槍，靠在一個牆角，幾乎要哭了出來：「說話啊！到底怎麼啦！」

  這個時候，下面的七個人，紛紛雙手抱頭，慢慢地走了上來。為首的三個渾身塵土，臉上像是搬過三車水泥一樣，髒兮兮的；其餘的四個都鼻青臉腫，挎著自己的槍，雙手抱頭，垂頭喪氣的樣子。

  「你們幹嘛？」

  一個人頭也不抬，鬱悶地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到底怎麼……。」

  啪！

  一個大嘴巴子，李畫塵抽在這個人臉上。

  這個人回過頭，看到了李畫塵，禁著鼻子瞪著眼：「誰打我！？」

  李畫塵平靜地道：「我打你。」

  他拿著槍對著李畫塵：「你再打我一個試試！」

  他的同伴們一起低下了頭。

  李畫塵啪地又是一個大嘴巴。

  那人用槍頂在李畫塵的胸口怒吼：「再打一下試試！」

  李畫塵啪啪啪三個大嘴巴子。

  那人扣動一下扳機，發現保險被李畫塵死死握住，根本扣不動。

  他喘著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打麼？」李畫塵問。

  那人一笑：「不用了哥。」

  「滾回去站好。」

  「唉。」

  那人規規矩矩地舉起雙手抱著頭，走到自己的同伴跟前，流著鼻血，平靜地站在末位。他的同伴都看著他，他不服氣地道：「看啥呀，都差不多。」

  李畫塵走到應凝凝和張笑然跟前，撕開了她們嘴上的膠帶，應凝凝立刻哭了起來：「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畫塵平靜地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安全了。」

  「你胡扯什麼？」應凝凝哭著道：「怎麼你會在這裡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畫塵撓撓頭：「我其實一直沒告訴你，之所以要和你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就是要保護你。你的爺爺和爸爸都知道你的處境很危險，所以讓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這些人不敢在學校動手，所以你上學和放學的路上，就很危險了。下次，一定要等榮叔，或者跟著我，明白了嗎？」

  應凝凝咬著嘴唇，委屈、難過、憤怒和不甘，五味雜陳。

  自己究竟算是什麼？！知道自己有危險，竟然不告訴自己，倒是告訴了這個外人。自己的爺爺和爸爸，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不重要？自己還是他們的女兒和孫女嗎？

  應凝凝低著頭哭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嗚嗚嗚……。」

  張笑然也嚇的夠嗆，但是此時已經鎮定了不少：「李畫塵，你……一個人打敗了他們？」

  李畫塵回頭看了一眼，笑了：「啊，其實……我很強，收拾他們很簡單的。只是……我的實力不能總暴露，越是隱秘，對凝凝來說越安全。今天倒是連累你了。」

  張笑然喘著氣：「先放開我們吧。」

  與此同時。

  應有信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待一個不速之客。

  包勝財咬著一根雪茄，靠在沙發上，一臉的得意。

  他和應氏集團同時參與了一個跨海大橋的競標，這是一個價值三百多個億的高科技建築工程，一旦拿下，利潤將會極為可觀。從材料選購、施工外包、建築盈利等很多角度，都會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不僅如此，拿下這個工程，對他的企業股票也會有十分積極的影響，可以說，僅僅這個工程，他的收益，將是以百億來計算的。

  但是，最讓他頭疼的一件事卻是，應氏集團也在積極地爭取這個工程的開發權。而且，在很多方面，他們都極有優勢。在第一輪招標的時候，他們就打敗了很多海外的投資和建築公司，讓很多雄心勃勃的財閥鎩羽而歸。

  最要命的是，這個工程因為利潤巨大、影響深遠，是國家級官員直接管理競標事宜。包勝財沒有這種級別的關係網，但是應氏集團有極好的口碑，豐富的大型工程施工經驗，以及卓越的資金管理能力。

  可以說，應氏集團如果來做的話，這個工程的質量應該是最能夠保證的。因為他們似乎跟錢有仇，並不打算大撈一筆，把利潤壓的極低。

  包勝財的競標書預算，是要三百八十二億六千七百萬拿下這個工程。但是他通過違法手段打探到，應氏集團竟然要以三百二十三億的價格和自己競爭。

  這太離譜了。

  將近六十億的差距，如果是你來尋找施工企業，你會選哪個？一個口碑好、經驗足、資金充沛，而且可以在初期就直接幫你省下將近六十億資金；另一個口碑一般、經驗很少、和銀行的關係也一直十分緊張，而且價格直接貴出將近六十億。

  包勝財知道，公平競爭的話，自己絕對拿不到這個工程的開發權。所以，他不打算公平競爭。

  於是，他僱傭了一批亡命徒，來綁架應有信的女兒，逼迫他放棄這次的競標。

  包勝財看到了那伙人發來的信息的時候，心裡罵了他們祖宗十八代。說好的只抓應凝凝一個人，結果偏偏多抓了一個。這種事本來就風險極大，需要小心翼翼地操控，否則分分鐘身敗名裂。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的項目幾乎決定了自己的未來，包勝財也不會如此鋌而走險，和應氏集團如此尖銳對立。

  「包總，我的時間不多，有事情，希望您能夠快一點說，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

  應有信保持著禮貌，儘管他個人十分不喜歡這包勝財這種人打交道。在他的眼裡，包勝財算不上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在見面之前，他就已經看了一邊包勝財的履歷。

  早年是憑藉涉黑團伙發家，撈了第一桶金。之後在全省開了幾十家夜總會，據說有很多見不得光的買賣。

  這個人很敏銳，也很投機，可以說是很聰明了。在一次嚴打的過程中，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買賣做大以後，仇家太多，而且官方已經開始針對涉黑集團的打擊力度。就毅然和黑幫切斷了聯繫，幾十家夜總會一夜之間放佛恢復了正常和正規，收斂了不少。

  在那之後，又和幾個高官打好了關係，拿到了幾次工程的施工權，修了幾條路，蓋了幾個小區。

  可以說，此時的包勝財，已經極為富有了。而他的生意，幾乎都是以「非正常手段」啟動的。

  他這一次野心更大，竟然瞄準了跨海大橋的工程競標，成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但是，如果是正面公平競爭的話，應有信有足夠的信心。他唯獨擔心的，就是這個不規矩的「商人」，再搞出什麼花樣。

  「知道應總忙，我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

  包勝財微笑著，笑容裡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我只是想和您聊聊，關於跨海大橋的競標工程……。」

  「包總，按照規章制度，以及法律法規，競標公司不能在競標期間相互透漏競標內容，和進行任何形式的磋商。所以，如果是針對這個工程的話，呵呵，我們沒什麼可談的。」

  應有信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