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她,君上的朋友【求訂閱】
2024-08-11 09:57:12
作者: 大海大洋
燭照一招落空,不曾半點失意。
面目陰鷙地道,「周遭悉是液化災劫,即便你頭頂金烏鈞天焱,短時也難焚盡。我看你能捱到幾時?」
燭照此刻雙目赤紅,眼球凸出,猶如鮮紅燈籠。說話間,口舌吞吐,嗤嗤聲不絕。
甚是猙獰。
高洋身周神焰熊熊,火焰里,只見他笑得粲然,「你是先天神軀,我同樣也是,你能擋得住,我自也可以。不必為我發愁。」
說話間,忽覺適才的噁心味道,突然變得馨香馥郁,回味無窮。
心裡明白,這個燭照不僅是條巨蟒,還是一條毒蟒。
只有毒氣才會讓人的意識麻木,產生誤判。
幸喜魂海里有道種坐鎮,道葉搖曳,意識復而清醒。本身又是神軀。
燭照的毒素一時害他不能。
「臭小子,我這先天神軀遭過先天三九之劫,你的才剛剛孵化,焉能與我相提並論,當真大言不慚。」
高洋要他不必發愁,燭照恨不能啐他一口。自己是為你發愁嗎?特麼的,老子只想打死你。
也不見燭照蛇軀盤起,粗大的長尾驟然下壓,及後再度撲來。
這次沒對準高洋。
卻見周圍的液化劫數詭異的加速流動。與此同時,蛇軀愈發龐大,近乎若山。
不時漏來的液化劫數,團團轉轉,就像被蛇軀不斷摩擦,形成了詭異紋絡。
高洋表面輕鬆,實質內心謹慎,太虛神目全神貫注地盯著災劫流向,生怕中了燭照的算計。
猛然。
災劫流動,無數火焰、冷焰、毒火相繼而來。高洋不敢以身觸碰,這是災劫所化,可不是尋常的毒素和火焰。
立時左右躲閃。
不過這些攻擊,俱是燭照利用陣法之道,以先天神軀擺布液化劫數而成。
委實多不勝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而復始,綿綿不絕。
黑日空間本極寬敞,但裡面充斥液化的劫數與惡業,輾轉騰挪的空間很狹。
再者燭照原形龐碩,足足占了大半空間,高洋一時半會竟處於下風。
好在前世國術底子尤在,無極拳道不乏貼身肉搏的絕技。
閃轉騰挪間,瞅隙使出陰陽磨、八極崩等拳招。
抖膀、撞肩、跺腳……
無不神罡內蘊,氣勁無儔。
兼且他靈敏著實不凡。
蛇軀固然靈活,可也就占了攻擊瞬間的便宜。餘外,只能巋然不動地看著高洋倏忽來去,神出鬼沒。
燭照皺著眉頭,驚異道,「你之血脈貌似也有大日屬性?怎麼可能?」
他誕生於紫薇星陸的太陽,幽螢誕生於太陰。兩人一陰一陽,共屬紫薇星陸獨一無二的先天神祇。
素未料及,這小子不僅用真陽法則成就先天神祇之身,如今發現他的血脈似也與自己的不遑多讓。
難免詫異,這小子莫非是幽螢的種?
想想覺著不對。
幽螢明明處子之身,何來子嗣?就算真是幽螢後裔,也該太陰血脈,怎能成了大日後裔?
他這裡百思不得其解。
但攻擊一直未停。
不管何人,只要敢阻其道途,皆是一個「死」字。
按他計算,如果不是高洋同具大日血脈,就算先天神祇,在自己如此豁出去且高強度攻擊下,也該劫數難逃。
高洋聞他所言,禁不住笑道,「大日血脈有何足異?等下還有更厲害的讓你見識……」
此話一說,燭照陡驚。
與高洋相遇不多,卻知這小子少有虛言。更且心血來潮的驚悸不安。
……
黑日裡,兩人酣斗不止,渾然不知外界過去多少時間。
高洋系由紫薇星垣出發。大夥即已知道紫薇星垣的隱藏之處。所以,角木蛟索性把星垣顯現於外。
星垣飄浮在空,巨大無比。
層數固然不及七重的須彌山,體積之大,氣勢之恢宏和磅礴凜然的威壓,絲毫不下對面的佛門堡壘。
如果說,紫薇星垣之前僅是後繼人才的廣域程度,輸給須彌山一籌。
那麼自在天地深墟,吸取了原為紫薇星陸的人域,再合為一體後,無論人口數量抑或未來發展,甚至潛力底蘊,均不差須彌山分毫。
所以。
當看見恢復全貌,尤自大小如意的紫薇星垣。佛陀心中升起一股警惕之念。
當年的紫薇星垣在紫薇帝君率領下,征戰四方,所向披靡,更且威震諸界。
好不易天庭崩滅,帝君隕落,終致紫薇頹衰。
而今,眼看又有新主,實力又不下往年絲毫。若不提前扼止,我佛門來日必多一大勁敵。
念及此。
悄然傳音給菩薩白衣大士。
白衣大士會意。
旋即尋來北極玄宮如今的話事人天佑大聖。三言兩語,又做保證,確保紫薇新主決計出不了手。
天佑大聖立刻聯繫長生帝宮,言道,紫薇出了新主。甫出便斃殺了咱們的凌天上帝。
若求逍遙自在,唯有乘佛門在場,又有千夜魔主牽制之時,迅速滅潰紫薇仙宮的威風。
不然,咱們日後皆要匍匐在紫薇腳下,尊紫薇新主為帝。如此一來,活著還有什麼滋味?
一番誘導。
長生帝宮起初不加理會。卻禁不住北極玄宮接二連三遣使。
無奈,只好隨意派了幾位尊者,陪同北極玄宮,同往鎮魔關。
瞅見長生帝宮標誌一刻。
躲在暗裡,觀察戰場情勢的嬴勾猛然咬牙切齒對著旁邊的魔星後卿道,「那是我的大仇……今日豁出去,也要殺他們兩人,不然回去後怕是連覺也睡不著。」
魔星後卿嘿嘿一笑,「咱們這些僵族本來就不用睡。你唬誰呢?」
嬴勾一時語塞。
這不是說順了嗎?非特麼喜歡找茬。
自從被後卿帶去帝陵,他起初怨聲載道。好在後卿只拿他當寵物,任他怨天尤人,有時笑笑就過了。
時間一長,嬴勾抓住後卿心思,越來越不忌後卿下狠手。反而提出諸般要求。
這種耍賴手段,按他當年脾性,萬萬做不出來。
可時過境遷,落難之餘,抱著豁出去心思,只要有實際利益,後卿即便要當他爺爺,嬴勾也大有可能很快答應。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時勢造英雄。逆不了,只能順著淌。
偏生這種心思,越發契合寵物心理。也就更得後卿歡喜。若非前時,後卿與人搶徒弟沒搶過。
以致遷怒,遭了一頓打。說實話,別的時間,後卿待他當真不錯。
有吃有喝,俱是靈氣渾沛之物。可比魔族屍首好啃多了,主要在保證營養的前提下,味道兀自鮮美可口。
這便極為難得。
有些食物,縱在當年,也是沒見過。問過後卿才知,俱是天界崩潰後,仙族自行開發研究的新食物。
此刻看到混雜在北極玄宮諸仙君裡面的兩個長生帝宮之人。
想到,倘然不是拜長生大帝所賜,自己焉能陷入遠古戰場這個桎梏。如今又豈能當了後卿的寵物?
新仇舊恨交迸浮現,腦海里轟的一聲,理智全失。
長生帝宮出來的兩位仙君,一個叫韓君上人,一個叫度世司馬。
為何要派這兩位仙君出來鬥戰仙宮?
無非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作為南斗諸仙的聚合地,長生帝宮的諸位仙君,無一不是超度亡魂,濟世安民,兼保胎送子的小能手。
而韓君上人與度世司馬便是其中佼佼者。
嬴勾想報仇,亦知目下修為,決計難敵兩位仙君。故而央求後卿,讓他帶著自己暗暗尾隨。
後卿本得了角木蛟傳書,言道仙宮有了新的君上,要他前來覲見。
眼見反正順路,遂也應了。
很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入鈞天到炎天,進入鎮魔關。
後卿困惑。
這幫傢伙來此幹什麼?怎與自己目的地一模一樣?
惑然費解之餘,又見遠處半空懸浮兩個龐然巨物。
一個是自家仙宮,許久未見,親切感兀生,只是怎麼突然變得更加雄偉了。
另一個自是須彌山,浩浩巍然,猶如永亘屹立迄今。
後卿遠遠繞開。
須彌山氣息,僵族最是生厭。感覺就是蟲子遇到蒜味,沖天撲鼻,噁心異常。
尤其不遠處的聖母虛影,更讓他心悸難安。
又見地下,魔族惡鬥,難解難分。
此際,溫翦不喊停,釋然有心為族祖化解因果,故此也裝作未見。
因而即便溫布剎敗北,末日皇域與森羅一族的戰爭反而越發慘烈。
嬴勾舔舔嘴唇,下面的死屍都是鮮活亂跳,倘能大快朵頤一番,修為恢復勢必大大增速。
但知後卿決計不會允許。再者吃慣了仙族釀造的鮮美食物,一旦品嘗這種血淋淋死屍,不免有些不慣。
忽見後卿繞道,情不住問,「怎麼不追了?」
話音甫落,後腦殼被後卿打了一下,「笨,長生帝宮兩仙的目的地顯而易見就在這裡。咱們人少力寡,不去找幫手,難道上前送死不成?」
嬴勾點點頭。
自打離開遠古戰場,處處吃癟,時時受屈,無非就是單打獨鬥之故。
他如今覺得,諸界之內,要想混得開,必須要有人脈。自己被囚數十萬年,無非就是缺朋少友,長生那傢伙也是欺負自己獨自一人。
唉,想想都是淚。
當年怎地就沒這個覺悟?
後卿領著他很快進入紫薇星垣。
角木蛟放出引路光束。
兩人來到紫薇太極殿。
乍見許多星君,嬴勾激動不已。
本來藏在後卿背後。
心說,這些人若是都肯幫忙,漫說殺兩個帝宮仙君,就是滅了如今的長生帝宮都毫不費力。
越想越是亢奮。
忍不住走了出來,擋在後卿前面,一副我是主人,背後是我僕人的逗逼樣。
後卿大手一拍,在他頭上輕撫兩下,對著角木蛟得意地道,「我新收的獸寵,角木君,怎麼樣……」
說完,逕自一腳踹在嬴勾肥臀。踢他飛起,口裡哈哈笑著,兀自道,「來,給你們開開眼……」
嬴勾猝不及防,瞬間沖飛而起。
角木蛟明白嬴勾身份,焉能上後卿的當,真會接過來開眼。
屈指輕彈。
綠芒璀璨。
嬴勾如同撞入軟網,陷了一下,及後彈起,原路飛回後卿身旁。
嬴勾大怒,心裡極不舒服。
想當年,自己與這些人平起平坐,今日竟淪為玩物,踢來踢去。
內心著實怨恚。
可惜,不待他想明白該如何面對現實。
幽螢忽然「噫」了一聲。
欺前一步,來到嬴勾身旁上下打量。
嬴勾低下頭,慌得一逼。
紫薇星陸的太陰神祇怎會在此?當日用其分魂導引,本尊不是閉眼沉睡嗎?
她會不會認出我?知道我就是那個想打她主意之人。
心裡揣揣,七上八落。
隨幽螢氣息襲來,又想,她當日閉著眼,未必看得見我。我此時佯裝不知,且做淡定,興許就此摸渾過關。
卻見他戲精上身,抬起頭,臉上無辜之色,溢於言表。
似乎對一位大美女湊得自己如此之近,很是不適。
就在幽螢蹙眉深思,一時想不出答案之時。
嬴勾揪著心,好不易漸落。
然而還沒等真正心寬。
臉上忽然挨了一記粉拳,恰中鼻端,酸麻發漲,痛不堪言。
淚水泉涌,一股腦兒由眼角淌下,要多狼狽便多狼狽。
嬴勾有錯在先,不敢發怒。
後卿揚聲道,「喂,你幹嘛打我的獸寵……」他還真把嬴勾視為萌寵。
幽螢瞥他一眼,沒理會。戟指嬴勾,「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小子妄圖吃掉我分魂,還想吞噬沉睡中的我……」
「沒有,沒有……你認錯了……」嬴勾顧不及疼痛,斷然矢口否認。
角木蛟那邊卻是心下咯噔。
他知道幽螢先天神祇的身份,既說嬴勾曾謀算過她,諒必不會有錯。
誰讓先天神祇近乎與道,凡有感知,無不猶如天算。
「你敢抵賴?」
幽螢難以置信地看著嬴勾。在她心裡,好歹一尊大神,敢做不敢認?
尊嚴呢?
被狗吃了?
她怎知嬴勾一段時日始終被後卿操練,等如現代的Pua。
洗腦多了,少不免有了甘當寵物的情結。再無絲毫當年的乖戾暴躁與敢作敢當。
「我沒有……真沒有……」嬴勾依然否認。前一句對幽螢,後一句卻對著主人後卿。
臉上委屈萬分,鼻子嘴巴扭在一起。
極其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