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撞邪了

2024-08-09 05:44:23 作者: 沉魚不落雁

  眼睛眨了幾下,似是對這個主意感到十分的滿意,淮王捻著鬍鬚說道:「你這話說得本王愛聽。」

  「老爺,那攝政王總是仗著自己是先皇遺留下來的輔政大臣就敢在你面前耀武揚威的,可是咱們太皇太后那可是先皇的生母,料他孫猴子再大的本事也難逃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是不是?」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他步非宸越是不讓本王將那傻子娶進門,本王就非要羞辱他,折煞他,讓他不痛快……」

  越想心中越是暢快淋漓,淮王一眼看到天光已經亮了一半,便擺擺手說道:「也甭回府了,咱們這就直接進宮去,我現在就要去見母后,讓她好好懲治一下那囂張的步非宸。」

  

  管事看著他一副打了雞血的興奮模樣,又抬起頭看向那近在咫尺之間的淮王府,悄無聲息的笑道:「老爺,不如先回府去換一套衣衫,再進宮去?」

  淮王俯身看了一眼,又看向四周,正欲開口之間,卻突然感到一陣陰風迎面而來,打得他一股透骨的寒意,硬是將剩餘一半酒氣全都激醒。

  奇哉怪也的抬起頭,這大夏天的,怎麼就突然冒出一層雞皮疙瘩來?

  他正欲放下車簾,卻忽而又感到似是有什麼東西從眼前掠過,接著便覺得似是有什麼人正用一雙冷冰冰的爪子在搔癢著他的後脖頸之間。

  哆嗦不語,緩慢的伸出手去,卻忽而就觸碰到一片濕濘的涼意,淮王心驚肉跳的慢慢將手掌移到眼前,卻是驚嚇的從軟椅上直接跌坐在馬車之中。

  「有,有鬼,有鬼剃頭啊!本王的脖子,本王的脖子被,被鬼抓了啊!」

  車外之人聞言,慌忙停下馬車,抬起頭朝著裡面張望,大聲叫道:「老爺,您沒事吧?」

  「鬼,有鬼啊,還不快去看看。」

  眼下那淮王已經驚嚇的撅著身子抱著腦袋趴在馬車裡面,卻突然就覺得身子一陣顛簸,差點兒將他身子翻出去,嚇得他慌忙大聲喊道:「我,我要下車,要下車!」

  「老爺,您慢著點兒,奴才這就攙著你……」

  淮王剛剛挑開車簾準備下車那一瞬間,似是什麼打了他的膝蓋,身子一下子就跪在車板上,在他驚魂未定之下,耳邊又傳來一聲尖叫。

  這夜半還未天亮之時,據說是鬼門大開之際,眼下自己又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淮王急著抬起頭,迎面一陣尖聲,臉上似是火辣辣的一陣炙痛,讓他慘叫一聲就捂住了臉。

  半晌之餘,淮王這才顫巍巍的從指尖的縫隙之中向外偷看,一雙寶藍色的圓眸之間倒數著一條細細的瞳孔,周身漆黑如墨,搖晃著身子站在馬背上,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淮王牙根兒咯嘣嘣的亂響,顫巍巍的指向那隻始終不肯離去的黑貓,尖叫了一聲:「有鬼!」

  沉重的身軀隨著那翻白的眼仁兒,一下子翻身從馬車上摔了下來,嘴角口吐白沫,早已昏迷不醒。

  身側幾個下人眼見著那滿臉是血的主子,也跟著渾身亂顫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嘁,膽子這么小還想要覬覦皇位?若不是留你還有用,今日有怎會便宜了你?」

  說話間,房樑上一人手捻著一塊已經開始滴水的冰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某時,已經做足了準備打算進宮退婚的步非宸卻在宮門口看到那幾乎是從未離開過韶華殿的太皇太后的轎攆竟然急匆匆的從宣德門走了出去。

  眼神隱晦不明的看著那輛馬車的背影,步非宸側目開口:「太皇太后這是去哪兒?」

  「回攝政王,聽說淮王今晨回府的途中中了邪祟,眼下在府上昏迷不醒,太皇太后已經急招了太醫與國師過去探望。」

  這麼巧?他這邊才剛剛想要退婚,那邊淮王竟然就撞了邪?是裝的,還是……

  「呵呵,這麼巧啊,沒想到今日竟然又在這兒遇到了攝政王呢,那你說咱們兩個人是有緣啊有緣啊,還是有緣啊!」

  耳畔響起這不正經的話語,讓步非宸一下子驚醒,轉身看著那張笑臉,似是腦海中不自覺的又與那張娃娃面具劃上平衡線。

  要說昨夜之人不是眼前的桓安,他還真是不相信。

  步非宸想到這裡,便和緩了臉色走過去,輕吟道:「世子,還真是巧。」

  「是啊,要不怎麼說咱們兩個有緣呢。」

  「是嗎?是有緣還是世子故意為之,本王還真是難猜呢!」

  「嗯?攝政王這是哪兒的話?」

  這桓安是故意在他面前賣乖是不是?昨夜明明在冥王府在相見。

  想到這裡,步非宸也決計不再與他繼續周旋下去,索性攤開了話題說道:「不知世子這整日的跟在本王身後到底有什麼意圖?」

  桓安為之一愣,眨了幾下眼睛說道:「攝政王這話是何意?」

  「世子不會是忘了昨夜你我二人剛剛在冥王府的屋頂上見過面吧?」

  見過?昨夜》?桓安似是大惑不解的看著步非宸,卻又發現他不似在開玩笑,不覺慢慢皺緊了眉頭。

  這桓安世子這副表情是何用意?難道說……

  一瞬間想起昨夜那人皮笑肉不笑的一口回絕自己是桓安的話語,難道說……真的是他弄錯人了?

  表情有些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自處,步非宸正打算開口解釋,那桓安卻忽而輕笑著搖了搖手上的扇子。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繼續……」

  「喲,攝政王,您在這兒呢!老奴還正向著要出宮去找你去呢!」

  就在二人正打算將話說清楚的一瞬間,那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蘇公公臉上打著笑臉朝著步非宸走過來。

  皇上身邊的人蘇公公?步非宸穩住心神,輕聲開口:「不知公公找本王做什麼?」

  「王爺,皇上不舒服,想要見王爺。」

  上官扶蘇不舒服了?那為何不宣太醫?

  步非宸心中有些焦慮難安,轉身拜別了桓安就急著朝著內宮走去。

  「皇上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就不舒服了?」

  「其實這幾日皇上一直就睡得不踏實,今晨有聽聞那淮王撞了邪,便突然就有些發燒的症狀,怕不是被嚇壞了吧?

  上官扶蘇被嚇壞了?這種玩笑的話語說出來他步非宸還真是不相信。

  緊跟著蘇培盛進了內宮,身後的大殿房門突然被關閉,步非宸心中一驚,但為時已晚。

  他穩住心神看向四周,不知這上官扶蘇骨子裡面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赫然間,擺在明面上的一張娃娃面具讓步非宸渾身驚出一身冷汗,急著沖了過去,將之拿在掌心之中仔細端倪。

  臉色忽明忽暗之間,步非宸吞了幾下口水,眼神閃爍的朝著左右觀望,心中有些不安的游移起來。

  這張面具為何會在這裡?難道說以往救他之人不是桓安,而是……

  就在步非宸心中揣測不安之間,身後一道人影看到他困惑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一絲低笑,而後卻突然朝著步非宸踉蹌著身子沖了過去。

  手忙腳亂之際,卻仍舊出手如電的阻擋了來人的奇襲,卻不料那單薄的身軀在他掌心下微微發抖。

  「皇兄,皇兄,你來了,朕剛剛做了噩夢,夢到有人要殺朕。」

  說話間上官扶蘇已經再次朝著步非宸的胸口襲來,大有要將一顆大頭埋在其中之意。

  步非宸臉頰抽動了幾下,伸手再次阻擋,一張滿是笑臉的面具當在二人之間,滑稽又可笑。

  上官扶蘇眨了幾下大眼,卻忽而朝著步非宸揚起那略微靦腆的笑意。

  「皇兄,你也喜歡這面具啊,朕最喜歡了。」

  如遭雷擊般定在當場:最喜歡這張面具……好像昨夜那面具人也說了同樣的話,所以說一直以來的人都是……

  就在步非宸緩緩的將視線落在上官扶蘇的臉上,四目交加,心亂異常之時,殿外卻傳來嬉笑之聲。

  「蘇公公,我這不也是聽聞皇上不舒服就來看看嗎?怎麼就不讓我進去呢?我剛剛還看到攝政王進去來著。」

  蘇培盛看著面前這張嬉皮笑臉的面孔,實在是有些渾身乏力。

  若說這桓安世子是個廢人,那也還真就是這麼回事;但奈何……他肩上還背著一個漠蒼國太子的身份,雖說有名無實,但也著實是不敢讓人生生得罪了去。

  就在蘇公公左右為難之間,身後的殿門已經被人打開,攝政王那張絕色的冰塊臉又浮現在眾人面前。

  「桓安世子既然這麼擔心皇上,那就進來看看吧!」

  「攝政王,皇上那兒……」

  「皇上並無大礙,既然是桓安世子的關心,本王想皇上也一定會感動的。」

  默默的讓開一條道路,步非宸指尖細捻著一根白繩,手中一張糰子臉的面具招搖過市。

  桓安從其身側經過,卻忽而出其不意的開口道:「怎麼?攝政王也喜歡這張面具?」

  也?步非宸攏緊眉頭,眼見著桓安將娃娃面具從其掌心接了過去,放在手中搖晃了幾下。

  「實不相瞞,這面具是我最喜歡的,若是攝政王可以割愛,那桓安真是感激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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