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有人要害我
2024-08-09 05:32:20
作者: 朱鈺
王姨娘侍奉汪瑛二十載有餘,向來都是溫良恭順的樣子,從未有過像是今日這般違逆的時候,汪瑛見了只是覺著生氣,不敢相信地伸手指著王姨娘:「你……你在說些什麼?你……」
劉氏冷冷一哼,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就很是讓人心中開懷,她不覺含了幾絲笑容去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穎嬛冷冷地看著王姨娘:「姨娘,您也別急。倘若您是清白的,這會子呢,我已然派人去您的水仙閣去查看了。若是能查到能證明您清白的東西,咱們全家都會向您道歉的。」
大約一刻鐘多些,便有人捧著盒子上前,遞送給汪瑛查看。
穎嬛湊了過去,對著汪瑛耳語了幾句,汪瑛便是登時間臉色大變,「你這賤婢,還能如何逃脫?」
穎姝湊過去一看,只見裡頭藏著白色的粉末,擺在一個木製的小紅木盒子之中。
「這是不少達官貴人家都有的西域迷·藥,叫做醉清風,把這東西·藏在煙管子裡,化成煙吹進去,再或者讓人吃下,都能迷暈了人。這東西沒有味道,化在水裡也沒有顏色,不少人花重金才能求得。可見,姨娘這些日子真是富足了呢!」
王姨娘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很顯然,她的神情在顯示出她心裡的防線已然一點一點開始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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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嫦搖著頭,便是膝行上前抱住汪瑛的大腿:「爹爹,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啊!」
汪瑛早就沒了耐心,只是狠狠地甩開穎嫦:「一會兒再收拾你!」
許久未有說話的汪老太太這才說話道:「如今鐵證如山,王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劉氏則是附和著:「就是,你們母女犯下的罪孽,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事情敗露,王姨娘反而是肆無忌憚地大笑著:「哈哈哈,太太不喜歡制消針對我便是了!又何必針對我的女兒呢?這事情,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嫦姐做的啊!」
王姨娘的目光開始逐漸變得兇狠,她將目光掃射著在場眾人,落在劉氏與穎姝身上便又是哈哈大笑:「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嫉妒姝丫頭與張成器走的近;是我,想要毀了姝丫頭的名節!」
劉氏狠狠地罵道:「你這賤婢!」
王姨娘則是任何包袱都沒有,竟是「呸」了一聲,旋即便是指著穎姝繼續罵道:「姝丫頭不是想要和那小庶子走的近麼?那就要姝丫頭去嫁進去公主府啊!老爺,公主府可是好富貴啊,將來襲爵,能給咱們汪家業帶來多大的榮耀啊!不得可著你寶貴的嫡女麼?」
汪瑛極度生氣:「你……你真是瘋了!」
穎姝立馬跪下,對於自己與張成器走的近一事做出澄清:「爹爹,娘。我……我不是有意與成器哥哥走的近啊!實在是二姐姐婚期在即,我這才……」
「啪」的一聲,穎姝話還沒有說完,竟是挨了一邊的穎嫦的一巴掌,穎嫦猶不滿足,上前揪著穎姝的衣領子道:「你這小女昌婦!就是你想要害我們母女!看我不打死你!你勾·引我的成器哥哥,現在又來怪在我的頭上!」
汪漸與汪湛便是忙地上前攔住穎嫦,將穎嫦按住。
汪漸只道:「二姐姐,您何必如此?」
穎嫦即便是被按住還是不忘伸腿想要踢穎姝,汪瑛見了自然是沒眼看,更是生氣。
「你這逆女!我非打死你不可!」
穎姝見此,便是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這幾滴眼淚,落在汪瑛心中便是如油一般的存在,更加加速汪瑛心中怒火的燃燒了。
「爹爹,你莫要怪罪二姐姐,二姐姐也是擔心姨娘。」穎姝學著記憶中白蓮花女主角的樣子哭著。
「你看看你三妹妹!再看看你!真是不可救藥,我這就打死你,回頭只跟公主府說你暴斃了,也算是全了咱們汪家的名節了!」說罷,汪瑛竟是當真命人拿來鞭子,想要上前打。
王姨娘見狀,急急忙忙攔在穎姝與汪瑛之間,懇求道:「老爺,這次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不是。這和嫦姐兒實在沒有關係啊!你若是生氣,懲罰我也就罷了,萬萬不要怪罪嫦姐兒啊!嫦姐兒是萬萬不知道的啊!」
穎嫦聞言,當即便是癱倒在地,目光呆滯,流著眼淚。
「娘!」
汪老太太緩緩從座位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姨娘母女:「這事豈是認個錯便這般簡單?你們把成器哥兒弄成這個樣子,又該如何去解釋?福昌長公主可是陛下二姐,你們娘倆是想要咱們汪家上下都跟著你們兩個一起陪葬麼?」
汪瑛本就惶恐不安,聽聞汪老太太這般說便更是驚慌:「母親,這……」
汪老太太白了汪瑛一眼:「這事你別指望我一個老婆子,我是不知道的。」說罷,便是拂袖而去。
汪瑛只覺著自己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更是又氣又怕,全然慌了神。
劉氏當機立斷,「老爺,非是我嫉妒想要怎樣。之事如今這般,若是不好生處置了,莫說是老爺在朝中的官聲,便是咱們整個汪家,都得跟著完蛋!唯今之計,便也只有先把這賤人給關起來,咱們兩個再有嬛姐兒便是親自去公主府請罪了!」
汪瑛忙搖頭:「請罪?這怎麼成?難不成是要公主府知道咱們家的閨女竟是這樣不堪麼?」
「自然不能!」穎嬛忙地參與如何對待過失母女問題的討論之中:「若是說了,以姝姐兒的婚事又怎麼辦?還有兩個弟弟,又有哪家的閨女敢嫁啊?爹爹,女兒的意思,如今便也只有把那玉文給推出去了。就說是玉文想要出人頭地,正好大戶人家也有陪嫁丫鬟變成了姨娘這樣的事情,就說穎嫦不想帶玉文做陪嫁,可玉文一心想要揀了高枝飛,這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至於從頭到尾,便說家裡本就是姐妹們都住在海棠館的,這事管怎麼不能與姝姐兒又關係就是了。」
見汪瑛逐漸表現出贊同的神情,穎嬛則是繼續說道:「女子名節比性命還要重要,這就要看公主府怎麼想了。這事情都是玉文做的,可咱們家也難免落出個調·教人不善的罪名,總是要拋出去一個的。至於嫦姐兒,看公主府的意思了。這說法雖是牽強了些,可也只能如此了,想來因著王爺的緣故,咱們汪家也不至於結仇罷。」
言下之意,便是王姨娘不死也得掉層皮,而對於穎嫦,便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汪瑛想了想,很是疲憊地道:「如今便也只能如此了。」
說罷,便又是長長一聲嘆息。
汪瑛又看著地上跪著的王姨娘與穎嫦,縱然有快二十年相守相伴的情誼,如今也儘是覺得寒心嫌棄,便道:「來人啊,把這兩個賤婢給我關起來,誰也不能出了那水仙閣!誰敢把她們兩個放出去,我就活活打死誰!」
又看到玉文與小舟英花,汪瑛自然更是不留情面:「把玉文給關進柴房,別死了。明兒個,還要送到公主府請罪呢!至於這兩個……」
穎姝適時地表達出自己想要自己處置,汪瑛答應了,順便誇了穎姝心地善良幾句。
至此,大太太劉氏一·黨大獲全勝。
在安慰了穎姝又安撫了汪瑛後,劉氏與穎嬛才得空歇息片刻。
皓月堂中,劉氏便是拉著穎嬛拍著腿樂道:「如今可真是好啊!忍了那小賤人這麼多年,那賤人總算是自己露出了馬腳!這次非要弄死那賤人才算是玩!」
穎嬛並沒有那麼高興,反而是略帶擔憂地道:「母親可別這麼高興了,如今一切尚且沒有塵埃落定。明日去公主府,才是真正緊要的。」
劉氏驟然變色:「一說這事我便生氣!王順這個賤婢,自己不想要命了,非要拖累了全家!」
穎嬛上前給劉氏按著肩膀,「母親,總歸今日這事,又好有壞。但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才是,若是能趁著這次釘死了王姨娘,那也算是好事了。」
正巧此時孫媽媽端上了一盤玫瑰牛乳餅,穎嬛見到便隨手撿起一塊,「母親,先吃些糕餅罷。這折騰了一天了,也怪累的。」
正巧此刻劉氏養的一隻白色京巴小狗正跑了過來,撲騰著兩個前爪呈作揖狀,雪白一團毛茸茸的很是可愛。劉氏見了心情便是覺得舒緩了許多,笑罵道:「這小東西,真是個饞狗。」說完,便很是和藹地掰了半塊餅給了那小狗吃。
劉氏看那狗吃的開心,心情稍稍舒緩,「這真是啊,王氏這般作弄,真是恨人!若是這次不能好生處置了這事,可真是作孽啊!」
穎嬛思量著:「瞧著這次啊,這姝丫頭雖是平日裡柔柔弱弱的。看著事事溫柔·軟弱,這次這說的話啊,卻是句句都落在了王氏的實處了。不然爹爹,怕也不能這麼生氣呢!」
王氏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是聽聞腳邊的狗在激烈汪汪叫著,甚至那聲音還有些悽厲。
放眼看去,只見那隻小狗已然成瘋魔之狀四處竄著,最後逐漸歸於平靜,蜷縮成一團,口吐白沫,最後變成鮮血。
一動不動了。
劉氏驚呼:「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