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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回 紅杏要出牆

2024-08-09 05:02:56 作者: 陸無雙

  「我……我……」胖姑娘雙手揪著衣襟揶揄一番,自覺設計好的情節竟跑偏到找不回來,索性一咬牙一閉眼,高聲叫道:「哥!」

  她話音未落,便見四個村夫模樣的男子,從四面圍了過來,為首一個敞著胸膛的高聲叫道:「聽說,你小子欺負俺妹子?!」

  看這架勢,蘇柒便明白了他們的套路:專找孤身的柔弱書生訛詐,先由胖姑娘出馬,若訛錢不成,再由四個哥哥出面硬逼,不怕對方不就範。

  只是,如今被四個粗壯漢子圍著,就不好脫身了,蘇柒心中有些焦急,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方才已答應這位姑娘,願意娶她做媳婦兒……」

  一個憨牛樣的「哥哥」喜道:「那也成啊!」

  「成個屁!」胖姑娘啐道,「這小子就是個天煞孤星!剋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帶頭的大哥便道:「既然俺妹子不願嫁你,我們便放你一馬,你給十兩銀子,就此息事寧人!」

  赤裸裸的訛詐啊!蘇柒白一眼那正做個無限委屈狀,躲在她哥哥身後「掩面抽泣」的胖姑娘:就您這樣的身材樣貌,只怕黃四娘生前都比你好看三分,莫說「摸一下屁股」十兩銀子,只怕你倒找十兩,都未必有人願意摸你。

  蘇柒眼眸一輪,正色道:「你家妹子說我摸她,但天地良心可鑑,我根本被動過手。諸位若非要栽贓於我,我們不妨報官。」萬不得已時候,索性將北靖王府的招牌亮出來,慕雲松他……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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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至此,她伸手一指旁邊的青衫男子:「這位仁兄全程看著,便可做個人證。」

  帶頭大哥見她要走司法途徑,索性蠻橫犯渾:「見什麼官?在這地界,俺們兄弟就是王法!」見蘇柒拉上青衫男子,便以為他們就是一夥兒的,遂伸手去抓那男子肩膀,「你小子穿得光鮮,一看就是個有錢的,趕十兩銀子給老子拿來!」

  然他手剛碰上男子肩膀,便覺男子臂膀一沉一翻,尚未弄清怎麼回事,已是「啊呀」一聲大叫,一條胳膊被卸了骨節,軟綿綿耷拉在身旁。

  見大哥吃了虧,其它幾個漢子不樂意了,齊齊圍了上來。蘇柒心中擔憂,方要上前幫忙,卻見那青衫男子坐在條凳上壓根兒沒起身,三個漢子卻一個接一個慘叫著,鼻青臉腫地飛了下去。

  厲害啊……蘇柒在心裡暗自做了個比較,覺得這男子的功夫,怕是與慕雲松不相上下。

  見青衫男子料理完幾個無賴漢子,伸手撣了撣衣袖,悠悠然起身欲走,蘇柒趕緊湊上前拱手道:「多謝兄台仗義援手!」讓人家無辜躺槍又背鍋,人家還「好心」替她收拾殘局,可以發好人卡了。

  青衫男子一言不發,瞥了她一眼起身欲走,卻不留神一個趔趄,回頭見方才那碰瓷兒的胖姑娘,此刻正扯著他的衣袖,滿面泛紅,一雙綠豆眼幾乎要冒出桃心來,「公子……」

  青衫男子長眉一蹙:「……做什麼?」

  「公子把奴家的四個哥哥都打了……」那胖姑娘做個期期艾艾狀,一旁看著的蘇柒剛以為她要問他討要治傷錢,不料她忽然殷切道:「不如,公子也打我吧!」

  她這一句話,莫說青衫男子,連一旁的蘇柒都驚呆了:這是什麼清奇的思路?

  但胖姑娘目光殷殷、言辭切切的模樣,全然不像在開玩笑,扯著青衫公子的衣袖急切道:「公子動手吧!只要不打臉,往哪兒打都行!」

  她滿臉期待的神情,竟泛起了紅暈,「公子若喜歡,把奴家帶回家日日打,奴家也是願意的!」

  受虐狂?!蘇柒不禁咋舌,只在故事裡聽過這等古怪癖好,不想還真有這樣的人,當真是廣寧之大,無奇不有。

  青衫男子滿頭黑線,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我不打女人!你好自為之!」

  說罷抬腳欲走,不料那胖姑娘不依不饒地撲了上來,一把拽住了他的後襟,「公子不必把我當女人!盡情地揉虐我吧!」

  青衫男子無可奈何用力一掙,胖姑娘死不鬆手,拉扯之下,男子的半邊衣襟被扯開,露出一片精健的右肩。

  哎呦,這性質就變了……站在一旁的蘇柒下意識地以手捂眼,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瞄過去。

  但見那青衫男子露出的右胸膛之上,一片墨色的龍獸紋身,映在他白玉般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分明。

  蘇柒猶如遭了雷擊一般,堪堪定住。

  那邊胖姑娘仍舊在糾扯,不依不饒:「你願打我願挨,公子快動手吧,給奴家個痛快……」

  青衫男子被她糾纏得風度盡失,正猶豫要不要破個例,一腳踹暈她了事,回頭卻見那滿面發春的胖姑娘忽然白眼一翻,癱了下去。

  在她身後,蘇柒收了手刀,堆起滿臉的諂笑:「公子是有道德之人,我替你料理便是,不必客氣!」

  誰要跟你客氣……青衫男子意味深長地望她一眼,迅速整理了衣衫,轉身欲走。

  不料身後少了條尾巴,身邊卻多了只麻雀。

  「在下姓蘇,家中行七,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啊?」

  青衫男子看都不看她:「萍水相逢而已,何必通傳名姓。」

  「那不成啊!」蘇柒笑得愈發諂媚,「小弟初來乍到,遭人碰瓷兒,多虧兄台仗義出手,否則只怕不是重傷就是破財,如此恩情,豈能不報?」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蘇柒不依不饒:「在兄台看來是舉手之勞,與我而言卻是大恩大德,兄台不必客氣,只管告訴小弟尊姓大名、家住何處、可有婚配……」

  青衫男子不耐煩地輕咳一聲,蘇柒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犯了職業病,尷尬地摸摸鼻子,「這個不說就算了……總之,小弟擇日定當備下厚禮,登門拜訪,表達謝意!」

  她自覺一番話說得情真真意切切,不料青衫男子驟然停下腳步,一雙修長眼眸盯著她的臉,冷冷開口道:「你若當真感念我恩情,在下只有一事相求。」

  蘇柒忙不迭點頭:「兄台請講,小弟萬死不辭!」

  「別!再!跟!著!我!了!」

  青衫男子說完,憤憤然地甩袖轉身,加快腳步離去,徒留蘇柒望著他背影愣愣出神。

  我做錯了什麼?

  她正陷入嚴重的自我懷疑,卻聽耳旁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原來你好這口兒……」

  「哪口兒?」蘇柒眼皮都不抬,「好戲散場了?」

  「別提了。」黃四娘明顯的興致缺缺,「昨夜那打了小廝一耳刮子的剛烈丫鬟,今兒又後悔了,巴巴地給那小廝送傷藥去,示好之意何其明顯,偏偏那小廝不領情,說膳房煮飯的王寡婦早看上了他,二人生米煮成熟飯,不日便要成親……我看那小丫鬟哭了一陣子,只覺無趣,便來尋你,不想你這邊倒有好戲可看。」

  我這邊明明也是被拒的戲碼……蘇柒暗嘆,卻忽而明眸一輪,對黃四娘道:「四娘,拜託你,替我盯著方才那青衫男子,務必弄清楚他是誰,家住何處。」

  「你還真看上人家了?」黃四娘做個驚訝狀,「生得倒是清雋瀟灑……那你的王爺相公怎麼辦?」

  蘇柒不解:「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黃四娘想了想,隨即點頭:「也是,許世間男人妻妾成群、朝三暮四,就不許我們女人偶爾采朵野花出個牆?」說說罷作勢一拍蘇柒肩膀,「你這種敢為天下先的精神,姐們兒支持你!」

  說完,帶著一臉豪邁和花痴神情,飄身跟了上去。

  徒留蘇柒在原地,將她的一番話咂摸了一番:她究竟在說什麼?

  不得要領地目送黃四娘追著青衫男子飄遠,蘇柒亦沒了繼續逛吃下去的性質,索性打道回府。

  蘇柒在夜色掩映下溜回王府,刻意躲著巡夜的侍衛,一路摸到自己居住的客房。

  輕手躡腳地推門進去,她方靠著門板,暗自舒了口氣。

  堂堂一個王妃,出趟門做賊一般,這是什麼日子……

  她一邊鄙視著以自己,一邊伸手將束髮的絲帶扯了下來,讓一頭青絲秀髮瀑布般披垂而下,隨後褪了外衫,躬身去脫靴子。

  卻在彎腰的一瞬間,見一個黑色身影,赫然坐在她床邊!

  「啊!!!」

  蘇柒想都不想,下意識地便將手中的靴子砸了出去。

  片刻過後,前來送燈燭的丫鬟,怯怯地看見自家王爺正一臉鐵青地坐在床沿上,旁邊不遠處,是胡亂披著衣裳,散著頭髮,雙手絞著自己衣帶低頭不語的王妃。

  這氛圍,有些微妙……丫鬟是個識相的,放下燈燭便飛快地關門退了出去。

  慕雲松輕咳了兩聲,語調中透著無可奈何:「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何時能改改?」

  蘇柒怯怯地抬頭,瞥見他額角上隱約鼓起個包,在心底掂量了一下拿靴子砸王爺腦袋是個什麼罪名,想來想去也沒掂量清楚,只得乖乖認錯:「王爺贖罪,我也沒想到,能砸得那麼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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