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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驗屍

2024-08-09 04:33:32 作者: 情醉微醺

  一般來說女犯人都會比較少,也都是分著關的,阮采苓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眯起了眼睛,照理說這女人看起來是比較溫和的那種,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兒呢?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女人抬頭看了一眼,見不光有陳捕頭還有幾個女人,她愣了好久才說,「你們……」

  「這位是定國公府大小姐和三小姐,這邊是蘇將軍,咱們昌朝唯一的女將軍。」陳捕頭說。

  聽完陳捕頭的話,女人愣了愣這才慢悠悠的支起身子,對著幾個人福了福身子,「參見大小姐三小姐,蘇將軍。」

  這女人的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連蘇挽月都皺眉,多看了阮采苓一眼。

  那些消息都是從天機閣得來的,但是這樣一個女人,怎麼看都做不出與侍衛苟且,還生下兩個兒子的事兒。

  陳捕快開了牢房的門,對女人說,「這三位有話要問你。」

  牢房有審訊室,這裡的審訊室比起天牢的審訊室也溫和多了,什麼都沒有,還真就是一個屋子,裡面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阮采苓進去看了一眼,覺得還好,這樣一來,至少就不會讓這個女人太緊張了。

  有人端了茶過來,放在桌子上,對阮采苓說,「那我們就在門口候著,三位問好了之後,喊我們就成了。」

  「好。」

  當陳捕快等人出去後,女人反而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後抬起一雙含著水波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阮采苓。

  就算她不認識什麼所謂的定國公府大小姐世子爺的,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這三個女人中最終做主的人應該是阮采苓,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女人說,「我叫小菊。」

  這名字,一聽就是樓里的姑娘。

  阮采苓點了點頭,從樓里娶個小妾回家是很正常的事兒,阮采苓見怪不怪。

  「小菊,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事兒來,你的兩個兒子是田棕的嗎?」阮采苓直接問。

  小菊沒想到阮采苓居然問得這麼直白,她愣了愣才說,「不是。」

  不是。

  就清清淡淡的兩個字,小菊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表情下面,蘇挽月雙手環胸,冷冷的問,「所以你的孩子真的是你跟侍衛苟且生下的?田棕知道麼?」

  「知道,不過他也是才知道的。」小菊垂著眸子,很溫順的樣子,仿佛不管阮采苓和蘇挽月問什麼,她都會如實告知,而實際上,只要是阮采苓可以問出來的問題,小菊也的確都說了。

  對這兩個孩子的死,小菊也沒有太大的驚訝和……傷心。

  田棕的傷心是裝出來的,而小菊壓根就不上心。

  這樣的兩個男人死了,似乎也濺不起什麼水花。

  屋子中安靜了好久,阮采苓才開口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知道,田棕也什麼都知道,那你……你在牢房中是要等死嗎?」

  「嗯,有的時候活著也很累,想死都死不成,現在有人成全我了,或者說田棕總算是放過我了,我只想在這裡靜靜地等死,誰也不想見。」小菊說完,偏過頭去,看著門口的一方小桌子。

  蘇挽月和阮采苓對視一眼,關於這個人的事情,阮采苓大概也都了解的。

  當初小菊並不想嫁給田棕當小妾,只是田棕一定要把她買走,作為樓里的姑娘,她沒有辦法反駁,也沒有辦法自己做決定,只能任由田棕的安排,跟著田棕回了家。

  甚至於和侍衛……

  都是田棕的安排。

  小菊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意思,想要死在這裡蠻好的。

  陳捕快把人放回去後,阮采苓和蘇挽月他們依舊在原地沒有動,反而是讓陳捕快隨便提了一個人過來,當時在極樂坊中的隨便一個。

  誰都可以。

  畢竟誰都不認識,當時那種情況,有個人就可以。

  當然了,結果就是不管問誰都說不知道。

  阮采苓皺了皺眉對蘇挽月說,「當時誰都沒注意這幾個人,結果就是三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甚至於連誰打的都不知道!這是見鬼了嗎?大白天的!」

  聽出了阮采苓語氣中的怒火,青芮慌忙順了順阮采苓的氣兒說,「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費,咱們不如去問問仵作,到底人是怎麼死的,如果真的是被打死的,再來問罪這群鬧事兒的人不就完了嗎?」

  「走吧。」

  也是沒有辦法,幾個人直接去了停屍房,正好趕上焦程程出來,她一推開門,摘下臉上的面紗,阮采苓幾個人剛到就是一股子撲鼻而來難聞的味道,焦程程看到她們幾個人,反手關上了門,一邊摘手套一邊說,「不是打死的。」

  「嗯?所以不是在現場跟人打起來被打死的?」阮采苓忍著想要吐的感覺,站在原地,只是微微蹙起眉頭,不想讓焦程程覺得不舒服。

  焦程程點了點頭,跟侍衛走到另外一個房間,洗了手喝了水,才慢悠悠的跟阮采苓說,「是毒死的。」

  這兩個人都是死於毒藥,而且是同一種,連中毒的分量和時間都差不多,可以確定是一起中的毒,而且,還是同一個人下毒。

  蘇挽月當時就想起剛剛田棕來的時候,手中捏著的東西,他當時沒能進去,所以就直接塞進了腰帶中,蘇挽月側身在阮采苓的耳邊說了句什麼,阮采苓有些驚訝,疑惑的問,「真的?你看見了?」

  「當時我也沒想到是什麼東西,但現在看來,應該是解藥了。」她問焦程程,「屍體中毒而死,如果用解藥的話,會看不出來嗎?」

  焦程程搖頭,「那肯定不行,不過還有一種毒藥吃下去之後可以讓死者的五臟六腑都化成水,這樣一來,我們驗屍也沒有用了!」

  應該就是這種東西了。

  但田棕還真狠啊!就算這兩個兒子都不是自己的,但這條路畢竟是田棕自己鋪的,居然可以這樣做。

  阮采苓對蘇挽月說,「一會兒進去之後,你把東西從田棕那邊掉個包。」

  她又側頭對焦程程書說,「你再把面紗和手套戴上,就當是在這裡休息,待一會兒。」

  得引田棕過來。

  青芮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她打開之後倒出來兩顆塞進蘇挽月的手中,蘇挽月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黑色的小藥碗,青芮說,「這是山楂丸,我給嫂嫂備的,有身孕噁心的時候吃這個能舒服點!你用這個掉包!」

  「好!」

  虧了青芮身上帶著這個東西呢,要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用什麼才能掉包。

  於是三個女人就裝成剛剛從牢房回來的樣子,進入前廳就看到一群人坐著,田棕和知縣一直都處於受驚的階段。

  「怎麼樣?」阮詡塵問。

  阮采苓說,「沒什麼,那女人興致不高什麼都不說,剛剛從焦程程那邊過來,她還沒驗到內臟呢,正在休息。」

  她直接把鉤子給丟了出來,田棕聽完之後眼睛一亮,立刻起身,但就在這個時候,從阮采苓身後準備走到阮詡塵身邊的蘇挽月,直接撞在了突然站起來的田棕身上,蘇挽月不由得哎呦一聲,沒好氣兒的說,「怎麼突然站起來啊!眼睛都不長的!」

  田棕慌忙道歉,「蘇將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搓搓手說,「我……我不太舒服要去……」

  這話都不用說完,眾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阮詡塵本想派人跟著田棕的,但是走到他身前的蘇挽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給了他一個眼神,阮詡塵立刻聰明的閉嘴。

  在田棕走後,知縣也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怎麼了?」阮詡塵問。

  蘇挽月剛剛那一撞也太假了,也就是田棕和知縣的心思不在這裡,所以看不出來。

  阮采苓把剛剛從牢房回來之後的事兒都跟他們說了一邊,阮詡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既然是這樣,田棕這盤棋也下了好多年了!就等著這兩個不是自己的兒子的長大呢?居然有這種人。」

  為了這種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事兒,從樓裡帶出來一個姑娘,不好好的待她就算了,居然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

  真是讓人不齒。

  站在顧瑾郗身邊,阮采苓低頭揉了揉虎口的位置,抬著下巴看向蘇挽月,「挽月已經把田棕的藥給掉包了,走吧,直接抓人。」

  「好。」

  田棕和知縣也是偷偷摸摸去停屍房的,這種地方怪嚇人的,裡面躺著的兩個人甚至於都是田棕親手殺的!

  是他給兩個兒子吃了毒藥,算好了時間發作,喜歡去極樂坊的兩個兒子,肯定會死在極樂坊。

  而知縣安排了人在差不多的時間就開始鬧事兒,一群人打起來,引得這兩個人死了也沒有人知道,然後再讓捕快們親自把鬧事兒的人帶回來,不痛不癢的申訴一頓就算了。

  可是因為阮采苓他們的到來,這事兒就變的困難多了。

  差一點就不能毀了這兩個屍體。

  「快,把罪捏開!」田棕指著其中一個兒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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