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兒女是不同的
2024-08-09 04:20:06
作者: 情醉微醺
「沒有把你當成女子?」阮詡塵很認真的對阮采苓說。
氣的阮采苓直到吃晚飯都沒有理阮詡塵,從來不吵架的兄妹倆人,吃飯的時候一個坐在阮蘇氏的左邊一個坐在右邊,阮祁和阮蘇氏對視一眼,連沈芸韻都覺得很奇怪。
一般來說,他們都是坐在一起吃飯的,阮詡塵方便照顧阮采苓。
今兒個是怎麼了?
「方才爹爹去姑奶奶的院兒里,她說什麼了?」阮采苓問阮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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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之時,除了姑奶奶之外的整個成家人才從定國公府大門口起來,而且顧瑾郗在離開之前還曾告誡這群人,定國公地位尊貴,他們身為定國公的親戚,不該給定國公招惹是非。
結果阮祁回來聽說這件事兒,就先去成老夫人的房間裡,看看這老太太有沒有被嚇壞。
雖然成老夫人也不完全是沒有見過世面,但是被一個年輕有為的世子這麼嚇唬還是第一次,情緒有些低迷,這不,連吃飯都沒有到正廳來。
整個成家的人都沒來,所以難得就只有定國公府的人在前廳用餐。
阮祁抬頭看了阮采苓一眼,「你呀!知道你不喜歡姑母的脾氣,但是你姑奶奶都這個年紀了,你嚇唬她做什麼?方才姑母說,府邸已經找好了,有兩日便搬走,語氣還挺客氣的。」
說道這個府邸,阮詡塵低頭扒拉米飯的工夫問,「爹,你可知成家的府邸是從何而來?前些時候說什麼都找不到合適的,這才幾天的工夫,就要搬走了?」
阮祁面露迷茫,阮詡塵定了定心,只要阮祁不知道就好。
搶人家的地皮和府邸,這種事兒要是被阮祁知道肯定會讓成厲生把地方還給人家,沒準還會親自給成家人找一處宅子,阮詡塵思量著,爹本來就忙,也就不必為這種事情勞心費神了。
「你們兄妹倆是怎麼了?」吃過飯後,眾人坐在前廳喝茶消食,阮蘇氏問阮采苓。
阮采苓瞥了阮詡塵一眼,從鼻孔出氣,「哼!沒怎麼!不想和大哥坐在一起!」
本來沈芸韻也跟他們在一起,但坐了會兒就發現自己這個外人根本就插不進去人家的天倫之樂,找了個藉口離開,阮采苓瞅著沈芸韻離去的背影,問阮祁,「爹,迅叔的事兒,你們為何都不跟我說?」
朱元訊?阮祁最近正在想這個人,結果女兒就提起來。
「你為何提起他呢?你見過他了?你們都已經長大,照理說他不應該來了啊!」阮祁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阮采苓側頭瞪了眼幫自己添茶的阮詡塵,後者陪著笑臉,「爹,這個……有些誤會……」
誤會?阮祁雖然也發現這兄妹兩個人氣氛有些不對,但他們倆人什麼都不說,他也猜不出來,現在看來,居然還跟朱元訊有關係?
阮采苓伸出手,露出自己手腕上的護腕,「喏,這是迅叔送我的——見面禮!」
阮祁皺眉,「見面禮?那你怎麼現在才帶上?這些年都沒見你佩戴過。」
阮采苓,「……」真不愧是父子啊!
慢條斯理得整理好袖口,阮采苓說,「爹,難道你不覺得,我一個女子,迅叔大半夜的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又哪兒不對勁嗎?」
這麼一說,阮祁倒是想起來,塵兒是男子,所以朱元訊半夜爬牆教他武功倒是沒什麼不可以,但苓兒是個姑娘家啊!朱元訊怎麼可能總是半夜出現在思華樓,教她呢?
在一聯想剛才阮采苓說的見面禮,阮祁才明白,「你之前這許多年都沒見過朱元訊?」
還好,比大哥明白的快一點,阮采苓無奈的點點頭,說起今天顧瑾郗帶著自己去見迅叔的時候,迅叔雙目通紅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阮祁尷尬的摸摸鼻子,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夫人,阮蘇氏就笑了,「我還想呢,怎麼從未在苓兒的口中聽到過阿迅的名字。」
原來是從未見過啊!
豈止是從未見過,她連思華樓是迅叔的手筆都不知道好嗎!阮采苓連生氣都懶得生了,哼了一聲,起身便朝外走,阮詡塵與爹娘道了晚安後,追著阮采苓出去。
「苓兒好了,大哥錯了!但是你想想啊,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與我都是相同的,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了!」阮詡塵哄了好半天,阮采苓憋著嘴,「罷了,日後我多去看看迅叔就是了。」
當年阮詡塵剛開始習武的時候,就聽說迅叔也想要教導阮采苓,至少得有防身的本事,連刑部尚書家的蘇挽月都愛好習武,但阮采苓就是不開竅。
阮詡塵還想呢,有了迅叔的教導,她居然還是如此,看來自家妹妹真的不是習武的材料,便只得作罷。
現在想想,唉,居然是自己耽誤了苓兒啊!
回到思華樓,阮采苓上樓後第一眼看了看自己房梁的位置,問阮詡塵,「大哥,你和我的住所都是迅叔的手筆嗎?」
阮詡塵點頭,坐下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其實不光你和我的住所,可以說整個定國公府都是迅叔設計出來的,聽爹說,那個時候迅叔還沒有離開朝堂,聽聞爹爹要建宅子,便花了好久的工夫,送給爹的賀禮。」
這麼聽來,迅叔和爹的關係一定很很好的。
不然爹不會放心讓迅叔大半夜的來找自己和大哥,雖然自己這事兒……聽起來挺糟心的,但是爹這樣的性格,還能如此相信一個人,必然是和自己過命的交情,不光爹爹如此,連宣王也如此。
下午的時候,看顧瑾郗對迅叔這麼恭順,便也能看的出來宣王對迅叔的態度。
這三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宣王有了王妃,爹也和娘親成婚有了她和大哥,可為何迅叔到如今還是孤身一人呢?
「大哥,我聽顧大哥說迅叔的年紀跟咱爹一樣,可為何是滿頭白髮啊?顧大哥只說是什麼一夜白頭,為何會這樣?」
說起這事兒,阮詡塵的面色有些難看。
「皇家秘聞,你不知道也好。」
不管阮采苓怎麼問,阮詡塵就是不說,最後居然藉口累了要回去休息,留下阮采苓一個人在沐浴的時候還想著這件事兒,青芮站在後面幫阮采苓添水,見阮采苓坐在浴桶中發呆,還以為是水冷了。
「小姐,您怎麼了?」青芮問。
阮采苓呆呆的問,「青芮你說,這人得遇到什麼事兒,才能一夜之間白了頭髮呢?」
「這……生病了?」
阮采苓搖搖頭,一定不會是這麼簡單,今日她提起這件事兒的時候,不光顧瑾郗變了臉色,連大哥神色都不對勁兒,一定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算了不想了,想太多頭痛,又想不明白。
「靖康將軍府?和尚書府?這都是爹爹的同僚,爹只管帶著娘去不就好了?為何要大哥和我作陪啊?」
午後,阮采苓躲在閣樓里小憩,正把梅子一顆一顆的丟入口中,一隻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盯著窗戶外面飛來飛去的燕子,阮詡塵拿著請柬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阮采苓這麼一副樣子。
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阮詡塵倒是挺意外最近阮采苓很老實,也不往外跑,不是在家裡看看書彈彈琴,就是在新收拾出來的小閣樓裡面看著外面的景色,從閣樓的角度能看到皇宮,也能看見京城大多數的風景。
此時光景正好,阮詡塵在思華樓的書房找不到她,便肯定她在這裡。
青芮跪坐在一旁,見阮采苓面前茶杯中的水沒了,跟著添上。
阮詡塵把請柬丟到桌子上,阮采苓就差把腿也搭在小矮桌上了,姿勢實在是很銷魂,也很舒服,阮采苓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發麻的腿,拿過請柬來看一眼。
大紅色的喜帖,上面墨汁的味道很濃郁,阮采苓瞧著新娘子的名字,白菡茵?
她突然來了精神,翻身趴在桌子上,瞅著阮詡塵一臉的好奇,「這個白菡茵是不是當年說非三皇子不嫁的那個?」
就知道阮采苓會想起這件事兒來,阮詡塵無奈的點點頭,也從阮采苓面前的盤子中拿了顆梅子吃,酸澀的味道從口中瀰漫開,他酸的皺起臉,點頭,「對啊!你和白菡茵的關係雖然不算好,但見了面還是能打聲招呼的,在宮中不是也說過話嗎!」
她自小便跟著爹爹大哥進宮,參加各種宮宴,這白菡茵是靖康將軍府的大小姐,自然也是可以出席的。
碰到面也是能說上兩句話,只是白菡茵的性情太過柔弱,反而有些沈芸韻的意思,說沒兩句,她也就失了興趣,但依稀記得,這白菡茵說過自己喜歡三皇子,希望靖康將軍與皇上提起此事,她說哪怕嫁給三皇子當側妃或者侍妾都可以。
這一轉眼,她都要嫁人了。
還是嫁給尚書府的公子。
阮采苓突然有些失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喜歡也還是得不到,這就是白菡茵的命吧!
「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