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約她見面
2024-08-12 21:36:50
作者: 北紫
齊雲姝若是男子,那麼必定要被美艷姓感的趙雨牢牢吸引住。
但異性相吸,同性相斥這幾乎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就算是在一向還算淡然的齊雲姝面前,她也免不了生出些許快之意,粉唇一掀,回敬的話就說了出來:「這是趙景的事,他都尚未說什麼,你一個外人有什麼好說的?」
嗬,嘴還挺利,趙雨紅唇一揚,爭鋒相對:「我是外人?你倒是說得好,我一個與他相識近二十年,青梅竹馬一併長大的若是外人,那你一個初來乍到,腦子裡還整日想著別的男人的女人算什麼人?」
齊雲姝一哽,看著趙雨那張驕傲的面容,一時之間心情極其不暢,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輸:「我不算他什麼人,我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卻是無名無分的,你憑什麼?」
趙雨一聽這話氣壞了,張口就道:「憑什麼,好,我現在告訴你,憑我認識他比你早,憑我比你更喜歡他,憑我一心只希望他好……」
「住口,小雨,你胡說什麼!」趙雨深情表白的聲音被突然而至的趙禹打斷,而且剛剛在齊雲姝面前還張牙舞爪的她一下子慫了,低頭咬唇:「大哥我……」
「回去!」趙禹嚴厲呵斥,與他以往一慣冷漠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同。
「可是大哥,她……這個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主子……」趙雨不甘心,但因為懼怕趙禹眼圈泛紅卻還想要爭論。
「你既知他是主子何必吵吵,趙景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趙禹拉了她一把,朝身後揮了揮手,喜鵲弱弱地上前把她勸了出去!
這邊趙禹朝齊雲姝拱了拱手便打算離開,卻被齊雲姝喊住。
「等等,她是你妹妹?」看著他們的關係也不像親生兄妹那樣親密,反倒更像上下級。
「是!」趙禹言簡意賅,並不打算再繼續給齊雲姝解惑,掉頭就走。
「餵……」齊雲姝對趙雨可是一肚子的疑問。
但趙禹太有個性了,並不是她能隨意差遣的人,他要走,齊雲姝攔不住,只能由他去!
齊雲姝站在院子裡片刻鐘後,喜鵲回來了,看到她還站在原地,身上衣著單薄,連忙小跑著上前來扶她:「少奶奶,天色將晚,天越發冷了,怎麼還在這裡吹冷風?」
齊雲姝握住她的手道:「喜鵲你認識趙雨!」她用的是肯定句。
從剛剛喜鵲對趙雨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她就看出來了,喜鵲不僅認識她,而且與她應該還很熟悉,畢竟她們同是趙景的人。
喜鵲倒也老實,一邊攙扶著她一邊道:「奴婢確是認識雨姐,她是最初教導奴婢之人,只是奴婢愚笨,總也學不會她那些手段,雨姐便將我剔了出來,只能來趙府做個伺候人的粗笨丫頭!」
「哦,跟著她能做什麼?」齊雲姝好奇趙景說趙雨是專門負責京城情報搜集的,她一個纖弱女子,如何搜集?
關於這個問題,喜鵲猶豫了一下,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才道:「煙雨樓……雨姐經營著京城最負盛名的花樓煙雨樓。」
齊雲姝暗嘆,收集情報,果然跟花街柳巷什麼的分不開。
「別的你還知道些什麼?」齊雲姝試探著問。
喜鵲頓時面露難色:「主子,不是奴婢不告訴你,只是雨姐她走前打過招呼,說……有關她的事情不准我多說,不然的話就把我扔進煙雨樓里去接客!」
看得出來喜鵲是真的挺害怕趙雨的,被她這麼一番話就給唬得一跳一跳的,動都不敢動了。
齊雲姝不悅地挑眉:「她敢,你現在是我的人,她若膽敢動你,我定不饒她!」她跟這趙雨八成是八字不合,一碰面就是較真。
而且任由是誰被人當著面說喜歡自己的男人恐怕沒有人會高興吧。
「奴婢也說了現在奴婢是主子的人,讓雨姐不要再打奴婢的主意,可是……她說她收拾奴婢有一百種辦法,哪一種都會讓你抓不住把柄!」所以喜鵲害怕呀,趙雨的手段凡是跟過她的人都知道!
齊雲姝凝眉,按下她:「好吧,趙景不在我也就不為難你!」她若強逼喜鵲,跟背地裡里威脅她的趙雨又有何異?
威懾只管用一時,收買人心才是長久之計!
齊雲姝在與喜鵲簡單的說過此事後,果然再沒有當著她的面提起過。
喜鵲知道自家主子並不是不好奇,也不是突然對趙雨的事情不感興趣了,而是體諒她。
對此她嘴上未說,但實則心裡非常感激,伺候起齊雲姝來又更多用了幾分心思,齊雲姝也感覺到她的拼勁兒,待她比往日更甚。
過了幾日平靜的日子,齊雲姝接到了趙景從滁州送來的信。
信中除了報平安以外,並未提及其他,但齊雲姝翻看信函時,不知道是不是她鼻子出了錯,她總覺得那信函聞起來好似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喜鵲,你來聞聞看!」她怕自己聞錯了,招過喜鵲一起聞。
喜鵲搖頭說自己自來鼻子就不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雨先前培訓情報人員的時候才會嫌棄她不要她!
「你覺得很遺憾嗎?」齊雲姝笑著突然問了一句,她覺得喜鵲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似乎並非無意。
喜鵲一噎,忙低下頭去:「奴婢先前還覺得有些難過,但後來知道她們需要做什麼之後就不遺憾了,反而覺得很慶幸!」
齊雲姝揚眉,喜鵲所說跟她從她眼神之中看到的一樣,她放下心來:「好好的做,日後的你未必會比她們差!」
「奴婢省得!」喜鵲低聲應道,她跟著齊雲姝不久,但是這個主子的脾性和氣場卻是極為了解的,她跟她曾經見識過的女子都不同,雖然論身手她也許不是趙雨的對手,但手段和才智未必會輸給她!
就像這麼一張簡單的白色宣紙,她看著並無什麼不同,聞著也沒有什麼異味,可自家主子拿在手裡弄了些藥粉泡了一下,再放進水裡,卻一下子看到了紅色的印跡。
齊雲姝抬起頭,深深嘆息:「果然有血跡!看來滁州之事的確不簡單!」
她讓喜鵲找來趙禹,問他近日可有收到趙景派人送給他的信。
趙禹被問得有些蒙,凝神想了想才道:「說來奇怪,只收到一封,是趙景到達滁州後第一天寫的。後來這麼幾天都沒有……」
說著,趙禹自己都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忙問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齊雲姝搖頭,說她要是知道些什麼,還用得著問他嗎,想著她問起趙景給他的信中寫了什麼。
趙禹猶豫了一下,想到齊雲姝在北疆之時的所作所為,再思及滁州之事的複雜性,不由道:「信中提到滁州的確出了事,還是大事,以他的能力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恐怕解決不了!」
「然後呢?」齊雲姝挑眉。
「沒了!」趙禹攤手。
齊雲姝輕輕敲擊著桌案:「你就沒想過滁州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又為何在到達後的第一天寫了信給你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寫的信呢?」
這些都是很明顯的問題,難道趙禹都不會對這些事情操心的嗎?
「呃……趙雨負責情報,她說滁州之事讓我交給她,實際上趙景交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趙禹攤手聳肩,這麼幾天這位主兒乖得跟籠中鳥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也就樂得清閒地在前院裡休息。
誰會想到趙景那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可是一向最會為自己謀算了!
齊雲姝道:「這樣吧,你現在馬上去一趟煙雨樓找趙雨要到第一手情報,我懷疑趙景出事了!」
趙禹本想說一切有趙雨在讓她不要管,但被她凝重的態度驚到了,屁都沒多放一個地挪出去了。
趙禹一走,齊雲姝反而顯得更加煩躁,如果趙禹能夠從趙雨那裡弄到情報倒好,在弄不到,或者趙雨那裡根本也沒有接到滁州的消息,那麼她是時候去找一找柳採蓮或者梁弈銘了。
這件事情直接參與者梁弈銘應該是知情的,而柳採蓮曾經經歷過,應該很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只不過齊雲姝一直都沒有想好該用什麼辦法讓她張口!
經過焦急的等待,趙禹再回來時帶來的消息並不樂觀。
「趙雨那裡也已經有三天沒有收到過趙景的消息了,以往他都會通過特定的消息情報網給趙雨傳遞消息,但是這一次也沒有!」趙禹收起了面上的漠然,整個人顯得既嚴肅又冷凝。
「他怕是真出事了!」齊雲姝收了被打濕的信函,將其晾在一邊,在屋子裡轉了幾個圈後,看看天色,尚且還早,便道要去一趟二皇子府。
「你去那兒幹什麼?」趙禹反應有些大,同時不安地捏了捏衣袖裡藏著的某個東西。
「如果我說趙景出事梁弈銘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一趟?」齊雲姝鎮定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難道……趙景事先說過,此事二皇子好像早就派人前去調查過。那……對了,我剛剛經過門房,看到有二皇子府送來的帖子,說是要謝你你替他看診!」
齊雲姝眉梢微挑,看他一眼,見他從袖中摸出兩張皺巴巴的花帖來。
這明顯是在衣兜里裝了好久了,說是剛剛從門房拿的,她才不信。
不過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抽過一看,這兩張帖子發出的時間不同,但都只有一個內容:約她於今日午時時分在城南逍遙別苑見面。
「逍遙別苑在哪裡?」齊雲姝做生意時常逛街走巷,對京城的地形還算了解,但是此時的山莊和莊園基本上都是私家莊園,尋常不對外開放,故而她也沒有聽說過,只得瞟向趙禹。
「就在城南那一片,靠近護城河,有很多皇家園林,原先是銳王的府邸,後來銳王犯事後閒置,二皇子北疆歸來,立了大功,皇上將其賜給了他!」趙禹悶聲道。
「那就走一趟吧!」齊雲姝掀眉。如是這般倒是巧合了,她正想找他了解趙景之事!
「還請三思,他並不希望你跟二皇子來往過密!」趙禹是直性子,說話從來不屑拐彎,一邊說一邊還把紮起的頭髮輕輕地摳下幾根,讓其垂在額前,似乎想要擋住緊盯他的齊雲姝的目光。
「若是以往,不去便不去了,可現在你怎麼想?」齊雲姝並不專斷,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他。
去吧,說不定能夠從梁弈銘那裡弄到有關趙景的消息,不去的話,他們只能幹著急。
「我陪你一塊兒去!」趙禹最終還是擔心趙景的安危,但又不願意辜負趙景的囑託,因而採取了折中之法。
只要有他看著,相信梁弈銘也做不了什麼!
齊雲姝不置可否,梁弈銘要得太多,她在心意未明之時其實也不想與他過往太密。
現在他已經不是如今的她能夠招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