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好好的,我當然也得好好的
2024-08-09 01:01:25
作者: 墨雲歸
「傷口不能再裂了。」
再裂就算不會發生傷口感染的危險,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之憂。
「可我現在渾身都不舒服。」
瀋北川趴在床上,髮絲因為傷口的裂開出血而多了些汗濕,柔和了輪廓分明的五官。
「渾身不舒服,是不是覺得頭暈,視線模糊?」
喬初淺一聽他說不舒服,人就跟著又緊張了起來,該不會已經出現失血過多的反應了吧。
某人享受著被緊張的感覺,過了兩三分鐘之後才有些慵懶的說到,「我已經一周沒有洗過澡了。」
自從受傷開始,他就沒有洗過澡,前兩天又出了不少虛汗,渾身黏的厲害。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哭過的鼻頭有些發紅,現在更是連旁邊的臉頰都跟著紅了起來。
他是讓自己幫他擦……
「幫我擦擦,你也不想聞到我身上的汗臭味對麼?」
「我…..最近鼻子不通氣什麼都聞不見。」慌亂的扯了個理由,她將臉扭向窗外,雖然七年前他們做過一年夫妻,也數次坦誠相見過,可是一想到要給他擦拭整個身體,就覺得臉跟火燒一樣。
「那我只能自己擦了。」
瀋北川也不著急,伸手就準備去那盆子裡的毛巾,喬初淺生怕他才包紮的傷口又給扯開,只能先一步將毛巾拿起來。
「我給你擦。」
床上趴著的男人唇角跟著揚起,「全身都擦一下。」
「……」
全身兩個字讓她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可一想到他又鮮血淋漓的樣子,只能咬著唇忍了下來。
擦就擦,該看的不該看的七年前都已經看過了用過了,總不可能七年的時間還能變了樣子。
溫熱的毛巾從腳踝一直向上擦拭,瀋北川後背有些發僵,可是為了不牽動後背傷口附近的肌肉,只能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異樣,可隨著她越靠近自己的敏感位置,那種忍耐就變成了折磨。
瀋北川唇角緊抿,他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喬初淺手裡的毛巾移動的越來越慢,再往前就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紅著臉眼睛看向窗外,可臉卻仿佛要滴出血一樣。
「可以了。」
不停頓還好,一停頓瀋北川更覺得要命,不得已他只能叫停。
「好,那我去……去倒水。」
像是得到了特赦的犯人一樣,她連忙端起一旁的盆子,腳步慌亂的走了出去。
瀋北川反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將自己快要燃起來的欲望平復下來,眼裡閃過一抹後悔,應該晚幾天再讓她擦身的。
院子裡,喬初淺紅著臉走來走去,已經睡了一覺的大嬸從屋子裡走出來上廁所,見她在院子裡來回晃蕩嚇了一跳。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呀?」
「我……我在看夜色。」
抬頭指了指天上黑乎乎一片,瞬間覺得無比尷尬,這麼黑乎乎的天她都找不到可看的理由。
第二天兩人都醒來的比較晚,大嬸很照顧的留了飯,讓喬初淺有些尷尬,他們本來就是借人家的地方來養傷,可不是來享受的親戚。
「大嬸,下次我們會早起吃飯的。」
「沒關係,大嬸也是從年輕過來的,年輕人有時候第二天就是特別累的。」
一邊說著還不忘朝她眨了眨眼,心照不宣,誰還沒年輕過,都懂得。
「……」
被說的臉色發紅,她趕緊端著飯回了房間,床上趴著的瀋北川見她面色微紅的從外面走進來,加上大嬸的大嗓門,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難。
「以後沒有月亮的晚上就不要撒謊說看夜色。」
「……」
喬初淺知道他是在取笑昨晚蹩腳的理由,惡狠狠的瞪了眼床上的男人,還不是因為他!
有她悉心的照料,瀋北川後背的傷口癒合的速度快了不少,然而癒合傷口的人卻不只是他一個。
夜幕降臨,木板床上兩個人雖然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是狀態卻明顯放鬆了下來,他胳膊自然的搭在喬初淺的腰間,「我已經給唐奕打電話了,明天他就會過來接咱們。」
「明天就來?」
能離開這裡,能回家看到自己的兒子,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不舍,這裡雖然什麼都沒有,窮山僻嶺,可是卻讓她永遠也不能忘記。
「不捨得離開?那我們可以再多住段日子。」
瀋北川將她臉上細微的變化都看在眼裡,不光是她,他對這裡同樣也有不舍。
因為這裡會是他們幸福重新開始的地方。
「不用,再不回去景言和奶奶肯定要著急了。」
她連忙搖頭,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半個月,如果再住下去,小傢伙可能要和她脫離母子關係了。
瀋北川微微收緊胳膊,「以後如果你想念這裡了,我們就再過來住一段時間。」
耳邊低沉性感的嗓音讓她心裡跟著一暖,如果不是被毒販當成人質劫持,她根本不敢想像她和瀋北川還能有以後的可能。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外面就想起了嗡嗡嗡的噪音,她本能的想要捂住耳朵繼續睡,可隨後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不是來接咱們的人已經到了?」
瀋北川眉頭也皺在了一起,有些不滿的看了眼外面才剛剛升起的一縷縷亮光,唐奕來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穿戴整齊喬初淺才出了房間,果然就看見唐奕和顏子夏從直升機上下來,看到自己的好閨蜜也是安然無恙,心裡才算徹底的放了心。
顏子夏快跑了幾步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謝天謝地謝謝法律,你還好好的。」
「你好好的,我當然也得好好的。」
再說她還是拉家帶口的,就算是絕縫中有一點點的希望,她為了景言也不會放棄的。
「北川呢?」
唐奕見他們閨蜜抱在一起,也考慮要不要給自己兄弟一個劫後餘生的擁抱。
「他……」
喬初淺剛想說瀋北川為了救她受了槍傷,結果就被一道冷酷中透著些霸道的聲音給打斷了,「我當然在這。」
房門推開,瀋北川高大挺拔的身子走裡面走了出來,雖然身上穿的不再是昂貴的手工西裝,而是田間勞作的衣服,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矜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