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正義之師

  京中漸漸平靜，然海上還依舊熱鬧著，因大清勝聯軍之事已成定局，洋人聯軍一日不投降，年羹堯便一日在海上領著水師貓抓老鼠似的逗弄人。

  倒也都是沒什麼錚錚骨氣的，這才圍了不過半月罷了，聯軍便自個兒從內部分裂了去，法蘭西的戰艦率先降了旗，遞了投降狀來，上至領兵的將軍，下至兵卒，皆挨著個兒的丟下了手中的武器，在甲板上排排站著等清軍收押。

  起先那英吉利人還罵法蘭西人，然英吉利也是逞嘴上的能，不出一個時辰也跟著投降了去，猛然少了兩國兵力，聯軍的實力便更不濟了，眼看著該是用膳了時候了，年羹堯也少了幾分耐性，直接又叫人上了一輪兒大炮。

  這可把彈盡糧絕的聯軍給打崩潰了，原還想跟大清耗呢，想著此地已然離岸邊甚遠，清軍又是緊急追出，想來船上輜重不多，等不了兩日便得回去補給，誰道清軍的炮彈像是怎麼打也打不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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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炮彈打不完，糧食似也是多得離譜，豐富得離譜，前兒是鹵豬蹄，昨兒是烤全羊，海上作戰半個月了，誰知道戰事什麼時候結束，聯軍皆在節衣縮食，唯清軍將士們半月里頓頓飯食都不重樣兒。

  也不知清軍將領怎麼就那麼壞心眼兒的，帶著人吃就吃了，吃完的骨頭剩飯還攢起來用投石機往他們聯軍戰艦上投。

  天可憐見兒的，清軍的殘羹冷炙都比他們發霉的麵包片子香，只因著吃食，不少聯軍士兵便生出那投降的心了。

  眼下聯軍全面大敗，個個丟盔卸甲毫無反抗之心，年羹堯親自帶兵等船收押俘虜，將諸國將領綁來主艦上，叫他們挨著個兒的簽下投降書，回頭還得憑此叫各國掏銀子贖人呢，可得盯緊了。

  一位將軍便是二百兩，中等將領一百兩兩，平頭小卒還得要八十兩一位，中間還有一位奧匈的王子，這位便更是值錢了，倒也不必再請示朝廷商議，年羹堯直接寫了兩百兩黃金的欠條摁著王子叫人簽字畫押，凡想活命的便沒有不答應的。

  除了贖人能收洋人些個銀子，另還得叫人簽了戰敗賠償條約，賠償大清的損失，這些條條框框的便需得莊親王帶著人同各國使臣去談了，年羹堯只管軍事，琢磨著帶兵上岸稍休整一日，便朝東瀛進發，滅了這彈丸小國。

  在海上行了半日，眼看著還有一會子便靠岸了，一旁的英吉利將領瓊斯似知道年羹堯不會對他怎麼樣，便也大膽了許多，趁年羹堯立於甲板之上眺望海岸時，還用蹩腳的漢語喊了人一聲兒，竟還糾結著大清的輜重從何補充而來的呢。

  「年！我就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船上的東西怎麼吃用都吃用不完？明明你們的船也沒比我大英的船大多少，要不是你們總莫名其妙多出這麼多糧食彈藥，我們聯軍未必會輸。」

  年羹堯笑笑，只管擺擺手揮退一旁攔著這人的侍衛，還著人給他鬆開了枷鎖和腳銬，請人跟他來船沿並肩而立，指著海岸線上的燈火通明給這傲慢的洋人看。

  「能看清那是什麼嗎？」

  眼下即將靠岸之地為閩洋水師的一片訓練場，依著規矩，此地平日裡合該是封鎖起來的，只一大片禿禿的沙灘，專供將士們在此練兵，然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尤如白晝。

  瓊斯眯著眼睛探著身子，仔細分辨著那一大糰子亮光中都有什麼，隨著主艦越行越近，瓊斯忽得倒抽一口氣，那一大糰子火光之下竟全是烏壓壓的人，是數不清多少的平民百姓！

  有立在小舟上的，有立在沙灘上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怕是這一城的人都聚集在此地了，越是離得近越是看不見人群的邊際，可他們無一不在歡呼著，慶祝著大清的勝利，也無一不是灰頭土臉的，通身濕淋淋的。

  「你若能理解何為軍民一心，便知為何足足半月我大清水師所有戰艦都能堅持作戰，不需要任何一艘戰艦用作往來補給了。」

  「因為我們是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師，背靠著自己的家園，背後是自己的同胞，一旦有敵人來犯，我滿蒙漢三族便是有再大的隔閡便都不是隔閡了，因為我們都是大清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我們要保護自己的根！」

  「將士們為國為百姓獻出生命衝殺在前，馬革裹屍，粉身碎骨也渾然不怕，百姓雖無戰力同你們直面作戰，然亦有為國盡力之心，不消得朝廷發號施令，只擔心我們將士吃不飽，百姓們便自發來陣前送糧送物了，用小舟，用花船，一趟一趟的送糧送水，日夜不停。」

  「我們同你們不同，保家衛國，怎能言敗，就是我們沒有大炮，僅憑著血肉之軀，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國家和同胞，除非這世上再沒我炎黃後人了，你們才能真正踏足這片廣袤的土地。」

  瓊斯被震撼到了，不僅為年羹堯這話，更是為眼前的千千萬萬百姓，戰艦隻一靠岸，百姓們即刻便簇擁而上，歡呼著雀躍著，上至年大將軍，下至無官無職位的平頭小卒，每一位將士們都極受百姓的愛戴。

  他們不再是誰的兒子、丈夫，而是百姓的孩子、家人，看著清軍和百姓熱鬧成一片，全然沒有隔閡的樣子，瓊斯也是徹底迷惑了。

  他從前在書上看到的大清明明是滿地黃金，是被滿人控制下的封建的、迂腐的、階級分明的辮子國，百姓溫順如羔羊，是人人都可踏足的寶地，可什麼時候大清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知不覺間竟就先進於世界，屹立於世界了。

  似被眼前的景象觸動了，瓊斯想想他大英的擴張殖民之計，竟覺得甚是可笑了，什麼日不落帝國，能叫人民發自內心的敬愛自己的祖國，這才叫國之朝陽永不落。

  瓊斯由此啟發，回英吉利後還轟轟烈烈的搞起了救國運動，這便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