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必要自救

  鈕祜祿明月嚇得一夜未眠，翌日天不亮邊叫人伺候著起身了，連早膳也用不下去了，硬是挨著時辰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等到天亮緊忙帶著唐嬤嬤回了娘家去。

  這一大早的便見自家姑奶奶回來了，鈕祜祿氏的阿瑪額娘不見欣喜之色，反而露出些不耐和為難些。

  是了，因著自家姑奶奶和二阿哥的家事，滿府上下沒一個不頭疼的，鈕祜祿氏不是個能咽下委屈的人，凡心頭不爽了便回娘家告狀，或是著人回家送信兒，這一回兩回的便罷，次數多了誰都受不住，便是這做親阿瑪親額娘也沒什麼耐性了。

  還沒等著鈕祜祿明月開口呢，瑚大人先擺了手阻了人話頭去：「明月，若你今兒只為來送易嬤嬤的，你只管去，可若是你今兒是來說貝勒爺的不是的，還請你諒阿瑪的難為。」

  「你年歲不小了，不是個孩子了，總不能一直任性著，家裡可以寵著你慣著你，可嫁了人，夫君是要敬著的，更何況你嫁的還是二阿哥，總不能還叫人一直捧著你。」

  「阿瑪知你失了孩子難過，那二阿哥就不難過嗎？你好端端在府上做小月子，二阿哥還得出門辦差，豈有一直守著你的道理，你這樣鬧這樣反倒傷了夫妻和氣。」

  「明月，你要曉得若是二阿哥成事，以後你可是要做皇后的人，這點兒肚量可不成的。」

  被阿瑪劈頭蓋臉的教育了一通，鈕祜祿明月嘴巴張了張合了合，沒說出一句話呢，卻是已經含了滿眼眶子的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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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瑪，且不知您跟誰親了，女兒在外頭受了委屈，你竟連一句關切也無，便是易嬤嬤昨兒見了女兒，只瞧女兒這般憔悴的樣子還止不住的哭呢，您倒好，不知道的還當二阿哥才是您的孩子，什麼時候二阿哥殺了我，害死咱們一家子你便滿意了！」

  此不敬的話一出，瑚大人的眼神兒當即凌厲起來，滿腹怒氣騰升，只恨不得教育兒子似的打了女兒去，然女兒這話又叫他心頭微微打鼓，到底是沒見女兒這樣沒分寸的鬧過，瑚大人忍著惱，到底還是帶著明月進了書房再好好理論去。

  「逆女！跪下！我看不等著二阿哥成事，你這張嘴卻是先害死咱們一家子了！二阿哥的血脈也豈能是你成說的！」

  鈕祜祿明月抵死不跪，以前她可最怕阿瑪惱了，可眼下對著阿瑪對他的怒氣，她滿腔的委屈亦是壓不住，對阿瑪更是滿心的失望，她還有什麼好說的，阿瑪已然是被權勢迷了心竅了，這是要跟二阿哥一條路走到黑了！

  「阿瑪，女兒不孝，既是您嫌女兒煩，長這麼大盡會給您添麻煩，那以後女兒也不再回來了，只是女兒走之前想提醒您一句，別盡信了二阿哥，什麼時候被他連累了丟了命別怪女兒沒點提您！」

  說罷，鈕祜祿明月直接摔門而去，她額娘便在門外守著、追著，一聲聲兒的叫著明月，然鈕祜祿明月連頭也不回，便是連她額娘也惱了的。

  額娘也嫌她煩呢，她回了娘家，額娘連迎也不迎的，以前都是左一個姑奶奶又一個姑奶奶親著，眼下卻只打發個小丫頭過來說她正忙著，一會子再見。

  好一個忙著，總歸什麼事兒都比她鈕祜祿明月重要。

  眼看著女兒冷著臉直接坐上馬車走了，連一個眼神兒也不曾給她，章佳氏跺跺腳也是被惹急了，直扭身兒回了書房，當即便給了自家老爺一巴掌去。

  「你個糊塗的，既是見了明月為何不好好問問！她這回是真真受了大委屈了！明月才小產幾日啊，二阿哥便收用了兩個丫頭，還是那上不得台面的身份，連格格都不如呢！這不是明擺了看不起明月，不給咱們鈕祜祿家臉面嗎！」

  「爺給二阿哥送了那麼多銀子，便是叫他這樣不敬重明月，不敬重咱們的？便是不說銀子，眼下五阿哥才走，萬歲爺正是難過，二阿哥雖不消得給弟弟守孝，可也斷容不得他這行徑！」

  且聽這話，瑚大人蹭得起身，連剛剛受的那一巴掌也顧不上計較了：「此話可當真？二阿哥真當如此？」

  章佳氏氣不打一處來：「這還能有假！斷了腿都擋不住二阿哥放肆，還是白日裡的事兒呢！」

  瑚大人豈能不惱，這會子也是氣得臉色鐵青，便是不論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他也著實下想不通為何一貫沉穩的二阿哥會在這節骨眼子上放肆去！

  前兒五阿哥剛走時，只是跟前有個侍衛沒露出什麼悲痛之色便是對五阿哥不敬了，萬歲爺當即含怒處置了人，若非怡親王攔著，險些沒要了那人的命去。

  二阿哥竟敢！

  這若是叫人知道了，傳到了萬歲爺的耳朵里，二阿哥也是個要死的命！

  然眼下他哪兒能再舍著老臉去規勸二阿哥了，二阿哥不同以往，已然是二貝勒了，瑚大人緩了半晌兒，到底還是木木的跌坐回去，腦中一片空白，且不知該如何是好。

  到底都走到這一步了。

  「姑奶奶，那咱們如何是好，眼下老爺和太太怕是也不好插手的。」

  唐嬤嬤問了一句，見府上這般態度，她亦是止不住的失望，不過鈕祜祿明月卻是難得堅韌起來了，連淚也不再有。

  「嬤嬤不急，後日便是懷親王下葬的時候了，屆時無論如何都要見了皇貴妃娘娘去，他們不要命，可咱們總不能等死，必是要自救的。」

  唐嬤嬤猶豫一瞬，也緊跟著點了頭去，斷不會再將希望盡數寄託到鈕祜祿府上了，跟著自家姑奶奶才能尋得活路呢！

  這二日鈕祜祿明月不再鬧了，二阿哥也樂得自在，更是變本加厲些，原還只是將妙子和真子安置在前院的廂房中呢，眼下也是臉皮子都不要了，直接叫二人住進了他的書房，出了用膳，便是緊閉房門，著實放肆過了頭。

  為了止痛，為了痛快，那藥丸子更是一顆顆接連著用，二阿哥傷不疼了，身子輕了，力氣也增大不少，這藥叫他賽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