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美人芙蓉面

  唐縈歌想了想，「羊皮也能賣錢，羊雜也可以賣錢，剩下的羊頭羊蹄子亂七八糟的我們吃不了，滷了一樣也能賣錢，這樣成本就會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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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竹籤子，這活可以承包出去，有專門人干，價錢自然不會那麼高，所以成本應該能降到一文一串，這樣一來，刨除利潤要分出兩成，我覺得一串定在五文比較合適！」

  「五文？」俞林暗自吐了吐舌頭，五文都能買五個大饅頭了，雖說肉好吃，可也太貴了！

  「就五文，能進瑞祥樓的人，不差這點錢，他們吃一頓飯花個幾兩也是經常有的事。」

  羊肉串的價錢定下來了，魚豆腐成本低，定成二文，雞翅八文，雞排四文……最貴的，也最少的羊腰子，一串二十文。

  定好價，收好炭火，烤箱溫度降下來了，三人坐上馬車帶上一應調料向培田鎮出發。

  五月中，天已經放長，到鎮子時已經酉時過半（晚6點），古人晚飯吃得早，這會街頭還有人行走，一是趕路的行人，二就是在家無事出來散心找樂子的男子。

  唐縈歌下了馬車，看著一車的吃食心裡發苦，這麼多東西每日都要從城東搬到城西太麻煩了，想了想剛要上車饒行去城東就被人叫住。

  「唐小姐？真的是你？」來人身音里透著興奮，從城內走出來。

  唐縈歌回頭一見是他？

  「徐六？好記性，還記得我呢？」其實唐縈歌想問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畢竟二人之間並不熟。

  徐六自己就說了，「要不是看見俞林，還有彩雲姑娘，真不敢認了，唐小姐怎麼這麼晚進城？」

  「我們去城東做生意，東西太多了，正準備繞路過去。」

  徐六忙擺手，「不用不用，其他人不行，唐小姐的車啥時候都能走。」

  唐縈歌蹙眉，這種特殊雖然好，可她不喜歡特例，「這不好吧！」

  徐六直接遞上一個牌子，上面刻著「培」字。

  「當時定下城內不許行車的時候就沒說這一條是絕對的，不然遇到有人病了，死人了，還把人背出城不成，唐姑娘放心進去吧，現在天色晚了，商鋪都關了，更加無事了。」

  唐縈歌的確不想多饒那二里的路，又不想搬東西，就接受了徐六的好意。

  她不知，這樣的特例，也是白湘東叮囑的。

  她這邊打馬才進城，徐六撒丫子就往一處胡同跑，在二爺面前討賞的時候到了，此時不去等待何時。

  唐縈歌這邊來到瑞祥樓門前，發現戚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辦事效率那叫一個奇高。

  不過是一天時間，十張小木桌，小馬扎都準備好了，連給她用來烤肉的磚台都搭建好了。

  俞林進去和人打招呼，她就在外面支烤架生炭。

  燒烤這活不用刻意吆喝，煙味一起，混著孜然的肉香一經飄出去，除非沒聞到的，聞到的人都忍不住過來瞧瞧，是什麼東西會這麼香？

  瑞祥樓外面很快就圍了一群瞧熱鬧的。

  他們就見一個漂亮的小娘子手裡拿著團扇對著鐵爐子煽火，那爐架上還擺著一排冒著煙，流著油的肉，被穿成一串串的。

  有那好奇心重，受不得香氣直接坐下，「小娘子，你賣的是啥？咋這香？」

  彩雲忙將小姐寫好的價目表拿出來貼在牆上，就有那識字的讀起來，「羊肉串，五文一串……」

  讀了第一行，看了一眼烤架上的肉串，當下感慨，「好傢夥，夠貴的，五文！」

  後面的人也都議論開了，可是嘴上說貴，坐下來想嘗嘗的並不少。

  那人繼續往下讀，「……爆炒辣子田螺二百文，我的天啊！這麼貴，辣子又是什麼？」

  唐縈歌見這些人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這才接話，「百問不如償償，一盤田螺也不貴，不過才二錢，再點上二兩小酒，奴家保證客觀能就著我這盤菜消磨半晚上，不比其它消遣便宜划算。」

  唐縈歌說話聲音一直清脆甜美，加上瘦下來，人變好看了，當這麼個美女，那些個要面子的人男人也不好意思說貴。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賣串的小娘子漂亮，沒吃呢，光坐下看小娘子烤串就覺得這錢花得太直了。

  畢竟唐縈歌現在這張小臉耐看不說，身段也練得是玲瓏有致，圍裙一紮盡顯豐滿誘惑，加上白嫩嫩的肌膚，被碳火烤得泛著桃粉色，往那一站，不用刻意勾引誰，就自帶萬種風情！

  就有人吃了兩口肉串，對著唐縈歌放肆起來。

  「美人芙蓉面，當街肉串香，手持蒲扇擺，色香味俱全！」

  唐縈歌歌撲哧一笑，「公子真有文采！」

  那人聽見美人搭話了，起身想上前套近乎，肩頭就被人拍了。

  「兄弟，想吃肉，就多點幾串，這麼香得肉也堵不住你的嘴！」

  這人被打擾了興致，就想發作，抬頭一看是混子堆里都認識的白二爺，當即不說話了。

  晚上還出來打野食的，多半不是正經人，見小娘子被白二爺看上了，都附和說好話。

  「這肉串好吃，加上人美，這瑞祥樓的老闆厲害啊。依我看另外兩家酒樓要不了多久就得關門了！」

  「關門不至於，這三家背後都不簡單，天香樓前陣子不就新添了紅燒肘子，那味道也不錯，只是說到新意，是真不及這裡！」

  話題回歸正道，白湘東聽著滿意，來了句，「妹子，給哥來一盤爆炒田螺。」

  唐縈歌自然感激他來坐鎮，甜甜應了一聲，「好嘞，我親自給二爺做。」

  美人走了，周圍人哀嚎聲一片。白湘東橫眉掃過去，雖然半句話沒說，卻是再沒人敢出聲。

  白湘東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唐縈歌是他妹子，是他照看的人，有想法的都給我憋回去。

  天香樓近來生意蕭條，哪怕出了新菜品，這個月帳面也只落得個持平。

  花沛哲這日帶著家奴路過，順便盤帳，看到瑞祥樓生意紅火，面容陰沉似水，隱晦莫測的眸子盯著不停忙碌的唐縈歌。

  「戚皓宇這傢伙，為了贏我，怎麼做出這麼沒底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