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復仇
2024-05-03 17:42:35
作者: 嵐溪
吃過點心,姚青菁看著眼前的丈夫,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她看了周遭的僕人一眼,待所有人都退下後,姚青菁方才出聲:「夫君,你……有小平的消息了嗎?」
陸宴看著姚青菁那一雙透著關切的眼睛,男人微微頷首,只道:「我方才出去,就是為了打探此事。」
「那你找到小平了嗎?」姚青菁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一想著那樣小的一個孩子,便被人帶到這樣遠,這樣陌生的地方,就連她這麼一個大人都覺得驚恐,又何況是那剛滿五歲的孩子?
「孩子現在在齊王府。」陸宴說著,慢慢攥緊了自己的手指。
「齊王府?」姚青菁微微愕然,她記得丈夫曾和自己說過,小平的生母當年便是與這位齊王有了私情,才會拋下了孩子。
「夫君,那咱們要怎麼辦?」姚青菁心裡難受極了,她握住丈夫的胳膊,小聲哀求道:「她……會把小平還給我們嗎?」
姚青菁雖剛到京師,可也明白王爺是皇上的親子,是皇族中的人,本就是惹不起的,更何況齊王妃不是旁人,她是孩子的生母,他們若一心想將孩子留在身邊,姚青菁無法可想,只覺得就算此事讓皇上知道了,皇上怕也不會理會,就算理會,他也定是向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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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握住她的小手,他看著妻子蘊著驚惶與心傷的眼眸,只讓他心中不忍。
「我會想法子,將小平接回咱們身邊。」陸宴拍了拍她的手,他的目光深黑,說完,又是加了一句:「就算是搶,我也會把咱們的兒子搶回來。」
「可他是王爺,咱們…..哪裡搶得過?」姚青菁不安的看著丈夫,只擔心丈夫會鋌而走險,孩子已經丟了,她的丈夫,再不能出一點兒事了。
陸宴緊了緊她的身子,只和她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姚青菁聽著這沉穩有力的三個字,一顆狂跳不已的心臟,果真慢慢平復了下來。
夜色深沉。
「屬下見過侯爺。」
身著勁裝的男子身形挺拔,郎俊如松,對著陸宴跪了下身子。
「起來說話。」陸宴單手扶起了男子的身子。
男子起身,露出了一張微黑而英勇的面容,看著面前的陸宴,男子眼中隱有激盪之色閃過,道:「三年未見,不知侯爺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陸宴點了點頭,他看著屬下的眼睛,道:「三年未見,你比之前倒更沉穩了些。」
得陸宴誇讚,徐南坤微微笑了,感慨道:「這三年屬下四處漂泊,不曾想還能見到侯爺。」
陸宴沒有說話,只無聲的按了按他的肩膀。
「侯爺,您要找的人屬下已是為你將人尋來,就在裡面。」徐南坤收起感慨,與陸宴道。
陸宴聞言,眸心的光便是暗了下去,他點了點頭,也不廢話,只逕自走了進去,徐南坤亦是跟上。
昏暗的燭光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侯爺,這幾個便是當初前往清水村,帶走小少爺的人。」徐南坤立在陸宴身後,與男子道。
陸宴聽著徐南坤的話,烏黑的眼瞳中頓有駭人的光芒閃過,他想起孩子被擄走的那一天,也是妻子小產的那一天,即使當日他不在家,卻也能夠想到,當這夥人闖進來時,家中的嬌妻稚兒究竟會有多麼害怕。
「陸…..陸侯爺。」為首的男子看到陸宴,一雙渾濁的眸子頓時大驚,燭光下,一張臉更是慘無人色,泛著暗青色的光。
陸宴俯下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他的眼瞳漆黑,瞳孔深處仿似蘊著兩簇火苗,是壓抑的怒火。
「說,是誰踹的那一腳?」男人聲線冰冷,森寒的令人心悸。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男子心神欲裂,只不住的求饒。
「我問你是誰!」陸宴一聲怒吼,那人心神欲裂,只用手指顫巍巍的向著身旁的一個男子指去。
那被指的男子不等陸宴出手,已是「撲通」一聲跪在了陸宴面前,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侯爺,咱們…..咱們是受齊王妃的命令,是她…..是她要咱們去擄走小少爺……一切,一切都是齊王妃的主意啊!」
「帶走孩子,又為何要傷我妻室?」陸宴一把將此人的身子拎了起來,他的聲音暗啞,瞳孔中噴出的怒火仿似要將此人燃燒殆盡。
每逢想起那個孩子,那個和他無緣的孩子,他的心都是一陣痛楚,他從不曾在妻子面前表露過,也沒有在任何一個人面前表露過,沒有人知曉,那個孩子亦是他的心頭肉,是他期盼許久,視若珍寶的,他和姚青菁的骨肉!
若沒有這些人,他的孩子本可以平安出世,他的孩子還不曾見過這天地一眼,也不曾看過父母一面,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兒是女,他的孩子,便這麼沒了,沒了!
念及此,陸宴心如刀割,怒意如潮,就聽「刷」的一聲,他已是拔出了自己的寶刀,見狀,那男子嚇得雙眸劇變,一連串的嘶聲求饒:「陸侯爺,我不知道您夫人懷了孩子,我要知道,你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侯爺,饒命,饒命啊!」
陸宴眸心赤紅,他不曾理會此人的求饒,眾人只見寒光一閃,一截斷腿已是從那男子身上分離,滾熱的鮮血頓時噴涌了出來,而男子的慘叫亦是在這一刻悽厲的響了起來。
其餘諸人見狀,頓時驚懼失色,領頭男子更是面色如雪,其他幾人看著那斷腿男子的慘狀,更是渾身都在哆嗦。
陸宴眼底透出一抹嗜血的狠意,他仍是一語不發,手中的長刀不停,卻是將其餘幾人身上的繩索盡數挑開,那幾人見狀,無不是驚恐莫名。
「一起上吧!」男子眸黑如夜,對著諸人開口,說完,他再不廢話,舉刀向著諸人砍去。
諸人四下逃竄,這些人身上雖也有功夫,但又如何是陸宴的對手,除了領頭男子尚可與陸宴過幾招之外,幾乎頃刻間,諸人皆是被打倒在地。
領頭男子亦是捂著胸口,只半靠在牆上,噴出了一大口血。
徐南坤見這些人俱是受了重傷,而方才被陸宴砍斷左腿的男子仍是抱著傷口處在那裡不斷的哀嚎打斷,徐南坤看在眼裡,只對著陸宴道:「侯爺何不將他們殺了,倒也利落。」
「殺他們一百次,也換不回我的孩兒。」陸宴面色深沉,語氣中卻是淡淡的蕭索,他閉了閉眼睛,與徐南坤吩咐:「將他們送出京師,流放邊疆。」
「是,侯爺。」徐南坤答應著。
陸宴將長刀入鞘,走了出去,徐南坤看著,亦是一道跟上。
「侯爺已經為小公子報了仇,若小公子泉下有知,也當安息。」徐南坤見陸宴神色沉鬱,便是出聲勸道。
不料陸宴卻是道了一句:「他們不過是受人指使,罪魁禍首,」說到這,陸宴轉過身向著徐南坤看去,與之吐出了幾個字來:「是顧佩華。」
徐南坤微怔,顧佩華是陸平的生母,一時間倒讓他不知該說什麼。
所幸陸宴也不欲與他多言,見男人翻身上馬,徐南坤收回心神,俯身行下禮去:「恭送侯爺。」
陸宴點點頭,他沒有耽擱,只領著身後的隨從,一行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入了茫茫夜色。
齊王府。
「王妃,奴婢有要事,要稟告王妃。」春兒快步走近,就見顧佩華還不曾歇息,只讓丫鬟為其打理著美甲,看著春兒進來,顧佩華對著那丫鬟揮了揮手,丫鬟便是退了出去,內室中只留下主僕兩人。
「何事?」顧佩華微微蹙起眉頭。
「剛剛收到的消息,說是陸侯爺尋到了咱們當初派到清水村的那一幫人,將他們全都打成了重傷,其中一個……還被侯爺活生生砍去了一條腿。」春兒說到最後一句,只覺心底一陣寒意。
顧佩華聽著,眸底亦是有嫌惡之色划過,她用帕子掩了掩鼻翼,斥道:「這般血腥的事,也虧得他幹的出來。」
「奴婢猜想,怕是此人傷到了侯爺在民間所娶的女子,所有,才會被侯爺用此番手段…..」春兒斟酌著開口。
顧佩華一記冷笑,美麗的瞳仁中是冷若冰霜的樣子,只打斷了春兒的話:「不過是個卑賤的民女罷了,果然是庶民出身,不論爬到了哪一步,都改不了骨子裡的本性,偏要去喜歡下賤的東西。」
聽顧佩華說的如此難聽,春兒垂下目光,想了想,道:「王妃,想來陸侯爺是知道小少爺在咱們府上的,陸侯爺若要來搶小少爺,那該怎生是好?」
「搶?」顧佩華念著這一個字,仿似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當這是哪?是蠻荒之地,是他的北疆嗎?春兒,你要知道,你站的這個地方,是天子腳下,數不清的言官都在瞧著,他區區一個侯爺,又是剛回京,站都沒站安穩,就敢來和王爺搶孩子?」
說到這,顧佩華頓了頓,又是吐出了四個字:「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