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想用王府做跳板

  李公公走後，顧清璃出神看著懿旨，許久都沒回神。

  王妃看了看顧清璃，又看向身旁的泰安王，小聲問：「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泰安王倒是明白太后的用意，他沖宋以安露出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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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人根本不搭理他，泰安王假咳了兩聲，又繼續看向王妃。

  「恐怕是太后怕咱們清璃吃虧，給她撐腰呢。」

  「撐腰？」

  饒是如此王妃依舊很驚訝，她盯著還在發呆的顧清璃看了眼，小聲呢喃道：「莫不是她想把這些年的虧欠彌補在清璃身上？」

  見她猜到了太后的用意，泰安王點點頭，拉著她兩人悄無聲息離開前廳。

  王妃有些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眼。

  「太后這樣，皇上和皇后不會有意見？」

  泰安王眼裡迅速閃過一絲譏諷，冷笑出聲：「他們能做什麼？還不是乖乖聽話。」

  王妃還是有些不放心，蛾眉緊蹙，甚至還想轉身去和顧清璃說說。

  注意到她動作，泰安王及時將人拉住，板著臉說：「孩子們大了，他們會自己處理的。」

  聞言，王妃給了他一個白眼，埋怨道：「你說這司可兒是什麼意思，非要鬧得咱們家雞犬不寧是不是？」

  見她又開始埋怨別人了，泰安王笑了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前廳。

  顧清璃總算緩過來了，她慢慢看向宋以安，無辜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太后竟然是這樣給我撐腰的。」

  「沒事，收下就行了。」宋以安拍了拍她後腦勺，笑著說。

  見他一點也不驚訝，顧清璃偏著頭好奇打量著他。

  這傻子……

  看懂她的表情後，宋以安忍不住笑出了聲，拉著她往清安居走。

  「如今顧家沒了，太后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心安理得收下便是。」宋以安眼神溫柔看著她，安慰道。

  顧清璃跳到他前面站著，不解問：「可太后為什麼要給我封地？」

  宋以安笑容僵硬了一下，轉頭看向別處，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見他不願意說，顧清璃眼裡神采逐漸暗淡。

  良久，宋以安又回頭對她溫柔笑著，「這關係到很多年前的事，你就當做是補償好了。」

  「補償？」她微微蹙眉，試探性問：「對泰安王府的補償？」

  見她這麼聰明，宋以安捏了下她鼻子，又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司家。

  司老爺端坐在上位，冷眼看著跪在地上低聲抽泣的司可兒。

  兩側還坐著好幾位頭髮花白的長者，眾人都是眉頭緊皺，神情很嚴肅。

  司老爺動了動，嘆了口氣，說：「可兒，為父知曉你聰明，你想插手司家的事我也沒攔著，可你去找顧清璃的麻煩，你這不是胡鬧嗎？」

  「父親！」司可兒抬起頭，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著司老爺，哽咽道：「女兒就是不服，顧清璃她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她是正妃女兒就得做妾？」

  「你可以不嫁閒王。」旁邊一位老人開口。

  聽到他說話，司可兒憤恨看向他。

  見她不高興了，那人識趣收回視線，低頭玩弄著手上的扳指。

  司老爺又是一聲嘆氣，對這個女兒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司可兒仰起頭倔強望著司老爺，挺起胸膛說：「女兒誓死不做妾！」

  「你為何非要入皇家？」司老爺皺眉，不解問。

  司可兒勾唇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又垂眸遮擋住眸子裡的貪婪，沉默不語。

  見她還不願意明說，司老爺失望搖了搖頭。

  他站起來拄著拐杖走到司可兒面前去，彎腰看著她，說：「禍你已經闖下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收場。」

  「父親，您不能這樣！」司可兒嘶聲大吼著。

  周圍的人皆是一陣嘆氣，似乎對她這種行為很失望。

  一位老人站起來，對著司可兒嚴肅說：「因為你司家已經被人針對，你該去彌補你給司家帶來的損失。」

  「呵呵……」

  司可兒輕笑出聲，她癱坐在地上鄙夷望著說話的老人。

  「三爺爺，這些年我給司家帶來多少利益您算過嗎？現在就來和我說損失？」

  見她舊事重提，老人表情變得不悅。

  就連司老爺也露出不滿，他失望搖了搖頭，又看向別處，說：「可兒，這幾日你就留在家裡好好反思。」

  「不要！」

  司可兒站起來無懼司老爺滲人目光，大步往外走。

  看著她就這樣走出去了，眾人紛紛看向司老爺，露出不滿。

  「老大家的，你這女兒未免狂妄了些，這還沒嫁進皇室呢。」剛才被頂了話的那位老人嘲諷道。

  司老爺神情冷漠朝他看去，「三叔，可兒這些年為司家做了那麼多，不是假的吧？」

  老人眼神不自覺往別處看，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

  見他不說話了，司老爺又看向其他人，眼神所到之處大家都迅速移開目光。

  「此事到此結束吧，泰安王府那邊我會處理的。」

  說完，司老爺又是一聲嘆，佝僂著背拄著拐杖出去了。

  ——

  「主子，不好了，司可兒帶人來王府了。」小喬慌張跑進來，指著門口說。

  顧清璃看向門外，娥眉緊蹙，問：「她來做什麼？」

  小喬茫然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她思索一番，起身往外走。

  見她要出去，小喬急忙將人攔住。

  「主子您還是別去了吧，王妃已經過去了。」

  小喬這幅模樣實在有些可以，顧清璃抱著手打量著她。

  被她看得不自在，小喬不安絞著繡帕，死死低著頭不敢泄露半分情緒。

  「小喬。」顧清璃嚴厲看著她，冷聲說：「你不會騙人，告訴我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是……」

  小喬咬著嘴唇，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顧清璃也懶得和她在這糾纏，直接越過她往門外走，見人還要來攔，她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去，嚇得小喬不敢動彈。

  她大步走到門口，就瞧見司可兒正跪在地上，王妃板著臉站在她面前。

  「母妃。」

  顧清璃笑著上前去，甜甜叫了聲。

  聽到她的聲音，王妃立刻轉過來對她露出笑容，問：「你怎麼來了？外面天冷可別凍著自己了，」

  顧清璃掃了眼司可兒，對王妃微笑著。

  「聽丫鬟說有客人來了，我便出來瞧瞧，可司小姐這是？」

  司可兒抬起頭紅著眼睛直視著顧清璃，哭著說：「先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小王爺和小王妃，還請小王妃諒解。」

  她居然會和自己道歉？

  顧清璃睜大眼睛驚訝看著司可兒，見她雙目通紅，神色有些憔悴，難道最近遇到了什麼難事？

  「清璃先回去吧，可別受涼了。」王妃笑著吸引她的注意力。

  察覺到王妃似乎不高興，顧清璃對她微微一笑，斜眼望著司可兒。

  「母妃，既然司小姐有話要說，不妨讓她進來吧，被別人瞧著總是有些不好。」

  王妃有些驚訝，小聲問：「你不介意？」

  顧清璃輕輕搖頭，又看向那些看熱鬧的人，故意提高音量：「若是我什麼都去介意了，那我怎麼能配得上真情郡主這個稱號？」

  提到這個稱號，司可兒眼裡有怨恨一閃而過。

  可緊接著她又小聲抽泣著，望著顧清璃神真誠道歉：「小王妃，是我之前豬油蒙了心，今日特備薄禮希望得到小王妃的原諒。」

  話音剛落，她身後那幾位丫鬟便紛紛上前，還將精緻的盒子打開了。

  「血絲菩提？」王妃驚訝出聲。

  顧清璃疑惑看過去，一個錦盒裡放置著一串手釧，潔白的珠面點綴著點點紅色，看上去的確像血絲。

  不過她只是看了眼就迅速收回視線，對司可兒送的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很淡定。

  司可兒眼裡有些疑惑，難道顧清璃真不在意這些東西？

  只需要一眼她就看出司可兒的想法，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司小姐有心了，你我本來也沒什麼恩怨，先前的事不過是個誤會罷了，既然司小姐如今已經清醒，那就請回吧。」

  「難道小王妃瞧不上這些東西？這可都是我司家的寶貝。」司可兒板著臉加重了語氣。

  顧清璃的不屑就像是無形的巴掌打在她臉上，讓她沒了面子，這怎麼能不羞惱？

  「哦？你司家寶貝和我有何關係？難道是個寶貝我就要喜歡？那王府庫房那麼多東西，我還不得樂瘋？」

  她這話擺明是對這些東西看不上眼，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無疑是在貶低司家。

  司可兒臉色白了幾分，她讓丫鬟扶著自己站起來，眼裡泛起淚花委屈望著顧清璃。

  見她要在自己面前裝可憐了，顧清璃立刻心生警惕。

  「司小姐也不用在意我的話，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就算再好的寶貝在我面前都是一樣的。」

  她先一步堵住司可兒即將出口的話，隨後又淡定看著她，清冷眸子裡沒有絲毫波動。

  別以為她不知道司可兒的目的，什麼認錯，無非就是迫於壓力順便出來炫耀司家財力罷了。

  想用泰安王府做跳板？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顧清璃冷冷收回目光，對王妃柔聲說：「母妃，吹風了，您先進去吧，我和司小姐說兩句就進來。」

  王妃看了眼獨自垂淚的司可兒，有些不忍，說：「讓她也趕緊回去吧。」

  「清璃明白。」

  目送王妃走後，顧清璃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司可兒身上。

  司可兒也抬起頭無畏對上她目光，兩人對視著，周遭的溫度仿佛又下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