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打臉勢利眼

  這裡面氣氛實在太壓抑了，顧清璃有些受不了，悄悄起身出去了。

  將整個商會逛了一圈，她才去了隔壁屋坐著，拿著一本雜記認真看。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推開，宋以安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將命人買來的點心放在桌上，又坐到她拉起她的手。

  感覺到她的手很冰涼，他不悅皺起眉往桌子底下看，問：「為何不叫人給你放個烘籠，凍壞了怎麼辦？」

  「我剛才看書忘記了。」

  顧清璃調皮吐了下舌頭，妄圖將這事掩蓋過去。

  宋以安彈了下她腦門，又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懷裡幫她暖著，空著的那隻手則拿起一塊點心餵給她。

  「你忙完了？」顧清璃往門口看了眼，疑惑問。

  宋以安捏著眉心露出疲態，沉聲說：「那些人不敢得罪世家，這事恐怕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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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小商人和世家比，那不就是雞蛋碰石頭嗎？

  她靠在宋以安肩膀上，沉思片刻，說：「那我們等司老爺壽辰的時候再過去試探一下，說不定到時候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提到壽宴，宋以安又是一聲嘆氣。

  見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有些不忍心去破壞她美好的幻想。

  他拉著愛人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啞聲說：「和司老爺來往的多是世家，那些人心高氣傲，到時候若是他們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一直以來，世家都覺得他們高人一等，而皇室的尊嚴同樣不可輕視，所以兩方關係不怎麼好。

  經過這幾日對世家的了解，顧清璃也多少知道些。

  她不屑冷哼了聲，嘲諷道：「那些世家總說自己見證了幾個朝代的更迭，可他們不也會有興盛衰敗？誰也不比誰好。」

  「你啊。」

  宋以安捏了下她鼻子，無奈搖了搖頭。

  如果真如她說的這般倒也還好，可惜了，總有些人眼高於頂，不知謙虛為何物。

  見他還像個老頭子似的皺起眉，顧清璃蹭了蹭他肩膀，又去撓他痒痒想要他笑。

  「小璃，你在玩火。」

  宋以安抓住她亂動的手，眼裡充滿了一種火。

  顧清璃卻一點也不怕，甚至眼眸里透出的情意有幾分勾人，她摟著宋以安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這裡是商會，你可不能亂來，要不然我要你今年都別想再上我床。」

  聽到這話，他那點衝動只能硬生生憋著了。

  見他臉都變了，顧清璃心情卻很好，抱著他這個大暖爐開始思考起司家的壽宴。

  ——

  很快就到了司老爺壽辰的日子，顧清璃很隆重打扮了一番，才和宋以安慢悠悠往司家走。

  「為何要佩戴這些東西？」宋以安摸索著腰間新換上的玉佩，不解問。

  他面色不顯，心頭卻是在滴血，不停撫摸著。

  這可是一塊上好的暖玉，無價之寶，結果竟然被她浪費給自己做了一塊玉佩。

  見他話語裡還透著嫌棄，她迅速給了他一個白眼。

  「那些世家不是自視甚高嗎？今日我就要殺殺他們銳氣！」她咬牙得意說。

  這人還真是有趣。

  宋以安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隨即又笑出了聲。

  可顧清璃卻嫌棄將他推開，用手捂著嘴說：「你別再動手動腳的，一會兒把我口脂吃沒了。」

  「小璃。」宋以安立刻變得很委屈，啞聲問：「難道我在你眼裡，還沒這口脂重要？」

  她又是一個白眼過去，然後又拿出小妝奩盒為自己補妝。

  等嘴唇重新變得鮮紅，她嘴角上揚，看著宋以安問：「王爺，今日妾身可美？」

  「自然是無人能及，可你打扮這麼好看讓別的男人瞧見，我會吃醋。」宋以安摟著她細腰，委屈說。

  顧清璃立即將人推開，又偏頭往鏡子裡看。

  「以前我不喜歡露面可不代表我好欺負，今日註定難闖，可我又豈會輕易認輸，我就不信治不了那些人。」她很自信說。

  瞧見她這般自信，宋以安意味深長笑了。

  差不多一個時辰，他們總算到了司家。

  和顧清璃想像中一樣，司家辦壽宴的地方是一座宏偉的宅子，門口兩隻石獅子頗有些氣勢，還有那門牌，司宅兩個字強力有勁，雖未落印，想必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只掃了一眼，就將這裡一切看明白了，她直著腰跟在宋以安身旁端莊得體往裡面走。

  今日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王妃服飾，比宮裝稍微簡單些，卻比平日的衣服多了幾分華麗，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好東西的世家，看著她也不能輕易移開視線。

  在門口迎客的司可兒盯著顧清璃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她笑著走過來，故作親昵拉著顧清璃的手。

  「你們總算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司可兒笑著和顧清璃說話，小女兒的姿態很足。

  顧清璃微微一笑，比起司可兒她顯得很穩重。

  「司小姐誠邀，又是司老爺壽辰，我怎會不來。」

  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頭髮全白卻依舊精神奕奕的司老爺走過來，對宋以安點頭算是行禮了。

  「小王爺和小王妃能來真是令司家蓬蓽生輝。」司老爺謙虛說。

  「司老爺說哪裡話，我夫妻二人能接到司老爺邀請也是很榮幸，特備薄禮恭祝司老爺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顧清璃剛說完，立刻有人把賀禮送上去。

  瞧見是一個很小的盒子，司老爺遲疑了一下，才接過盒子。

  他看了看兩人，又看向司可兒，笑著說：「你和小王妃是朋友，那這份禮物就交由你保管了。」

  看來這是被嫌棄了，顧清璃眼裡閃過一絲譏諷。

  真是個勢利眼，也不看看裡面是什麼就直接給司可兒了。

  司可兒也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又將盒子還給司老爺，意有所指說：「我很想替父親保管，可這是小王妃兩人準備的心意，女兒想現在就瞧瞧，爹爹可能打開看看？」

  司老爺很不情願，可注意到司可兒不悅的神情，他還是打開了。

  「這是？」看著裡面一對深紅色貓眼，司老爺驚訝望著顧清璃，驚呼道：「這是神靈之眼？」

  他的聲音不算小，周圍聽見聲音的人立刻圍了過來，眾人同時看向司老爺手裡的東西，眼裡皆是震驚。

  瞧見他們這幅德行，顧清璃保持著微笑，對司老爺說：「聽聞神靈之眼能護人平安，這東西在王府留著也沒用，希望司老爺不要覺得我們送禮寒酸。」

  「怎麼會？小王妃說哪裡話，怎麼會寒酸。」司老爺小心把貓眼放進盒子裡，恭敬做出「請」的姿勢，語氣也比剛才熱情了幾分，說：「小王爺和王妃裡面請。」

  「我們進去吧。」

  宋以安拍了拍顧清璃肩膀，小聲和她說，從一開始就沒搭理司老爺。

  等人進去後，司可兒不悅推了下司老爺，板著臉嚴肅看著他。

  「父親這是做什麼？您就算再嫌棄也沒必要表現那麼明顯吧，再者說了宋以安什麼身份您不知道？」

  聽著女兒的指責，司老爺也很後悔，他苦著臉小聲說：「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們竟然送得出這麼貴重的東西，還一點也不在乎，看來這泰安王府有點東西。」

  「若是沒東西，我又何必結交。」司可兒瞪了眼司老爺，得意說。

  司老爺也不生氣，他推著司可兒往裡面走。

  「你可要把那兩位祖宗給我伺候好了，如果要是能合作的話，覺不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司可兒在心裡對司老爺翻了個白眼，面上卻畢恭畢敬點頭，然後疾步去追顧清璃他們。

  剛走進去顧清璃就感覺到了世家和皇室的不一樣，皇室的東西雖然華貴卻有些浮躁，不像世家這般講究，每一處都緊緊相連，密不可分。

  「看來這個司家還真是厲害，一個小小的府邸就能瞧出實力雄厚，我們需要小心了。」顧清璃小聲在他耳邊說。

  從剛才在司老爺手裡瞧見神靈之眼時，大家差不多都認識宋以安，兩人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看。

  「小王妃。」司可兒捂著胸口追上來，輕微喘著氣說：「你們走得可真快，可算是追上你們了。」

  她竟然追自己？

  顧清璃疑惑看著司可兒，問：「這是怎麼了？追我幹什麼？」

  「小王妃和小王爺這是第一次來司宅，可要我帶著你們四處瞧瞧？這裡是父親請了好幾位頂級的師傅造出來的，和王府比也毫不遜色。」她很平靜說，絲毫沒有炫耀的意思。

  正巧顧清璃也有這個想法，她沒多做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只是這樣可會耽誤司小姐？」顧清璃有些為難，問。

  司可兒立刻搖頭，「前面有父親他們在，正好我也累了，趁著這個時間偷個懶也不錯。」

  說完，她還調皮眨了下眼睛，完全沒點世家小姐矜貴的樣子。

  只可惜顧清璃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微笑，讓司可兒帶著他們四處參觀。

  看了幾處不錯的風景，眼瞅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幾人又開始往宴會那邊走。

  在路過一處長廊拐角時，他們突然聽到一道聲音。

  「不就是個神靈之眼有什麼好炫耀的，你別看他們現在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心裏面指不定在滴血呢。」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主角還是在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