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他們想做什麼

  倒是司可兒面不改色，對杜若歡還能很淡定保持微笑。

  顧清璃在心裡默默為司可兒豎起大拇指，這心理素質可真好。

  兩人對視了一陣，司可兒的眼睛突然紅了。

  司可兒委屈看著杜若歡，小聲問：「杜小姐為何這般針對我，可是我哪裡做錯了得罪了杜小姐？」

  「呵呵……」

  杜若歡又是兩聲冷笑，她低頭摸索著茶杯杯沿，餘光看著司可兒。

  

  「司小姐當真不知？司小姐本是和紫鳶感情好，為何今日會來這裡？」杜若歡冷聲問。

  沒想到杜若歡也知道紫鳶，顧清璃驚訝看著她。

  她的驚訝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那回事，尤其是杜若歡，恨不得把她腦袋掰開看看。

  司可兒慌張看向顧清璃，帶著哭腔解釋道：「小王妃你要相信我來這裡和表姐沒關係，表姐私下經常欺負我，可她父親是丞相，我實在沒辦法才只能被迫留在她身邊的。」

  這麼一聽的確是有幾分可憐，可顧清璃卻不相信司可兒的話。

  她盯著司可兒看了一會兒，才又露出笑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司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前甚少出門，對外面的事知之甚少，若歡也是為了幫我。」

  很明顯，她不會對杜若歡生氣。

  司可兒眼裡閃過失望，可面上卻依舊維持著笑容。

  只是後面再說起別的事時，司可兒一直心不在焉的，甚至還提前走了。

  顧清璃盯著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又好奇看向杜若歡，「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杜若歡得意仰起下巴，「也不看看我父親是誰，這皇城就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們認為這司可兒是怎麼想的？」她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著，好奇問。

  「嗯……」杜若歡摸著下巴開始很認真思考起來。

  陳婉容看了看杜若歡，又看向顧清璃，皺起眉說：「這人不簡單，清璃你可要小心些。」

  「我也這麼覺得的，所以我更需要去認真打探一下。」

  她眼裡透出很濃的興趣，是真的想要去了解一下司可兒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自己。

  見她還要往上趕著去送死，兩人同時搖頭嘆氣。

  而顧清璃卻不以為意，既然司家和閒王合作，那她總需要搞清楚自己對手不是嗎？

  ——

  泰安王府。

  顧清璃嚴肅翻完赫明亮給自己送來的資料，抬頭不解看著他。

  「這司可兒真有這麼厲害？」

  這資料上說司可兒已經在和司老爺學習經商，甚至還將一個商鋪救活，在司家大家都很尊敬她。

  她又盯著資料看了幾眼，心裡很複雜，這個司可兒果然不簡單，這城府可不是一般深。

  見她變得很嚴肅，赫明亮嘆了口氣，捏著眉心無力道：「這個司可兒外人很少知道她，平日裡她也不會用自己的真面目現身，要不是這次她派人對付赫家，我們也查不到。」

  「對付你們？」

  她抬頭驚訝看著赫明亮，見他愁眉不展不像是說假話，才慢慢相信了他的話。

  赫明亮點點頭，又接著說：「而且司家還在對付其他世家，大有要將所有世家吞併的意思。」

  「什麼？」

  顧清璃站起來，她走到和赫明亮面前去，皺起眉嚴肅問：「你沒騙我？她真想吞併所有？」

  見她這麼激動，赫明亮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僵硬點頭。

  「具體情況我還沒去了解，不過目前是這樣的。」

  顧清璃睜大眼睛，若真是這樣，那司可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野心真有這麼大？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說：「行了，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赫明亮不放心看了眼顧清璃，可見她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為了防止自己被無辜牽連，他還是乖乖離開了。

  在他走後不久，顧清璃坐不住，直接去找宋以安了。

  好在此刻宋以安就在書院，他身邊還跟著想要他幫自己牽線的五皇子。

  「小璃，你怎麼過來了？冷不冷？」瞧見愛人，宋以安立刻上前去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了一番。

  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顧清璃紅著臉搖頭。

  「表嫂好。」五皇子也揮著爪子，小聲和她打招呼。

  她對五皇子搖頭示意，跟著宋以安進去裡面，坐在宋以安的位置上。

  「以安，方才我找了赫明亮，他說司家在吞併其他世家，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顧清璃皺起眉，滿是擔憂將自己知道的事講出來。

  五皇子也變得很嚴肅，拉著張凳子到他們對面坐下，疑惑問：「你可確定？」

  「我打算讓玲瓏棋局去查一下，那邊和世家接觸比較多。」

  顧清璃搖了搖頭，然後又說出自己的計劃。

  宋以安沒說話，他抿唇思索著。

  五皇子擔憂看向宋以安，露出愁容說：「難怪閒王最近這般囂張，司家是站在他這邊的，若所有世家都站在同一條船上，稍有不慎整個王朝都將……」

  後面的話五皇子沒說出來，不過這其中意思想必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

  沉默了一會兒，宋以安又看向五皇子，嚴肅吩咐：「你馬上派人去丞相府查查，閒王很少和司家聯繫，丞相府那邊需要多注意。」

  五皇子聽話點頭，然後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

  見五皇子就這麼走了，顧清璃又疑惑看向宋以安，擔憂問：「以安，咱們現在怎麼辦？」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眸子裡溫柔得快要擠出水來，柔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去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顧清璃吐出一口濁氣，皺起眉說：「司可兒這人可真恐怖，今日若不是赫明亮來和我說，我完全看不出她竟然是這種想法。」

  宋以安起身將人攬入懷中，低頭吻了下她額頭，笑道：「人心難測，所以夫人不要去關心別人，看著為夫就好。」

  見他這樣厚臉皮，她抬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得趕緊讓玲瓏棋局的人去查查這是怎麼回事，如今盛陽公主還在府里住著，我只能親自去棋局瞧瞧。」她將人推開，嚴肅說。

  看來她這又要拋棄自己了，宋以安委屈噘著快要能掛上拖油瓶的嘴，委屈道：「那夫人能不能帶上小人，讓小人給夫人端茶遞水如何？」

  都這時候見他還在耍寶，顧清璃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無語道：「你別鬧了，要是被人看見怎麼辦？」

  話音剛落，宋文就抱著一堆公文進來了。

  「……」

  宋以安黑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看向宋文，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直接戳死一般。

  這一幕不禁讓顧清璃笑出了聲，

  她學著宋以安之前的樣子捏了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好了，我沒事的，你先忙你的吧，我去一趟玲瓏棋局回去等你。」

  在「回去」兩個字上她咬得特別重，相信宋以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宋以安眼睛發亮，也不再攔著她了。

  他拉著她將人送到門口，很不舍的幫她拉攏衣領。

  「去了玲瓏棋局就馬上回去，一刻也不能耽擱知道嗎？」

  「……」她無語給了人一個白眼，可還是很認真點頭，說：「放心吧，我會聽話馬上回去的。」

  「乖。」

  宋以安揉了揉她的頭髮，才很不舍將人鬆開。

  好不容易擺脫了他，顧清璃鬆了口氣，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裡，顧清璃開始回想著司可兒有沒有哪裡有破綻。

  「對了琉璃，盛陽公主那怎麼樣了？這兩日怎安靜了？」

  她想了一會兒，又看向琉璃關心起盛陽公主的情況。

  提到盛陽公主，琉璃忍不住笑出了聲。

  「盛陽公主可能被使臣訓斥了，這兩日一直沒怎麼出門。」

  看來她是要消停幾日了，顧清璃鬆了口氣。

  三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玲瓏棋局門口。

  進入玲瓏棋局，就瞧見掌柜正忙碌指揮著裡面的下人，看樣子最近是要關門了。

  「主子，您怎麼來了？」

  掌柜瞧見顧清璃，立即迎上去。

  看著他額頭上滿是汗漬還不忘來招呼自己，顧清璃對他微微一笑，又環視了一圈。

  「掌柜這是要提前給這些人放假了？」

  「可不是，今年這雪也太大了些，讓他們早點回去。」掌柜憨厚笑著，說。

  看來掌柜對這些人是真的好，顧清璃對他很佩服。

  掌柜把人引進雅間，又親自為她倒上茶，才問：「主子今日來找小人，可是有什麼事？」

  顧清璃笑著點頭，嚴肅說：「我是想要你幫忙查一下司家。」

  「司家？」掌柜下意識皺眉，想起她說的是誰後，說：「這司家最近的確囂張了些？可是惹到了主子？」

  「也不算，不過這司可兒倒是個深藏不漏的主，我對司家的事很好奇，所以麻煩掌柜幫我查查，看看司家最近有什麼動向。」顧清璃淡定開口。

  掌柜摸著鬍鬚很認真思索了一番，又點頭保證道：「主子放心吧，小人馬上給您查，不出三五天功夫，絕對把司家查個底朝天。」

  看來掌柜是很有信心了，顧清璃鬆了口氣。

  她往後伸手，讓琉璃將錢袋給她。

  隨後她又把錢袋推到掌柜面前去，笑道：「大夥今年都辛苦了，這裡沒多少銀子，把這些拿去給他們分一分吧。」

  「這是？」掌柜眼眶發紅，他沒想到顧清璃這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