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條船上的

  「那盜墓賊是你們殺的？」顧清璃許久才消化完這個信息，盯著兩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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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這，對面兩人立刻變得很尷尬。

  最後還是瘦子站起來對顧清璃行禮道歉：「小人是赫明亮，請小王妃息怒，那人是小人殺的，他知曉太多，不能留。」

  「那為何要在他身上畫死局？」顧清璃皺起眉又問。

  「這……」赫明亮神情突然變得尷尬，他小心看了眼顧清璃，小聲說：「這印章還有很多人知道，小人是給小王妃提個醒，哪怕是假的也不能給別人。」

  「……」

  顧清璃一時無語，這提醒可真隱晦。

  她盯著赫明亮看了一會兒，又提出自己的猜測，說：「如此說來你們早就知曉印章在玲瓏棋盤裡，那為何不直接將棋盤拿走？」

  提到這，赫明才倆兄弟更加尷尬了。

  「我們雖知道印章在棋盤中，可具體在哪兒我們也不知，而且……」赫明才的脖子突然紅了，眼神也更加心虛，說：「赫家人只會聽命於掌握印章的人，這印章若到了赫家人手中，什麼用都沒有。」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曲折的事，顧清璃不知道該稱讚留下這規矩的人還是該為赫家感到悲哀。

  「先前你說很多人都知曉印章，可是有很多人都想搶奪？」宋以安開口問。

  他緊抓著顧清璃的手，盯著她嚴肅說：「如果這印章會讓小璃有危險，那你們就該重新為它找一個主人了。」

  「絕不會有危險！」見他竟然要放棄印章，赫明才急忙表態。

  他怕顧清璃會同意宋以安的建議，著急盯著顧清璃說：「小王妃放心好了，赫家所有人都會保護好小王妃，絕不會讓小王妃有絲毫危險。」

  「看來赫大人還真是深藏不漏，赫家人才濟濟啊。」宋以安銜著壞笑，意味深長看著赫明才說。

  赫明才僵硬笑了笑，又看向顧清璃。

  此刻顧清璃腦子裡一團亂，她顧不得顧明才怎麼看自己，急切抓著宋以安的手想要從他這裡找到真實感。

  「叩叩——」

  突然有人敲門，顧清璃猶如驚弓之鳥，立刻警惕起來。

  看著她這樣，宋以安很是心疼，拍了拍她肩膀，柔聲安撫道：「這裡是深潭酒樓，若是沒有你的允許外人是不能進來的。」

  是了，這裡是深潭酒樓。

  慢慢的顧清璃放心了，抬頭對他露出一抹笑讓他安心。

  她坐直看向門口，說：「進來。」

  很快就進來了兩個人，是酒樓的小二，後面還跟著幾位端著托盤的跑堂。

  「主子，菜已經送來了，可要現在上桌？」站在最前面的小二問。

  顧清璃點點頭，又對對面的赫明才說：「今日赫大人盛情款待，我夫妻二人讓赫大人破費了。」

  「哪裡哪裡，能結識小王爺和小王妃才是赫某最大的幸事。」赫明才立刻謙虛回話。

  兩人說了一番客套話，菜也擺好了。

  等他們出去後，顧清璃才又看向赫明才，嚴肅問：「你先前去找顧成泰是為了什麼？」

  「下官就是去問問關於先夫人的一些事，當年顧成泰害死先夫人時他明明拿走了棋盤卻沒發現其中秘密，實在可疑。」赫明才皺起眉說。

  一聽是為了這，顧清璃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若是如此，那你去找他的確沒什麼用，顧成泰的確看不出印章在哪兒。」

  「嗯？」赫明才不解看著她。

  倒是赫明亮眼睛亮了，他低頭自個兒琢磨了一番，才又問：「那印章可是在棋盤側面？我記得側面刻有雕花，若想隱藏好不被發現，也只有那一處了。」

  顧清璃和宋以安對視了一眼，宋以安嚴肅看向赫明亮，眼裡迅速閃過一絲狠厲。

  「你是如何得知？」他沉聲問。

  見宋以安臉色不對，赫明亮遲疑片刻，說：「先前小人見過棋盤，當時小人就覺得棋盤上花樣有異，苦於沒有證據便沒想再過些時日去查看，誰知……」

  「你說在我母親那看見玲瓏棋盤的？」顧清璃緊抓著宋以安的手，急切問。

  赫明亮似乎沒注意到顧清璃的不對勁，點了點頭，又看向赫明才。

  「哥哥當時也去了。」

  見他就這麼把自己供出來了，赫明才用力咳嗽了兩聲。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赫明亮小心看向臉色已經變得難看的顧清璃，無辜眨了眨眼睛。

  「你不能怪我見死不救，當時那老和尚也在，他肯定也看出玲瓏棋盤不對勁了。」

  「你是說香山住持？」顧清璃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顧清璃眼神有些可怕，嚇得赫明亮頭都不敢抬。

  赫明才偷偷打了下自己嘴巴，看來很後悔自己說錯話了。

  「別生氣，如果你想去問住持，我現在就陪你去。」宋以安拍著她後背，輕聲哄著。

  「不用了。」顧清璃冷聲拒絕，她掃了眼對面兩人，不屑勾起唇角，輕嘲道：「我明白你們為何袖手旁觀，可你們認為的這種緣分天定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很抱歉，可我們作為奴僕，只能聽天由命。」赫明才露出無奈的苦笑。

  他何嘗不想改變，可又能如何做，以前赫家不是沒人插手，然後赫家就從一個名門望族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既然已經發生我們也能挽回不是，有為夫在呢，別怕。」宋以安低頭親了親她耳垂，在她耳邊溫柔安撫。

  顧清璃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她冷眼看向赫明才，問：「那還有哪些人知道印章？這些日子跟蹤我的人是哪些？」

  「有幾家世家，還有……」赫明才抬頭看了眼宋以安，小聲說：「還有閒王的人。」

  「又是他！」

  她眼裡聚集起厭惡，眉頭都快要皺到一起了。

  宋以安及時幫她撫平褶皺，點了下她眉心笑道：「乖，閒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赫明才也跟著點頭，很認真說：「小王妃也可以交給我們處理，赫家會守護好每一位掌管印章的人，若是有人敢傷害他，勢必會派人保護其主人，如今印章在小王妃手裡，我們可以幫你對付閒王。」

  「不用了。」顧清璃立刻搖頭拒絕。

  她抬頭看向宋以安，對他露出一抹淡笑，說：「這是我們和閒王的事，若是有那閒工夫，不如幫我監視一下上面那位如何？」

  赫明才愣了一會兒，才又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說：「可以。」

  見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除了顧清璃外，赫明亮也很驚訝。

  他扯了下赫明才的袖子，壓低聲音問：「你瘋了，你現在還在神機營呢，要是被皇上知道你還能出得來嗎？」

  聽到這話，顧清璃嘴角忍不住上揚，這赫明亮可比哥哥有意思多了。

  她端起茶輕抿了口，又抬頭看向宋以安。

  「既然他敢監視我，那也該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了是不是？」

  顧清璃陰險笑著，顯然已經有了主意。

  宋以安動作輕柔幫她整理著頭髮，對她溫柔笑著，附和道：「哦？夫人已經有主意了？」

  「當然。」顧清璃沖他調皮眨了眨眼睛，說：「想必閒王手裡應該有不少鋪子，既然他想要普遍撒網，那我就在他身後幫他撤網。」

  她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眼裡釋放出來的壓力讓赫明亮忍不住低頭。

  本就瘦弱的身軀此刻正蜷縮成一團，怎麼看都很可憐。

  這一幕再次把顧清璃逗樂了，她笑著說：「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畢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不是嗎？」

  「一條船上？」赫明才不可置信看向顧清璃。

  他呆滯半晌，又急忙起身激動向她躬身行禮。

  「請小王妃放心，只要印章還在你手裡，我赫家會一直聽命與你，我們會儘快聯絡其他人，到時候大家一起認識認識。」

  一聽還有認識其他人，宋以安不悅皺起眉。

  他偏頭看向顧清璃，見她不理自己，趴在她肩膀上摟著她細腰委屈說：「我不想你去見別的男人。」

  「……」赫明才忍不住頭冒黑線，無語提醒道：「既然小王妃已經是印章的主人，那自然該去見見其他人，這有何不妥？

  宋以安給了他一個白眼，占有性的將顧清璃摟緊，冷聲說：「小璃已經嫁給我，再出去見別的男人對她名聲有損。」

  「莫非小王爺要讓小王妃一直拘泥在一方後院之中？」赫明才不悅皺起眉，問。

  「赫大人，這是我和以安的私事，想必還不要大人插手吧。」

  顧清璃面帶微笑看著他，可眼裡充滿警告。

  赫明才吃癟，老實認錯：「方才是下官魯莽了，還請小王爺不要和下官計較。」

  他這還真是能屈能伸，宋以安不禁對赫明才側目，有些好奇這麼多年了，為何他還是神機營小小一個侍郎。

  不過他不會當著人的面直接問，他瞥了眼旁邊悶聲算計的赫明亮，提醒道：「閒王的事赫大人最好不要插手，這是我和他們的恩怨。」

  一聽他竟然不要自己插手，赫明才微怔，隨即又笑著點頭。

  見他這般配合，宋以安很滿意，隨即又繼續說：「還有赫大人的弟弟，以後莫要再用這種方式嚇唬小璃，否則下次我可沒這麼容易就放過你了。」

  話音剛落，正不停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赫明亮打了個寒顫，急忙點頭應下。